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暗淡了下来,眼眸突然瞥见那漆黑的夜空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啊,已经夜晚了。
但是今儿下午自己却是什么都没做。想到这儿阮素筠心中不由有些懊恼起来。张文那边实在是太远,如萤的事情也是,拖累的她连那偏僻院落的好戏都没有看到。
她可是听说了,那边儿下午又爆发出了一场好戏。没嫩看到,心中或多或少有些疑惑,据说那是个在城北看到了粉衣丫鬟的家伙,可是阮素筠和楚瑜的背影本就相像。
甚至阮素筠还带了面纱,带了楚瑜喜欢的发簪出门的,来保证那些个百姓一样看去,第一反应自己看到的是楚瑜,而不是阮素筠。
可惜在药铺的时候,因为停留的时间长,哪怕是有那薄薄的面纱在,可是两人气质字迹可是都还是不同的。只要稍稍留心对比一下,或者是和两人接触过,就明白她们两人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阮素筠不愿意在这种地方打赌。
这也就是阮素筠一定要那药铺的人死的原因。
可惜那陈大是个认识楚瑜的,或许是好在阮素筠不知道这一点,倒是叫陈大逃过一劫。
但是现在这么办,可是一个麻烦。略微思索一下,阮素筠就往那王府的小花园而去。那里虽然不偏,可是人少。
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更是少有人去,整个王府都被笼罩在那公主死亡的阴霾之下,哪里还有人会有那个闲心来花园晃荡?
“去,想法子将那侧妃娘娘身边的丫鬟带来。”头都不带回,脸上的笑容已经隐去。阮素筠此刻已经有些不安起来了。
白荷呆滞了下,点了点头,就去了。也不知她用了什么法子,尽然直接将杜鹃给诓了过来。
“白荷,你说那东西掉哪里了啊?这天这么暗,你可怎么办啊!”杜鹃一路走,一路念叨着,圆脸上全是担忧。可那双眸子却是一直在花园里扫荡。
白荷却是咬着薄薄的唇,一脸焦急和恐惧:“杜鹃姐姐,你,求求你帮帮我。表姑娘知道了我将她喜欢的簪子弄不见了,一定会,一定会打死奴婢的!”
“你别开玩笑了,表姑娘哪儿又这么凶残。”杜鹃嘴上不信,心里却也有了嘀咕。这跟了阮素筠这么多年的如萤,不也是被直接打发去了那吃人不吐骨头的柳溪院?
更不要提,那如萤可是并没有犯错!杜鹃虽然知道阮素筠可能会找人来收买她,却没有将那白荷怀疑上。
不得不说,白荷这幅模样,足以叫杜鹃这样心思单纯的人相信了。杜鹃是真的没有想多。
白荷心中忐忑极了,在前面带着路,却是没有带着杜鹃直接去找阮素筠,反而是带着杜鹃在花园里走。最后猜到:“那,多谢杜鹃姐姐了。咱们,咱们分头去找吧。”
花园本就不小,更是花团锦绣,看着是那么的美好,可要是一旦落了什么在这花园里,能不能找回来,也就成了新的问题。
杜鹃不疑有他,直接点了点头开始和人分头细心寻找。
虽然是刚刚入夜,可是花园里已经被染上了几许萧瑟之意。那些个花儿都颤抖着花瓣儿,和天上的繁星比较美好。
阮素筠就这般坐在花园的小亭子里。
白色的衣裳上用墨色的线勾勒出那细长的兰草,发被简单盘起,堪堪用一根白玉雕刻成竹子模样的发簪固定着,此时正带着几分闲适坐在那亭子中的石凳子上,右手还执着一卷书。
小亭子里已经掌了灯,柔和的光晕笼罩在阮素筠身上,叫那专注的容颜更添了些许光芒四射。
这样的阮素筠,直接叫杜鹃几乎看直了眼。
阮素筠可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专注于手上的书本,实际上,她的心思全都在白荷身上。
随着时间流逝,她心中更加焦急。那药铺的活口现在看起来还没有醒,否则,她也不会有机会就这般坐在这里悠闲自在。
可是,那活口什么时候会醒,就是另一说了。要是那活口可以直接一睡不醒,那,那可是最好的。
似乎是听到花丛里的动静,阮素筠心下一喜,直接站了起来,倒是吓了杜鹃一跳。
“奴婢打扰姑娘了。”杜鹃连忙下跪,心里有些焦急,低下头,将脸上的神情掩盖了,心中却是更对楚瑜的“神机妙算”多了几分敬佩。
这阮素筠阮姑娘,居然真的来找她了!杜鹃心中更多的是激动,不过她还是按照楚瑜教的那般,面容无辜而又干净,带着些许的困惑,看着面前的女子。
“无妨,倒是你,在这里做什么?”阮素筠一下就发现自己的反应实在是太大了,连忙掩盖似的放下手里的书,浅笑盈盈看着杜鹃,甚至亲自上前为杜鹃拿掉那挂在头发上的叶子。
“奴,奴婢惶恐。”杜鹃更加将自己的姿态放低,连阮素筠的脸都不愿意看,生怕被阮素筠发现自己的不对。将脸对着地面,垂着头看着阮素筠脚上一双白色绣着金丝花朵的绣花鞋,心中嘲讽。
“奴婢今儿个下午路过这儿的时候,不小心将香囊落下了,便想着来找寻一二。谁知扰了姑娘的清净,还望姑娘责罚。”杜鹃反应很快,她可是记得,自己不能出卖白荷这个“好姐妹”的。
可是白荷一直没有出现,阮素筠心下满意,但还是看着杜鹃,语带诱惑:“这,一个香囊,我来帮你找吧。”话是这么说,可是那脚长了根似的,一动都不动。
杜鹃心里是不屑的,可是那脸上依旧是恭敬有加:“奴婢,奴婢不敢。这一个小小的香囊,就不用姑娘费心了。”
“这香囊,当真如此重要?”阮素筠状似好奇的问了一句。
杜鹃呆了一下,脑中不断思索起来。很快,她就想出了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这,姑娘有所不知。奴婢是今儿个才开始服侍侧妃娘娘的,早上娘娘带着奴婢出门,在路上看奴婢喜欢,就买了那香囊给奴婢,当着是重要极了的。”
阮素筠眼睛都亮了一下,这愿意主动说出来,可就是好事。不过还是连忙道:“不过是一个香囊,既然你今儿个是第一天去服侍侧妃娘娘,你可知娘娘现在的境地?你又可知,自己现在的处境?”
听到这里,杜鹃心下暗道:“来了!”可是那脸上依旧是配合的困惑,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