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心和詹姆士来医院的时候没有提前通知韩云祁。
她觉得只是复查,也没必要非要韩云祁陪在自己的身边,这点她一直拿捏的很好,她不想让顾景南周围的人认为自己是一个做作的女人,这样矫情的事情只有简未然会做。
所以那些人不喜欢简未然,对自己却温和的多。
唯独韩云祁,她却怎么都摸不透他的脾气,所以在韩云祁的面前也格外小心,不接触反而会让她的缺点暴露的极少,这样在顾景南面前才能始终有优势。
“晚心,你真的一个人可以吗?”詹姆士拿着手机有些着急:“我让人来陪你。”
“不用,你先去忙着吧。”宋晚心恢复了平静的冲着詹姆士笑了笑:“你大哥打电话给你肯定是有事,我在这里比酒店还熟门熟路,实在不行我还可以给韩云祁电话的。”
“好。”詹姆士点头。
他也不再说什么,接起电话就朝着医院外走了去。
宋晚心安静的坐在椅子上,耐心的等着里面的护士处理完,再来带自己去做脑部ct的断层扫描,就听到了小护士们的谈话声。
“我说那个宋小姐,真的是太可惜了。”
“是啊,太可惜了,年纪轻轻的这么可怜。”
“这事可别对外说,那天是我不小心翻看到韩医生的病例,就一眼就看到了重点了,宋小姐这眼睛根本就不可能再看见了。”
“就是。”
“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合适的角膜,可是宋小姐的角膜还是特殊角膜,一万人里面才有一人,还存在匹配的风险,从她瞎了到找到角膜就只有三个月的时间。”
“大海捞针啊,就算是顾总和韩医生倾尽全力,估计也是没可能的。”
她们没发现外面有人坐着,更没想到那个人会是宋晚心,不然给他们一百个胆也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在这里讨论这个韩云祁绝对禁止的问题。
而宋晚心在这样的话语里惊愕了。
她完全不敢想自己听见的内容,更不想自己的眼睛和顾景南说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那些人的话语里已经笃定了自己的死刑。
这样万分之一的概率她从来不认为这样的幸运会降临在自己的身上,而且这么紧迫的时间里要怎么找到角膜。
而且牵一发动全身。
这个眼睛的问题不能解决,脑部的手术也一样不能进行。
这就意味着,她的生命就只剩下三个月的时间。
三个月……
宋晚心疯了一样的笑了起来。
她精心布局了这么久,准备了这么长的时间,甚至在顾景南从自己的身边离开都学着隐忍。
她无非就是要赌最后一步棋。
对待简未然,必须得打到完全没任何反抗的余地,不然的话以她的性格只要再爬起来,死的人就会是自己。
她的计划,她的一切,却都在听见这样的消息都变成了噩梦。
宋晚心的声音让护士站的小护士们惊了一跳,下一秒她们走了出来看见宋晚心坐在长椅上的时候脸色惊变。
“宋小姐……”护士的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有人已经利落的马上打了韩云祁的电话,避免再出现任何的问题。
宋晚心看着护士渐渐的冷静了下来,模特的身高在护士面前极具压力:“你告诉我,我的眼睛是不是不能再看见了,是不是如果找不到合适的角膜,三个月以后我就会连命都没有了。”
“不是不是……”护士急忙否认了:“您的情况我们不太了解。”
“我明明听见你们说的我的名字。”宋晚心尖锐的问着。
护士连忙摇头:“不是的,您听错了,我们说的是另外一位病人,只是可能和您有些相似。”
“我们已经通知韩医生了,韩医生很快就会来,您在这里稍微等一下,韩医生会给您满意的解释的。”护士的口气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是吗?”宋晚心冷笑一声。
护士更紧张了,大家谁都没敢再开口。
就在护士紧张万分的时候,韩云祁的身影已经快速的出现在办公室内。
他看见宋晚心:“晚心,你来了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我和你说,我还能意外的听见这些吗?”宋晚心反问韩云祁。
韩云祁举手格外的平静:“护士只是偷看了我的资料,一眼能看出什么,何况我的资料都是全英文的,相信我,护士的英文能力没好到可以通读医学的原文内容。”
宋晚心不说话。
“你的眼睛我是隐瞒了你部分情况,因为我觉得没必要告知你这些,你的眼睛失明的时间只是三个月,三个月的时间里怎么可能找不到角膜。”
宋晚心的手心微微的攥紧。
“三个月如果手术不成功的话那么是存在生命的危险,因为不能同时动脑部的手术,但是三个月内自动捐献角膜的,不可能是找不到。”韩云祁伸手扶住了宋晚心解释:“所以不要胡思乱想,可以吗?相信我,也相信景南,我们没有人会让你出事的。”
宋晚心这样的安静让韩云祁也微微皱起了眉头:“晚心。”
“景南!”宋晚心忽然没由来的叫着顾景南的名字:“他不是后天就要举行婚礼了?一个新郎官什么时候需要在意我这个局外人的想法呢?”
