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这件事我可能帮不了你了。”乔语别开视线,断然拒绝道。
“啊……为什么啊。”乔语话音一落,徐一沉的眼睛里便又满满都是积攒的泪水:“乔语,我们不是朋友么……所以真的不可以帮帮朋友吗,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了。”
看着眼前情绪已然十分萎靡的徐一沉,乔语只觉心中五味杂沉。不是她不愿意帮,而是她比谁还都有清楚,像这种琐事,景时尧完全不可能会出手解决。
别说是一日男友了,这么久以来,她都从未听说过景时尧有过任何的桃色绯闻。
“也许别人可以帮忙扮演,但是景……”意识到自己差点顺口说错,乔语又立即改口道:“但是我哥他是绝对不可能的,他工作太忙,应该无暇顾及这些事情。”
“可是这件事必须要找可靠的人去做……乔语,你不能求求你哥哥吗,我真的是不能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我和他的关系断掉……”
“有些事情从来不是表面这么简单,如果这就是你说的唯一方案的话,那么我可能真的是帮不了你。”
“好吧,我明天会主动向公司递交辞呈的。”闻言,徐一沉已经全然心灰意冷。
“什么,递交辞呈?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你知不知道到你这样会毁掉你的未来的!?”
乔语猛地转过头,神情极其严肃地望向徐一沉。
不怪她情绪太过激动,只是因为她别谁都要清楚,铺就在徐一沉面前的,是怎样的一条花路。徐一沉应该做万众瞩目的耀眼明星,而不是如现在一般,无尽地消沉下去。
“好吧,这件事我会问我哥的,只是究竟能不能成,我也说不定。”一想起徐一沉的未来,乔语还是选择了妥协。
即使她知道这件事情十拿九稳是成不了的,但是为了朋友,她愿意去一试。
“真的吗,小语,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徐一沉眼中迸发出希望的光,头重新又依在了乔语的肩上:“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是舍不得我伤心的。”
“好了好了,先别那么激动,这件事究竟能不能成还依然是个未知数呢。”乔语的语气依然冷静。
“嗯嗯,我知道的,你最好了。”
徐一沉嘴上甜甜地说着,但在乔语的目光所无法触及的角度上,嘴角勾起了个诡异的弧度。
虽然谈话的中途出了一点小插曲,但是她知道的,她一定能成功地说服乔语。
她对她向来都引以为豪的演技很有把握,无论是谁是,都会被她蒙蔽过去,毕竟这可是她一直惯用的技巧。
至于乔语口中的那个什么哥哥……徐一沉只觉得可笑,那男人的名字如雷贯耳,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
眼看着夕阳西下,黄昏已至,原先规划的要在母校的校园里度过的一天,就在与徐一沉策划各种方案的过程中度过了。
乔语与徐一沉告别后,搭上地铁,准备回到景园。
现在,除了她那必须要快速提升的演技外,又有一件难度与登天不差分毫的事情需要她来绞尽脑汁的解决了。
想要说服景时尧,谈何容易。
回到景园的时候,偌大的客厅里空无一人,看来是景时尧还尚未回来。舍不得时间被浪费,乔语又打来了上一次在外网上找到的那份言论,开始表演起其中的桥段。
“我宁愿失去这脆弱易碎的生命,却不能容忍你从我手里赢得了不可一世的声名;它伤害我的思想,甚于你的剑伤害我的肉体。”
这是《亨利四世》中耳熟能详的经典独白,前生乔语在戏剧学院时曾表演过多次,如今重生一世,时过境迁,她再次读来又有了新的体会。
重生一次便已经是她莫大的幸运了,所以但凡是有一星半点的机会她也不能放任它从手中溜去。
就比如现在,她一定要获得张丹妮对她的认可!
这般想着,乔语又接连找出了几篇经典的话剧段落,不厌其烦地一遍遍表演了起来。偌大的房间里光线逐渐昏暗,唯有她的灵魂在熠熠生辉。
仿佛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等到乔语绘声绘色地表演完后,时间已经接近十点了。房间内外都很安静,景时尧还没有回来。
她低下头,又继续嘴中振振有词地念起了台词。
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乔语好似成了一台感觉不到劳累的永动机。
夜色愈浓,等到景时尧刚刚回来,乔语已经半倚在沙发上睡得迷迷糊糊了,可她的嘴中依然在振振有词地念着台词。
“我爱你不是因为你是谁,而是我在你面前可以是谁……”
这句出自电影《剪刀手爱德华》,一直是乔语最喜欢的一句台词。
景时尧打开门后,看到的便就是这样的一副光景。
美人的绸缎般的头发已然全部松散下来,蓬松地垂在她的肩膀上,衬得她的一张小脸更加幼嫩。她的朱唇微微嘟起,不知道在小声的嘟囔些什么。
景时尧凑了过来,在乔语的身旁蹲了下去,什么也不做就这样默默地望着她。
乔语还没有睡熟,清秀的黛眉微微皱起,好似有什么尚未纾解的心事隐藏其间。
仅是这一眼,景时尧就伸出了自己指节分明的修长食指,轻轻地覆在了她的眉上。没由来的,她想要抚平她皱起的眉。
虽然景时尧的动作着实轻柔,但乔语睡得着实很轻。感觉到有些痒后,乔语精致的鼻尖一缩,便迷迷糊糊地睁开了自己的杏眸。
看清蹲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后,乔语又小声嘟囔了一句。
“等你好久了,你总算是来了。”
此话一落,乔语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突然间又从沙发上弹了起来,目光濯濯地盯着景时尧。
“怎么了?”景时尧察觉到了乔语的期盼的视线,出言询问。
“那个,我有一件事情,我想只有你能解决。所以……你可以先答应我一定会帮我好么。”乔语小心翼翼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