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楚瑾,不对,是现在的楚瑜再一次从梦中惊醒,满头冷汗。
她呆呆坐了很久,抬起手腕,看着上面一个小小的宛如梅花的胎记:“这是,楚瑜的身子啊。”
“楚瑜,你也不想死啊?可是,我现在到底是谁?是楚瑾,还是楚瑜?”
“对不起阿瑜,是姐姐不好,是姐姐占了你的身子。”
“阿瑜,你,你被骗了啊!”
楚瑜只能抱着自己肩膀,缩在床里面瑟瑟发抖。
外间的流霜听到动静,连忙进来,只见楚瑜抱着身子发着抖,脸上全是泪水,额头上也都是汗。
流霜连忙走进去,抱着楚瑜那单薄的身子不断安抚:“公主,公主,是我啊,流霜!”
“你,你!流霜,啊,是流霜啊。”楚瑜看着流霜,又哭又笑,她到底是谁?为什么流霜在这里?
她是楚瑾,楚瑾身边跟着流霜。可是这个身子,却是楚瑜的!
楚瑜哭着道:“我没有害你的心,我不想的,我不想”她不想害的楚瑜死的。
可是落在流霜耳朵里,就变成了楚瑜不想害楚瑾的。连忙安抚,可是现在的楚瑜情绪已经不稳,就连那灵魂都开始不稳。
她现在只想着要将这身子还给阿瑜,让阿瑜回来。
不知何时,她晕了过去。流霜干脆守了楚瑜一夜,她实在是害怕了,害怕再发生什么意外。
楚瑜这次一昏睡,就到了天亮。睁开眼睛,就见到靠在床边守着自己的流霜。
昨晚的回忆一下子涌入脑海,楚瑜苦笑一声。原本以为最大的噩梦是裴若渊,可是没想到是楚瑜。
自己心里的内疚感,或许只有让一切事实水落石出之后才能洗清了吧。
没有叫醒流霜,只是给她盖上了被子,自己开始对着镜子梳妆打扮起来。
裴若渊醒来,发现自己居然趴在灵堂的地上,可是奇怪的是,为什么棺木是开着的?
裴若渊连忙上去,看着里面的楚瑾:“瑾儿,是你回来了么?我,我好像梦到你了。”
可惜,楚瑾的尸体还是没有反应,裴若渊热切的看了很久,才恋恋不舍的将棺木合上。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宿醉后的头昏昏沉沉的,还带着锥心的痛。
趴在地上睡了一夜,全身骨骼都在噼啪作响,干脆回了自己房间,叫小厮给自己准备一份醒酒汤,心里想着的却是昨晚的梦境。
昨晚,他好像看到了楚瑾,还亲了楚瑾两口。
只是楚瑾的眼睛里全是厌恶和抗拒,这个认知让他十分不爽。
喝下苦涩的醒酒汤,他才开始换衣服。反正皇帝给了他几天丧假,不去上早朝也没有什么影响。
干脆把重心放在其他地方好了。
这时候,內侍走了进来,恭恭敬敬道:“王爷,二公主求见。”
楚瑜?这家伙又来做什么?裴若渊拧眉,心里烦躁极了,大手一挥:“不见,以后别什么阿猫阿狗的都来问本王。”
他现在想做的就是好好休息一下,可是他没想到,楚瑜居然直接闯了进来。
看到楚瑜的时候,裴若渊再次呆住了。今天楚瑜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裙,花纹全是暗纹或者用黑色寥寥几笔勾勒出一片山水。
脸上带着一块白色的软纱巾,遮挡了整个脸庞,只露出一双眼睛。
这双眼睛和楚瑾很像,也是,她们可是姐妹。轻纱下隐约可见那姣好的脸庞的轮廓,若隐若现,看不清,可是更加诱人。
视线上移,乌压压的发被盘起,带了一个简单的白玉簪子,和耳垂上的那白玉耳扣似乎是一套,那发型,楚瑾经常盘,似乎是叫什么灵蛇髻的。
裴若渊的脸又黑了,别无原因,就因为这样的楚瑜,和楚瑾实在是太像了。一样的黑白分明的凤眼,一样出尘的气质。
下意识的,他就想上前打散楚瑜的发髻,撤下那块面纱,让她显示出自己的真面目。
就像楚瑜是那画皮的妖怪,叫人想要撕开那层虚伪的皮。
他也确实这么做了,打散了楚瑜的发髻。“你不配这个发型。”
有些冰冷的语气,看着楚瑜。
楚瑜只是冷漠,看着裴若渊将自己的发散开,嘴角勾起:“配与不配,不是你来决定的。而是我。”
“你,呵,你以为你是谁?下毒凶手?”裴若渊冷笑。
“毒找到了,是来自民间的毒。要是本公主下毒,一定会用那皇宫里的!”楚瑜十分冷静,她说的也是事实。
可惜裴若渊可不这么想:“这不过是你为了迷惑视线罢了!什么宫里的毒民间的毒,最终都是你毒死了楚瑾!”
“那我又要如何获得毒药?”楚瑜勾唇,十分不屑。
裴若渊直接撕下了她的面巾,这样对着那双眼睛说话,实在是太不爽了。
就和对着楚瑾一样。
楚瑜轻叫了一声,下意识想要挡住脸。
“躲什么躲,难道是知道自己没脸见人了?”裴若渊并没有停止的想法,反而一字一句的伤着楚瑜。
这个女人,他已经厌烦了。什么七日之约,当时就不该定,自己现在还要看着她在自己面前蹦跶,这心情,实在是难受。
“我要借人。”楚瑜冷不丁开口,干脆正面看着裴若渊。
反正这脸也是他打的,他爱看就看吧。
裴若渊看到那个红肿的巴掌印,心里一阵舒坦。“这印子,与你还真配。”
“呵,裴若渊,你什么时候只会逞口舌之快了?”楚瑜冷漠的眼神看着。
她来之前早已做足了准备,包括被嘲笑的准备。
“我要借人。”楚瑜再次重复,加了一句:“旭王殿下昨夜的风光,真是无人能及呢。只怕是现在连耳朵都不好使了。本来也就是眼神不好。”
裴若渊不由皱眉,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过他可不想去问楚瑜。
“借人?本王又凭什么借你人?”
“就凭那七日之约,就凭那毒药出自民间药铺!”楚瑜答的飞快。
“可是那又如何?”裴若渊十分烦躁,“你自己定下七日,又不是本王强制要求你的。对了,你的棺材,本王可已经准备好了。”
裴若渊大笑一声:“这草席子和乱葬岗,可是最适合你的去处了,你说,是不是?”
“你敢!”
“本王有什么不敢?不就是一个死刑犯,怎么处理,本王当然有权。”
楚瑜脸色差极了:“最后问一次,借不借我人!”
“不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