“景南不是这样的人。”韩云祁局促的解释。
“那为什么这几天,他从来不曾来过呢?我不傻,只要有简未然在,她就可以禁锢景南很多的举动。”
“晚心……”
“好了,我不说了。”宋晚心站起身,所有的话题既然而至:“既然你都说了没任何问题,那我也不会担心,我相信你,也相信景南。”
宋晚心这样的平静却让韩云祁觉得不安。
让她怎么都没办法放得下心。
这几天顾景南都陪在简未然的身边,为了避免简未然怀疑连手机都调整了静音的状态。
换句话说,根本没办法第一时间通知宋晚心现在的情况。
“晚心,你既然来了,我再给你做进一步的检查,安排接下来的手术。”
“今天我有些累了,明天我再过来找你,可以吗?”宋晚心甚至冲着韩云祁淡淡的笑着。
那样的笑看起来心无城府。
“我送你回去,我看詹姆士好像不在,我直接送你回酒店,当然你要愿意住在医院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说着韩云祁安静了下:“你这样我不放心。”
“詹姆士就在医院里打电话没离开,你不用担心,我一会给他电话来接我,你不需要担心。”
“好。”见宋晚心这么说,韩云祁也不好再说什么。
宋晚心站起身,顺着墙根一点点的往外走,那背影看起来有些倨傲,也有些孤独,但是却始终没在回头向任何人求助。
韩云祁一路跟了出去。
直到门口看见匆匆折返的詹姆士才微微的放下心。
看着詹姆士带着宋晚心上了车,韩云祁立刻就给顾景南打了电话。
可手机却始终无人接听。
韩云祁转身再给傅恒打了电话:“阿恒,晚心知道只的病情了,但是知道的并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自己可能会看不见了。”
“你说什么!”傅恒立刻紧张了起来。
“我联系不上景南,现在这情况恐怕也不好找景南,我怕简未然也能闹起来。”
所有的事情都陷入了一个死循环里。
宋晚心没接受进一步的检查,那三个月的时间就只是韩云祁的预估可能更快,也可能更慢,现在看来也不过就是表面的冷静,实际并不配合。
“我去找景南。”傅恒说的直接。
“你先冷静一下,我让人先跟着晚心,别去打扰景南,不然两头烧起来,他才会抓狂。”
两人说了几句,而后才挂了电话。
一挂电话韩云祁匆匆就交代人立刻去饭店跟着宋晚心,避免出现任何的情况,而傅恒没忍住的在婚礼的前一个晚上去了顾景南的别墅。
简未然并不在。
而医院听着宋晚心的话,詹姆士心一凉:“怎么会这样。”
“我是不是很失败,可我从来不相信命运,我五年前能走出来现在也不可能失败。”
“你……”
“詹姆士我们回法国。”宋晚心忽然很认真的看着詹姆士,虽然眼神已经没了焦距,但是那话语却不容任何人的拒绝。
“……”
“回法国,按照我说的做,我不会输的。”宋晚心说的直接:“我要赢的很彻底,不会再给简未然任何翻身的机会。”
詹姆士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按照宋晚心的要求去做。
“好,我现在马上订机票。”
“我现在就要离开,我们不回酒店,直接去机场,酒店的房间不要退。”宋晚心的思维这个时候变得异常的清醒。
“好。”詹姆士完全听从宋晚心的要求。
第一时间詹姆士预定好了最快从云城回到巴黎的机票,就直接带着宋晚心去了机场,一路上没遇见任何的阻碍的登上了飞机。
飞机很快腾空,朝着巴黎的方向飞去。
顾景南带着简未然最后一次确认了婚纱,又陪着她吃了一顿晚餐,这才亲自送她回到了简家大宅。
车子稳稳的停靠在简家大宅的门口,但是谁都没开口说话。
“不舍得下车?”最终打破沉默的人是顾景南。
被顾景南这么一说,简未然瞪了一眼:“谁舍不得下车,我马上就走!”
