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就这样躺在床上,生死不知。
谷意脱下了男人身上的上衣,不知为何,红了了眼眶。看着谷蔺突然道:“这,又和那个女人有关吧。”无比笃定的语气,看着男人。
心里不由泛起一阵悲哀。虽然不是很熟悉的人,但是是同行,偶尔还是会碰上面。虽然只是点头之交的交情,可终究看着熟悉的人就这样生死不明躺在自己眼前,心里总是诸多感触。
埋怨的话也因此脱口而出。
“好了,谷意,要帮忙就来搭把手,不要就出去。”谷蔺的神情全是严肃,熟悉的人变成这样他当然也难过,可是他心中明白,有些事情,不是他可以插手的。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力救人。
门外,楚瑜的发丝也被拆散开来,杜鹃端着盆水,而老板娘从住在这儿的丫鬟那里拿来了梳子和白布,一点点儿替楚瑜清洗起来。
只是梳着梳着,老板娘的眼睛都红了起来,楚瑜半开玩笑道:“手这么巧,我都想要你进王府做我的丫鬟了。”
杜鹃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直接跳了起来:“公主,你不要奴婢了么?”语气里倒是委屈的紧。
老板娘也一下子收回了眼泪:“你这丫头,什么话都往外说。你要我我就去啊,不过嘛,这月钱可是要比我开酒楼的收成多才行。”实际上也就是婉拒了,只是这般一闹,老板娘心里也好受了血多。
等老板娘再次将楚瑜的头发盘好的时候,谷意和谷蔺也打开门出来了,面上的神情有些疲惫。
谷意几次想问什么,都被谷蔺拉住。“那位男子已经没事了。只是不知何时会醒,多亏楚小姐处理的好。“说着,对着楚瑜拱手,脸上的神情依旧淡然出尘。
这可博得了老板娘和杜鹃的好感,看看谷蔺,再看看谷意,杜鹃突然冒出来一句:“你们两个有一个是抱来的吧?”要不性子怎么差这么远?这句话杜鹃没有说出口,可是那眼神早已说明了一切。
“你说谁是抱来的!我们兄弟两个长的不像么?”果不其然,谷意最先炸毛,指指自己又指指谷蔺,脸上的神情有几分凶狠。而谷蔺依旧出尘谪仙一般站在那里,拉住自己弟弟,面上的表情有些无奈。
看着这样的兄弟二人,老板娘也笑了出来:“的确不像,一个出尘,一个入地。”说完,就掩着嘴咯咯笑了起来。
谷意又想要炸毛,可惜被自己哥哥给拉着,只能默默低头。
“不知楚小姐还有何贵干?”谷蔺看着楚瑜,温和问道。
态度极低,反而叫楚瑜有些不好意思。“没什么,就是那男人什么时候可以带走。”楚瑜看着谷蔺,斟酌着语句。毕竟是要将医师的病人带走,总要有个理由:“留在这里,你们怕是也会遭到牵连。”
听到这里,谷意一下子安静下来,带着几分不可置信的神情:“妖女,你居然会说这种话?”结果就是又被谷蔺狠狠敲了一下。
不过谷蔺的眼神里也多了一些探究:“这男人也算是我们是熟人,发生了什么我们不会问,不过既然楚姑娘觉得这人带走比较好,那就带走吧。”说完微微侧过身子,将被遮盖的房门让出来,微微弯腰。
看着这样的谷蔺楚瑜反而更加有些心虚,自己这样瞒着谷蔺,真的是对的么?她认真看着谷蔺的眼睛。
谷蔺还是一样,那么的冷静,眼眸温润却又疏离,也不逃避楚瑜的目光,反而直直迎接了上来,那么的坦荡荡。
“你就不问些什么么?”楚瑜最先忍不住,谷蔺只是带着温和的笑。
看着楚瑜,伸出一只手指做出噤声的手势:“有些事情,知道太多了可就麻烦了吧。”
这样的谷蔺叫楚瑜一下子不知怎么办才好,对着杜鹃道:“你把纸灰拿出来。”
杜鹃先是呆了一下,但还是很快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团子,手帕包着的纸灰,烧的很彻底。
将那一包东西递给谷蔺,楚瑜淡淡道:“能说的,都在这里了。最近你们也小心些。”
谷意抢先一步接过来,打开后立马叫嚷起来:“哎呦这么都是纸灰?”
纸灰?谷蔺愣了一下,看着楚瑜。可是楚瑜却没有再看谷蔺,仿佛自己什么都没做一样,直接抬脚走入房间去探望那个男子。
看着那些纸灰,再结合之前楚瑜做的事情,谷蔺一下子就明白了楚瑜想说的话。那个买了断肠草的凶手,怕是急了,而且,那凶手恐怕就是从柳记的铺子里买的断肠草。
“多谢楚姑娘提醒。”谷蔺再次对着楚瑜拱手行礼。
“我什么都没说。”楚瑜有几分狡黠的回答道,她的确什么都没说,只是直接将线索递给了谷蔺。
谷蔺思索了下,看着楚瑜飞快道:“一般铺子有两本记录本,用来对账和记录那些个买了特殊药材的客人,一红皮一蓝皮,红皮的是备份。”
说完话,谷蔺就带着谷意离开了,将剩下的事情交给楚瑜他们。谷意有几分不解:“哥,你干嘛不问原因啊?”
“你想死的话就去问,我绝对不拦着。”谷蔺没好气的看了谷意一眼,继续大步往前走。
谷意十分不理解,可是和那旺盛的好奇心相比,果然还是小命比较值钱。
在谷家兄弟离开后,楚瑜立马陷入了沉思。记录本,她没有见到,不过这纸灰数量如此少,怕是只有一本罢了。
“杜鹃,你在收拾纸灰的时候,可有什么发现?”楚瑜将问题丢给了杜鹃,杜鹃思索了一下,就坚定的摇摇头:“没有。”
生怕楚瑜不相信,杜鹃自顾自开始说了起来:“奴婢记的可清楚了咧,那柜台空落落 的,就一个算盘摆在那边儿,然后这个男人就倒在下面,在柜台里面。哦对了,算盘的珠子上还有血,别的奴婢想想银钱都在,柜台上有一个奇怪的印子,方方正正的,那血流的可怪咧。”
乱七八糟的话语,但是胜在详细。只是越是说下去,楚瑜和老板娘的目光就越奇怪,就见杜鹃一张嘴巴巴的说,大有将那边的东西全部记下来的趋势。
楚瑜惊呆了,问道:“那你可记得,我早上出门那套衣服上挂着的环佩上,是什么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