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押送的官差门听到命令,直接开始命令着三人出发。三个手上都带着镣铐,就见一个官差直接拿出一条拇指粗的绳索,将三人手上那粗粗的镣铐都给捆在一起。
三个人一下子就变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许是知道自己一定要争取,一定要留下,阮素筠一下子大闹起来:“表哥,不要这样,原谅我!求求你,原谅我!”
状似疯癫的模样,叫裴若渊更是厌恶的扭过头,如果求情的是个娇滴滴的大美人,或许裴若渊还会看上那么一眼两眼的。
可惜现在在这边疯狂求情,哭喊不止的,是已经疯婆子一般的阮素筠。
是杀人无数的阮素筠。
裴若渊更是一点儿看着自己表妹的兴致都没有,整个人仿佛都被寒冰笼罩了,叫人怀疑天上的太阳是不是假的。
否则,怎么会这么冷?
阮素筠依旧在那边大喊大叫着,整个人都在抵抗着,那几位官差反倒是最先不耐烦起来,小指头粗的鞭子一下子就抽到了阮素筠身上,叫阮素筠只留下了一声惨叫。
那些个官差都是抽惯了人的,这一鞭子下去,不说皮开肉绽,至少也是落到个衣衫开裂,红肿不堪的下场。
阮素筠的眼泪一下子又冒了出来,带着些许悲哀,张着嘴想要哀求,却痛的几乎无法说出什么。
“快走,耽误了时辰,你就自己看着办吧!”那些官差可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一个个凶神恶煞的,舞着手里的鞭子,就又要落在阮素筠身上。
在他们眼里,面前的可不是什么主子,或者是什么王爷的表妹。
在他们面前的,不过是个犯人,还是个死有余辜的犯人。而且,折腾的越狠,越厉害,裴若渊和楚瑜两位主子就越是高兴。
这做主子的高兴了,他们的日子也才会好过。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说是浩浩荡荡,实际上也就是五六个衙役加上三位犯人,只是那沉重的铁链拖在地上,发出叮当声响,听着,总是叫人心里发慌的。
更不要说阮素筠还一直叫骂着,可是更快的,叫骂就变成了惨叫哀嚎。楚瑜就这般看着几个人消失在自己眼前,心中终于月的是好好的松了口气。
“回去吧。”裴若渊率先转身往回走,楚瑜也跟上,坐上了自己的马车。
杜鹃还在好奇,脸上有些同情,或者说是幸灾乐祸:“娘娘,您说,她们这样脚上带着镣铐,得走多久才能到地方啊?”
听到这个问题,就是楚瑜也不由停顿下来好好思考了下,才带着些许迟疑道:“恐怕是要,几个月吧?”
“这么久啊!”杜鹃惊讶极了,摆着指头算了算:“这样的话,等她们到了地方,哪里还有力气去做些什么?”
“这事儿就不是你该担心的了。”楚瑜好笑的看着杜鹃,就连流霜也是一脸赞同的点了点头。
对付阮素筠这样的女子,就该这般狠心。流霜可是还记恨着阮素筠咧。
不过流霜并没有说出来,只是眼神中的阴暗,叫人无法忽视。
马车辘辘带着几个人往王府去,只是各怀心思,除了杜鹃,谁也没有心思去关注外面。
可是杜鹃心里倒是有些轻松的,别的不说,阮素筠终于有了该有的结果,一想到这儿,她就打从心底高兴。
突然一声甜腻腻的呼唤穿过马车的帘子,钻入杜鹃耳朵:“爷,今儿个晚上您可还是要来啊!”
声音熟悉的紧,可是杜鹃一时间没有想到是谁,下意识的就掀开了马车上的帘子,往说话人那边看去。
只瞥到一个身影,穿金戴银的,看起来过的很好。一张脸上是浓浓的妆,带着些许疲倦,却是白荷。
站在白荷面前的男子身高六尺,这身宽,大概也有六尺,站在那里,就和一座小山一样,走起路来,颤颤巍巍的。
一身衣袍看起来倒是精致的紧,上面的绣花图案,都是下了心思的。可是不知为什么,杜鹃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却是:“这人,怎么和猪成精了一样?”
白荷脸上是讨好的笑容,那笑容甚至是满足的。
满足于这样的生活。
顺着杜鹃的目光,楚瑜也看到的白荷,眉头不由皱起,带着些许别扭的挪开眼睛:“杜鹃,这个风尘女子有什么好看的?”
“可是娘娘,那人,是白荷啊!”杜鹃连忙道。
流霜也感兴趣了,看了一眼,的确是那个当时一直欺负她的小丫鬟,似乎是犯了什么事被发卖了,现在看来,这白荷过的倒是不错。
就那穿金戴银的模样和脸上的笑容,一看就是风尘女子。摆着指头算一下,前后不过是三日时间罢了,却是已经叫白荷完全变了一个人。
完全看不出来是原本那个看起来白莲花一般纯洁的人儿。流霜也不由微微皱眉。
“个人有个人的缘法,对于这白荷来说,这样的日子,或许比在王府做个丫鬟还好。”楚瑜似乎看出了流霜心中的不平静,开口道。
流霜只是微微摇头:“奴婢只是感慨罢了,这王府出来的丫鬟,足以嫁入一些商贾之家做个正房太太了,却偏要这般做贱自己,真不知为何。”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既然做出了选择,就要自己承担起那个后果。”楚瑜可没有什么同情的感觉。
流霜想想也是,杜鹃这会儿更是放下了帘子,不再关注外面的闹剧。对于她来说,白荷不过是当时阮素筠用来骗她的存在罢了。
现在白荷沦落到这个地方,杜鹃心里也不过是有些吃惊罢了,真的要说同情啊心疼啊,还真的是一点儿都没有。
可是不知为何,杜鹃突然想到了自己之后的日子,自己之后,可以一直跟着娘娘么?不知为何,或许是裴若渊的存在过于叫人害怕。
就连自己的表妹,也能说舍弃就舍弃,就连自己的侧妃,都能因为一个怀疑就对她下死手。
事后更是只是给了一个名分就当做所谓的补偿。
不知为何,杜鹃突然很怕男人,或者说是对于自己之后要和一个男人一起度过的日子,有些惧怕。
那种性命都被外人掌控着的感觉,真的很不好。杜鹃一张脸上一会儿羞红一会儿着急的,深色变化不定,可是那脸上,总的来说,还是纠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