说着,简未然转身就要打开车门,结果,在简未然的手碰触到门把手的时候,顾景南却忽然扣住了简未然的手。
“然然。”那声音温柔缱绻。
简未然的口气却仍然很冲:“不要叫的那么恶心。”
但顾景南却置若罔闻。
“是我舍不得你下车,除了最初分开的那一个月,这十几年的时间里我和你就不曾分开过,因为我有一个小尾巴,一个缠人到连出差都要想办法装作偶遇的人。”
简未然:“……”
“这么正式的分开,好像真的是第一次,大概真的是习惯了,所以没办法改变了。”这么温柔缠绵的话从顾景南的口中说出来,让简未然几乎是颤栗了起来。
那种不自然的情绪怎么都没办法遮掩。
她的手心都开始微微的颤抖起来,但是嘴巴却始终不饶人:“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很认真,很认真的和你说这些话,不过呢……”说着他的语气顿了顿,简未然的心也随着顾景南的声音起起伏伏的:“也就是今天,明天开始我不会再给你这样的机会离开我身边。别说一晚上,就算是一分钟我也没办法接受。”
顾景南的甜言蜜语一字一句而来,让简未然受不了的推开车门走了出去,声音也跟着急促了起来:“我下车了,不听你胡说八道了,口腹蜜剑这个道理你不知道么,说的越好听指不定就是一把刀捅向我的心窝。”
简未然叫住顾景南:“你也不准下车,结婚前一天新郎不准到新娘家里的,这样不吉利。”
可还没走两步就听见车门再度关上的声音,顾景南已经下了车牵住了简未然的手。
“你……”
“那又如何。”顾景南笑的不羁:“你知道我从来不信这些,我只信我自己,何况把你送进去也是应该的,这几步路我都不放心。”
简未然不说话,但是嘴角扬起的笑意却越来越深。
下意识的牵着顾景南的手紧了紧,顾景南的步伐越发的沉稳,一步步的朝着大宅里走去。
简少和老早就看见两人,轻咳一声:“像什么话,结婚前还这么拉拉扯扯的,唯恐人家不知道你是先上车再补票的。”
“不拉扯也藏不住。”顾景南倒是淡淡的应了句。
“……”
简未然噗嗤一声笑出声,然后快速的甩开顾景南的手:“爷爷,我们进去吧。”
“哼。”简少和哼了声,倒是也没拒绝简未然。
顾景南那眸光仍然落在简未然的身上,直到她在走进简家大宅的大门的时忽然回头,顾景南还站在原地。
就在那一瞬间顾景南用唇语很淡的说着:“等我。”
简未然的脸彻底的红了,大门就这么在顾景南的面前关上。
在大门关上时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直震动不停的手机。
那是傅恒的。
顾景南并没接起,很快手机就安静了下来,屏幕变成了黑色。
直接发动引擎驱车朝着别墅的方向开去,明天是他和简未然的大婚,今晚还是有很多事情需要准备,别墅就是他们的新房,婚礼公司的人现在都在别墅里布置新房。
按照的都是简未然的要求。
可等顾景南回来看到靠在柱子上吸烟的傅恒微微一愣,“你怎么来了?不需要这么早,何况今晚并没单身派对。”
