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的快,走的也快,没有用多久,裴若渊的身影也就消失在了那小路的尽头。
直到两人都消失不见后,握着扫帚的白荷才从那角落里转出身子来,脸上的表情全是倾慕。她这是第一次这么近的看到裴若渊。
刀刻般的侧脸带着自信,深邃的眸子似乎要将人心都看穿了去,而那白玉般的面容,叫人不敢相信他当年就这样留下了那赫赫战绩。
猿臂蜂腰,看起来是那般的有力,就连步子都是无声而又沉稳,一看就叫人明白裴若渊的武艺之高。
不由的,白荷不由开始想,这样的裴若渊,衣服下的身体,又会是什么模样?应该是什么颜色,会不会有伤痕,可是,即便有那伤,也不会影响那完美的肉体一丝一毫。
白荷的脸不由有些红了,连忙低下头,继续打扫起来。最近,她的日子过的是越来越惨,可是么有一个人关心她,或者说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助她。
想到刚刚听到的话,白荷心里就有些担忧。要是一切事实被揭发出去,她一定是要完了的,和她走的近一些的人,可是都知道她当时是做过阮素筠的贴身丫鬟的。
虽然只干了一天,可总归是阮素筠身边的人。在这种情况下,阮素筠不是什么好人,自己也有可能遭遇牵连。
怎么办怎么办?白荷简直急的团团转起来,她一时间有些慌乱了,她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做才好,可是现在她却发现自己什么都不能做。
思来想去,白荷终于有了一个想法,虽然这个想法胆大了些,可是白荷不愿意离开王府。在王府过的再差,也比在外边逢场露宿的好!
“王爷,今晚,奴婢一定要叫你留住奴婢。”看着两人消失的方向,白荷的唇瓣儿掀起,带着嘲讽和期待的弧度。
只是那眸子里,没有一丝的笑意,反而只有一些烦躁。
不过裴若渊可不知道,走在路上,裴若渊只觉得身上突然一阵发冷。那种感觉,叫他难受。
“王爷,怎么了?”眼见着自己主子突然顿住脚步,还打了个抖,管家连忙上前关心了一句。
“本王无事。”裴若渊皱眉,那股子冷意,来的突然,去的也快。可是有人,想要对他做些什么?
一时间,裴若渊的心里有些忐忑,可是更快的,裴若渊就将这件事情放到了脑后。在王府,裴若渊就是绝对的主宰!
管家也就应了一声,继续跟在裴若渊身后,整个人不再说些什么,只是眼里全是好奇。
突然想到,这该不会是娘娘想王爷了吧?管家不由嘿嘿笑了起来。
房间里,楚瑜也打了一个大喷嚏。杜鹃连忙拿过一件衣服给楚瑜披上:“娘娘您可要注意身子,这正好是换季,要是得了风寒,可是个麻烦事儿。”
楚瑜摇摇头,随意说道:“大概是有人在骂我吧。”
神情里全是无所谓,这可叫杜鹃一时间着急起来。
不过看楚瑜都不在意,杜鹃只好闭了嘴,只是嘟着嘴一脸的不满,过了一会儿,杜鹃又想到了什么,问道:“那娘娘,流霜姐姐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杜鹃歪着头,问道。
楚瑜不由看了杜鹃一眼,神色里有着一抹困惑:“你又为何要问这个?”
“奴婢担心流霜姐姐会被欺负啊。”杜鹃可是理直气壮的插着腰回答道,可这态度,却叫楚瑜一下子笑了出来:“时间到了,自然会回来。”
只是这个时间是什么时候,那可就不好说了。也没有人知道了。
楚瑜这说白了不过是敷衍一下,可是谁想到,流霜居然信以为真,一张脸上满是兴奋:“那流霜姐姐是不是马上就要回来了?”
那种兴奋,是做不了假的,楚瑜只好揉了揉流霜的小脑袋,低低的“嗯”了一声,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这般干净的丫头,实在是不忍心叫她知道事实。罢了罢了,还是慢慢来吧。
很快便入了夜,从花厅回来,楚瑜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今晚裴若渊的那张脸太讨厌了,或许是他那突然变得殷勤的态度叫楚瑜不安。
楚瑜只觉得这顿饭,吃的真的是味同嚼蜡,就连自己吃了些什么都不知道。
裴若渊的心情也不是很好,他今晚不知为何吩咐厨子做了一桌子奇怪的菜,其中就有那该死的千页糕。那害死了楚瑾的糕点。
可楚瑜依旧将糕点吃了下去,没有丝毫不愿或者为难的感觉,这叫裴若渊一时间有些拿不准。这楚瑜,究竟是不是楚瑾?
回到自己的卧房,就见桌子上摆着一杯茶水。裴若渊的心里实在是烦躁,干脆拿起杯子一口喝了下去,可是哪怕这样也无法浇灭心中的火焰。
那种火,是由内而外的,带着一抹嘲笑在裴若渊胸口跳跃。“瑾儿,你真的没有回来么?”喃喃自语,可是没有人能给裴若渊一个回答。
一股浓浓的悲伤从心里传来,浸透了裴若渊的四肢,裴若渊一下子什么都不愿意做了。只是坐在床上,发着呆。
仿佛面前的那些许位置上,有着楚瑾的笑颜一般,可是伸出手去,却又什么都触碰不到,这叫裴若渊心里更加难受。
为什么,楚瑾不愿意来见他?哪怕是在梦里,裴若渊也一次都没有梦到过楚瑾,这叫裴若渊心里十分的不平静,或者说是不满意。
“今天,楚瑜在练剑,和你一样的招式,但是太柔美了,我不喜欢。”对着面前假想的楚瑾,裴若渊开始了诉说。
仿佛要将心里的一切都掏心掏肺的说出来,拿给那个不会给他回应的人儿看。
“可是为什么,我有那么一瞬间,将她看成了你?瑾儿,你回来,你回来好不好?”裴若渊的脆弱终于爆发了出来。
那种心底的脆弱,在深夜暴露出来。裴若渊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今晚很疲惫,疲惫的不行。明明白天并没有做什么,可是那种疲惫叫他什么都不愿意做,只想一头栽倒下去好好歇息。
可是这,又是为何?裴若渊迷迷糊糊的,却没有发现,那桌子上的茶杯边缘,有着白色粉末从杯子边沿掉落下来,和桌子上的一滩水渍融合在一起,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