苏树达一脸不可置信的问道:“一沉兄,你说什么?冯老竟然又收了一个弟子,你不是他唯一的弟子吗?冯老怎么能这样呢,他都这一把年纪竟然还收一个弟子当关门弟子,这不是打你的脸吗?”
章一沉故作不在意的样子说:“树达兄,你别这么说冯老,都怪我不争气我不能继承他的衣钵又去画画了,所以他老人家才对我失望的,这样才又收了一个新的小师弟。”
以沈惠君为首的其他几个人也是惊愕不已,刚知道章一沉是书法大师冯友季的唯一弟子,还兴奋的不得了,没想到这突然之间就有变故了。
这冯老怎么能这样,章老师是热爱绘画,才会又去学画画的,又不是真的放下了书法。怎么在能在章老师这么一大把年纪又收一个徒弟,这样是真的不给章老师面子啦。难道他们师徒两人关系不好,沈惠君隐隐的猜测道,不过也只是猜测而已,沈惠君也不敢火上浇油。
沈惠君忍得住,但是他带来的人却忍不住。一个个七嘴八舌的讨伐冯老安抚章一沉。
“章老师您别把这个放在心上。冯老不把你当弟子看待,但是您在绘画艺术上的表现到了业界都有目共睹,你有何必在意这些呢。”
“就是啊,章老师亏您刚从国外回来就去拜访冯老了,还给他老人家画了画!看他完全不在意您的样子,还趁您在国外期间又收了一个弟子。”
章一沉听着他们这群无知的人的义愤填膺,心里不由自主的嗤笑:啊哈哈哈哈,说的好啊!我要的就是你们这群人的反应,就是要靠你们这些人把冯友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散播出去!把他是怎么对我的,都散发出去,看他那个小弟子怎么做人看他这名声怎么保住。
章一沉一想到这里心情越发的好,对着这一群人半吊子也是越发的和蔼亲切。
“好了,你们别再这么说冯老啦!他是我师傅,怎么对我都不为过,再说他老人家已经付出半辈子啦,是我对不住他。再有一个小师弟帮我照顾冯老,也算是帮我尽一份心意啦。”
苏树达一听章一沉这么说,心里越发是对他充满着怜惜。这一沉兄也将近六十岁了,这年过半百的时候竟然被冯老送了这一份大礼,心里肯定不好受,还要在这里强颜欢笑。哎,这冯老还真是……
“一沉兄,你也别介怀,我相信冯老也是有他的打算的。再说冯老师收的那小徒弟我听你说才二十多来岁。不过我估计他这种年纪轻轻的人最耐不住寂寞和钻研了,然而书法是最要求心境的。他就算在天才估计也写不过你吧,你多少有着几十年的基础呢?再说了……”
苏树达正说着突然被沈惠君的一声惊呼吓了一跳收声。苏树达被打断不愉的盯着沈惠君,“惠君呀,你这是怎么啦?在画室里炸炸呼呼的,一点儿也不稳重,你都是三十好几的人了。”
沈惠君捂着**摇摇头,惊呼的说:“对不起,苏老师,我实在是太惊讶了所以才叫的!我刚才想绕过这边看看章老师桌子上的画,没想到是章老师的墨宝。”
苏树达一等人一听沈惠君这么一说,突然打起兴趣往桌子那边走,也想一睹章一沉的书法技艺。
呆头鹅们心里兴奋极了,今天不但能看到章老师的画,没想到还能看到章老师的书法,章老师师从冯老,这书法应该肯定不差吧。不然也不可能被叫为书画界的书法大师啊!
章一沉此时深呼一口,这群人总算看到自己在桌子上写的《自叙帖》了。这可是自己计划中的最重要的一步,光嘴上说说可不容易信服,要眼见为实才可以。
此刻的自己应该表现出什么样的心情?应该是不好意思吧!“哎哎,你们这群人啊,别看了!我那是自己瞎胡乱写的,闲的没事儿练字而已,不是什么好东西。”
苏树达调侃说:“一沉兄,你别不好意思啊!这写出来的作品就是要让大家一起欣赏啊,再说我相信就算你随便写的,练字也比我们这群人写的强,就让我们瞻仰瞻仰吧!”