顾景南企图让气氛变得轻松起来。
但是傅恒在抽完烟后直接把烟头就扔到了地上踩灭,最后眸光才落在顾景南的身上。
那眸光里带着腥红,要带着几分的不确定和焦躁。
“出了什么事?”顾景南也变得严肃起来。
“晚心失踪了。”
顾景南脸色一变:“怎么可能,我的人都在酒店守着,没看见晚心离开,也没接到通知说晚心退房了,怎么可能失踪。”
“昨天从医院离开她就失踪了,晚心知道了自己眼睛看不见的事情,但是我们不知道她到底知道了多少,我们所有人都以为晚心离开医院就直接回了酒店,我的人也没看见她出来。”
“……”
“但是就是这样,所以所有的人才被她误导了,从那一刻起她离开医院就没再回过酒店,酒店的房间也不曾被退掉,等我们回过神的时候晚心已经离开了,出入境记录查到她飞离云城,但并不是直达航班,中转地是hk。”
傅恒把知道的情况告诉了傅恒:“同行的人,还有詹姆士。”
顾景南没说话。
“你以为有詹姆士就可以心安理得了吗?詹姆士什么也做不了,现在就算是云祁在都不一定能保证安然无恙!”
“什么意思。”这下顾景南的脸色惊变。
“晚心的眼睛看不见,这几天报告出来的结果并不像我们最初预估的那样好,只要半个月或者更快更短,眼睛失明没给脑部肿瘤缓解的机会,反而促进了肿瘤的发展!所以现在晚心的情况谁都不知道怎么样了,之前的药物服已经产生耐药性,情况也不是你我想的那么简单了。”
一瞬间两人鸦雀无声。
“最重要的是我们欺骗了晚心,所以她才会离开,一旦发生事情那我们所有人就要做好准备。”傅恒的言辞犀利,看着顾景南眼中带着不赞同。
“简未然就不能消停一点吗?已经和你结婚占据顾太太的位置,也不可能离婚,甚至马上就要大婚,连最起码的包容心和忍耐都没有吗?”
顾景南安静了片刻:“和简未然没任何关系。”
“是没关系,但如果不是简未然的原因你至于现在这样闪躲的态度?明明知道晚心现在的情况根本禁不起任何的刺激,你就算要刺激晚心我都不反对,但是起码也要等她的情况稳定下来。”傅恒的声音越发的愤慨,指头比着顾景南的脸:“晚心没事那么皆大欢喜,晚心若是真的在这段时间出事了,你自己扪心问问简未然真的能心安吗?”
顾景南阴沉的脸色没有任何缓解的迹象。
他一根接着一根抽烟。
宋晚心离开云城让所有的人措手不及。
以他们的能力想知道她去哪里,无非就只是费点心思而已,但是谁也不能赌这段时间内会不会出事。
这样的概率在目前看来很低。
“你好好做你的新郎。”傅恒熄灭最后一根烟头:“明天我就不来了。”
说完就要走。
就在傅恒转身的瞬间,顾景南的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傅恒没理会,步伐更快了几分,而顾景南却忽然扣住了她的肩膀,另外一只手已经接起了电话,脸色骤变。
“你说什么!”顾景南的声音变得凌厉起来:“晚心现在在哪里,什么情况?”
