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无动于衷,在他眼里,现在的阮素筠不过是跳梁小丑一般,被自己看到了事情的真相。“阮姑娘,有话直说,没话就离开。你说的事情,末将是不会去做的。不过看在你今儿个也委屈了的份上,末将也不会和别人说这件事。”
张文自以为给了阮素筠一个面子,一个保全。可是阮素筠可不这么想,她本就是不达目的不死心的人,现在见张文不愿意配合她,心中不由暗恨,咬了咬牙:“你确定?”
张文眼神不变,依旧平静道:“阮姑娘,没有别的事情,就请回吧。”
门口的如萤一直听着房间里的对话,也被阮素筠的要求吓了一跳,原来,原来一切真的是阮素筠干的!偏生她什么都不知道。心中不知是何种感情,似乎是被抛弃了,又像是那种对方的狠心。
如萤发现,自己立功的机会来了,二公主,可是还等着她呢!手不由抚上小腹,如萤暗自下了决心,孩子,娘亲不会放开你的。
想通了之后,如萤继续偷听着房间里的对话。
房间里,阮素筠一张俏脸几乎被气的扭曲,白嫩的指头微微抖动,指着张文的鼻子:“你,你怎么能这样!”那种强烈的感情,叫张文有几分不解。
张文也不可能理解,女孩子的嫉妒心。尤其对于阮素筠而言,自从旭王的娘走后,她就是王府里唯一的女子,那么想当然的,那主母之位,也应该是她的!换言之,旭王府里的一切,包括裴若渊,包括黑甲卫,都是她的!
在阮素筠心里,黑甲卫是裴若渊的手下,裴若渊是她内定的夫君,那么,黑甲卫就该是她的手下!现在张文一个区区黑甲卫副首领居然违抗她的要求,而且还是在她做出这么大牺牲之后拒绝,这个认知叫她发狂。
这是什么意思?是说她阮素筠的魅力不够么?一想到这里,阮素筠一张俏脸几乎扭曲,她恶狠狠看着面前的家伙,只是她是女子,而对方是男子,更是黑甲卫。
只能智取。
阮素筠很快就理解到了这一点。“刺啦”一声,阮素筠撕开了自己身上的衣服,露出香肩,和那桃红色的肚兜,朝着张文凑了过去,脸上还带着魅惑人心的笑。
“张大哥,你真的不愿意帮我么?”那有几分委屈的声音,仿佛阮素筠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当然,在阮素筠心里,她的确受了天大的委屈。
张文现在已经冷静过来了,看着阮素筠的动作只是往一边跺了跺,眼神也飘了开来:“请阮姑娘自爱。”
现在的张文已经回过味儿来了,这天上绝对不会掉馅饼的,就是掉,也是夹着毒的。就像现在这样。
阮素筠来勾引张文,说白了就是为了将张文当枪使,叫张文去帮忙毁灭证据,就是查,到最后要么是张文,要么是楚瑜被责罚。一切都不会落到她阮素筠身上。
张文反应过来之后,只觉得心中满是苦涩,他本就不相信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可是他也不愿意被人当枪使。
现在知道了阮素筠的意图,哪怕阮素筠脱光了在他面前,他大概也不会改变自己的心意。
阮素筠只是看着张文扭过了头,又躲了开来,不屑的撇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的花枝乱颤,仿佛看到了什么很有趣的事情一般。
“张副首领,你不帮我也行。我这就去和表哥说,你坏了我的清白。”阮素筠嘴角勾起,带着诡异的弧度。
张文有些吃惊。
阮素筠又追加了一句:“你说这衣服都给撕坏了,表哥是会相信我呢,还是相信你这个凶手呢?”唇边还带着笑,只是眼神中全是阴冷。
张文一下子沉默了,这话是事实,在这种事情上,本就是女子比较吃亏,也就是说女子一旦用清白作为赌注,那就是稳操胜券。
可是张文还是想着反驳一二:“那你就去吧,坏了闺誉,你也别想嫁出去。”
阮素筠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笑着对张文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害死那两个贱人么?因为啊,表哥是我的!他们挡了我的路!嫁不出去又如何?我阮素筠本就没有想要嫁给别人!”有些疯狂的神情带着一种失控。
张文看着这样的阮素筠陷入了沉默,他知道,自己输了。不管自己是否答应阮素筠,自己都是死路一条。
答应了,等事情被揭发,自己难逃一死。不答应,只要阮素筠回去对着裴若渊哭哭啼啼一顿,自己也是生不如死,别的不说,现在的阮素筠不论说什么,外人只会相信阮素筠,而不是他张文。
张文有些纠结的神情落在阮素筠眼里,叫阮素筠觉得十分兴奋,叫这个家伙敢拒绝自己的提议!
毫不在意自己外泄的春光,阮素筠一个旋身就再次坐回了凳子上,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小口喝着,十分有耐心的等着张文的抉择。
张文十分痛苦,他突然间无比后悔,后悔自己今天将阮素筠给放了进来,突然,他理解了裴若渊定下的规定的含义。可是现在也已经晚了。
张文已经,走投无路了。
阮素筠看着这样的张文,唇边带着罂粟般的笑:“张副首领可是已经想好了?我的耐心,可没有那么好呢。”吹开茶水上的浮沫,阮素筠悠然自得,仿佛一点儿都不像话里说的那么没耐心。
张文简直都要疯了,最后,他咬牙:“好,我,我做了!只是希望你,不要后悔。”一双虎目恶狠狠盯着阮素筠,仿佛是要将阮素筠拆吃入腹一般。
阮素筠却毫不在意,手下败将,有什么可以在意的?她对张文的态度早已变成了不屑。等到自己想要的回答,阮素筠放下手里的茶杯往门外走去。
门口,如萤正跪在地上,手里捧着一件披风。如萤这才明白,为什么天气这么热,小姐还要自己带着披风出门。
见阮素筠出来,如萤连忙上前给阮素筠系好披风,又细细整理了一番,确定没有一丝春光外露才放下心来。
阮素筠也很满意,直接抬脚往外走去,只是没有走两步,阮素筠又顿脚,仿佛是好心提醒一般:“如果副首领害怕的话,不如将那所有人都。”玉手轻抬,四指并拢,做出一个杀的手势。之后再次慢悠悠的离开,只能看出,阮素筠现在心情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