沈惠君帮腔道:“对啊,章老师你就让我们瞅一瞅吧!我们也想看一看您的作品,也好给我们当一个好榜样,将来我们也要像您这样发展事业,成为一个书法界的书法大师跟着您练书法。”
章一沉只得装作无可奈何的说,“哎呀,真是的!好吧,快看吧,真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更何况我写的这是草书。你们这应该也看不太懂吧。”其实心里拼命的想让你赶紧夸奖它,显示出他书法技艺的高超。
六个人挤在书桌上面看着桌上这一幅草书《自叙帖》,他们就算是不懂书法,但也知道一些关于书法的基本常识,这《自叙帖》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天下第一草书了吧。
苏树达对于书法还是另有一些研究的,毕竟从小自己家教严苛,书法也是必备技能之一。就算别人看不出什么好坏来,但是苏树达也能看出这草书的美来。
既像飞鸟入林,又像是受惊的蛇窜入草丛一样。真的是翩若惊鸿,婉若蛟龙、自然流畅、超俗绝世 。
“一沉兄,你这一幅《自叙帖》可真谓是得怀素珍传,写的可真是自然流畅,就像飞鸟入林一般。就以你的水平,这是随便练练的书法?你这也太过于谦逊了!”
沈惠君也是惊叹不已,“章老师您这写的也太好了吧!您写成这样,冯老师怎么还会收别人为弟子呢?难道那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能写的过您吗?”
章一沉原本还高兴的心情顿时有一些难堪,虽然说自己也不相信那个年纪轻轻的姜文浩能够比得过自己,但是以自己对于冯老的了解,他也不可能是随便找一个人收做自己的关门弟子的。打自己招牌声誉的事情,他肯定不会做的。
苏树达灵光一现,突然想起今天早上听到别人说的。昨天冯老在参加慈善晚会的时候带着自己的徒弟去的,而且还还写了这天下第二行书《祭侄文稿》拍卖了150万,比冯老写的《快雪时晴帖》还要高呢。
自己当时不以为意,还以为这冯老的徒弟便是章一沉呢。照这么一看,难道昨天冯老带去的那个徒弟就是刚收的关门小弟子?不知道这件事情一沉兄知不知道啊?
苏树达闪烁的眼睛看着章一沉,章一沉不解得回看他,“树达兄,怎么了?怎么用这种眼神盯着我看,有什么问题吗?”
苏树达咬咬牙,这件事情要不还是跟他说吧!要是他不知道的话,以后从别人口中知道,那得多尴尬呀。
“一沉兄啊,我还是今天早上听说的冯老师据说昨天带着徒弟去参加慈善晚会,而且还写了《祭侄文稿》拍卖了150万,比冯老写的还高,我还以为是你呢!那个人该不会就是冯老刚收的小徒弟吧,你昨天应该没去吧?”苏树达小心翼翼的说着。
整个画室都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说话,甚至不敢大喘气一下,生怕……
章一沉扯扯嘴角,整个眼里都是满满的阴暗,苦涩的说:“嗯,对,不是我!应该就是我那个小师弟吧,看来我这小师弟水平还是挺高的,竟然写的书画作品拍的比老师写的还要高。看来真的是比我有天赋,也难怪冯老收他做徒弟呢?”
苏树达一听忍不住想要呼自己一巴掌,自己怎么能火上浇油呢!本来这一沉兄心情就不好,这再这么一对比他肯定心情更差了。
“哎呀,一沉兄你别在意,在那种慈善晚会上是没有经过真正的专家估价的,他的价格应该不准的。再说他还打着冯老的名号,也不可能不给冯老面子,说不定是自家里暗地里拍的呢。你要把这幅《自叙帖》拿去拍卖,肯定也不下于那个数的!”苏树达抓耳挠腮的找理由安抚章一沉。
沈惠君等人也是愤愤不已,“对啊,章老师你别伤心,这冯老真的是太不顾及您啦!心里也没您这个徒弟了,你也别伤心!再说您这画画技术高着呢,您的作品肯定比那个人拍卖的书法价格要高呢。”
“你们别这么说,都是我辜负了师父,是我活该!”章一沉强撑起一摸微笑,“都说今天是来看我的画的,怎么又说到这书法上面的了。快来继续看我的画吧,我想过段时间开画展呢,正好你们也帮我看一看,也顺便多画两幅一起作展品吧!”
“一沉兄,你脾气也就是太温和了,这样你还看的下去画?算啦,别强撑了,咱们都是兄弟朋友,心里有什么难受的就跟我们说。唠一唠也是好的,咱们下去吧,别别在这儿看了。”
苏树达给沈惠君使眼色,快过来扶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