傅恒的脚步立刻停了下来,眸光锐利的看着顾景南。
顾景南的手已经从傅恒的肩膀放了下来,整个人的有些微不可见的颤抖。
那是一种恐惧和害怕。
“晚心在法国。”詹姆士的声音显得冷静但是又看的出的慌乱:“她不想让你们找到她,还刻意选择在路上绕了几圈,还换了护照。”
“……”
“但是晚心的身体情况,你也知道的,这样的颠簸再加上高空的环境,就算是头等舱也是没办法控制的。”
“……”
“我没想到会这么快的时间,在晚心已抵达巴黎的时候情况就已经发生了恶化,在途中晚心就已经撑不住了,但是她不说。”詹姆士一字一句的说着:“现在晚心在第一次动手术的医院。”
“……”
“这里的医生是之前给晚心手术的主治,但是面对晚心这样的情况也束手无策,就算是这样的情况晚心也拒绝让我联系你们,可我没办法看着晚心在我面前出事,所以我给你打了电话。”
詹姆士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痛苦,在声音的背景音是明显的医院里的痕迹。
“我想现在唯一能帮得了晚心的人就只有你了,医生说晚心的求生意识很差,没有求生意识有再好的医疗资源都没任何的用处,所以你能过来吗?我求求你。”詹姆士说的几乎是快哭出声:“我不想放弃晚心,但是我更不想晚心这么痛苦的活着,也不想晚心没任何的求生意识,我知道晚心的心里始终只有你,只要你来了她就能挺过去。”
“……”
“晚心现在在重症病房内动不了手术,但是只要你能出现让晚心坚持下去,坚持到情况稳定,不管是回云城也好,还是留在巴黎都是一线生机。”
“……”
詹姆士快速的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完,而后告诉了顾景南宋晚心在巴黎的位置,就听见背后有人在叫詹姆士直接挂了电话。
傅恒的脸色也跟着越来越难看起来。
但相比顾景南现在的复杂处境就显得冷静的多,直接拿起手机就给韩云祁打了电话把情况如实的转达了。
全程手机都在免提的状态下。
“晚心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下没求生的意识,那必死无疑。”韩云祁说的直接也不客气:“但是只要能让她有求生的意识,稳定下来马上准备医疗专机直飞云城,就会重新回到我的控制中。”
“角膜只能加快速度的找寻,非洲那边几次都有角膜的配型传来,我觉得比我们预估的情况好,现在就是要稳定住晚心让她回到云城,起码我能控制晚心的病情再一个月的时间。”
不管做什么的前提,都是要先稳定住现在晚心的求生意识。
而这唯一能做的人就是顾景南了。
在韩云祁的手机被挂断了以后,顾景南直接头也不回的就打开车门上了车。
傅恒微微一愣,追了上去:“你做什么?”
“去机场。”顾景南说的直接。
“你……”
“我让李源准备好专机,这样明天一早我就可以抵达巴黎,见到晚心稳定晚心的情绪再准备好医疗专机让她回来。”顾景南说的直接:“这是唯一的办法不是吗?晚心在这个世界上的家人也就只剩下我一个,这种时候除了我,还有谁能去巴黎。”
“可是……”傅恒语塞,他没想到顾景南竟然会在这样的时候这么做:“你明天大婚,你去了,那么……”
“婚期照常,现在的情况下也不允许更改婚期,我明天争取在晚宴的时候赶回来。”
只要稳定住宋晚心的情绪,那么接下来的话都好说了。
一切安排稳妥他就可以立刻回头,在傍晚的时候再出现在云城,赶得上晚上的晚宴。
起码不至于完完全全对不起简未然,也不至于真的把宋晚心给放弃了。
这是他现在唯一能想到的两全的办法。
但是显然,傅恒却不这么认为:“你这样去了,简未然的性格,你可想而知……”
“阿恒。”顾景南忽然正色的看着傅恒:“简未然再不喜欢晚心也并不是一个完全不讲理的人,你相信我,简家还在的时候简未然就能有千万种办法让晚心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而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是实话。
但是简未然却始终没这么做过。
起码在真的伤害宋晚心的举动简未然从来不曾做过,最多就是在嘴皮子上的刻薄而已。
而顾景南也赌上了和简未然的未来直接去了巴黎。
傅恒拍了拍顾景南的肩膀:“剩下的事情我们三个会处理好,巴黎那边有情况随时告诉我。”
“好。”顾景南应声。
而后顾景南驾车直接朝着机场的方向开去。
一小时不到的时间后专机就已经起飞,十个小时后就降落在国际机场上。
顾景南的离开无声无息,全云城没有一个人知晓。
更不用说,此刻沉浸在婚礼喜悦里的简未然。
还有,云城热热闹闹的那些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