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素筠几乎都快要疯了,面前的一切突然往那奇怪的方向走去,完全脱离了她的掌控。究竟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一直有嫌疑的就是楚瑜啊!
明明裴若渊一直认定的凶手是楚瑜这个贱人,而不是她啊!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些人将目光转移到自己身上来的?
楚瑜?不,楚瑜不该有这脑子,要是真有这份脑子,当时就不会和自己这般掏心掏肺。不对,难道说楚瑜一直是,故意的?只是早就想要杀了楚瑾,就借着她的手
阮素筠猛然抬头,死死盯着楚瑜,脸上全是不可置信:“不,这不可能?”目光四处乱飘,突然定格在了垂着头站在一边的如萤身上。
这一眼,叫阮素筠一下子似乎明白了很多,几乎疯癫指着如萤大喊:“你个贱婢,居然敢出卖主子,不不不,感情你就是那埋伏在我身边的老鼠!你个贱人,我对你哪里不好?足足五年你居然都是演的!”
“五年的情谊,都认不出自己的贴身丫鬟,阮姑娘倒也是个妙人儿。”楚瑜抚掌大笑,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
就连裴若渊也暗自摇了摇头,这阮素筠,实在是太不靠谱了。看她现在的模样,由于过度惊恐而氤氲着水汽的双眸,本是姣好的脸上全是恼怒愤恨,生生将之前的那份知书达理,气节高傲破坏的一干二净。
现在的阮素筠,就像一只恶犬,见着谁,就咬谁,现在,她咬上了如萤,心头的怒火和憋屈也就朝着如萤倾泻而去。
可是如萤更觉得自己委屈,当下就不干了,直接跪倒在裴若渊面前:“王爷,王爷救救奴婢吧!阮姑娘,阮姑娘想要奴婢的命啊!”
“你个小贱蹄子,在胡咧咧些什么?”裴若渊还没有反应过来,阮素筠反而先炸了毛,直接跳了起来:“我对你如何,这五年来所有人都看着呢!你这般污蔑与我,还帮着楚瑜陷害我,你究竟是何意!”
如萤只是抬起脸,用那哀切的眼神看了阮素筠一眼,才娇声道:“五年了,姑娘就想要将奴婢嫁给那为老不尊的男子,奴婢不愿,便直接将奴婢打入那柳溪院。这样五年的情谊,姑娘要如萤怎的再去相信什么?”
句句控诉,声声啼血,如萤说完后就再次面对着裴若渊恭恭敬敬磕头:“奴婢只求王爷救奴婢一命,免于嫁给那王善人。”
裴若渊终于再次开口,他根本没有看如萤,眼神一直钉在阮素筠的身上:“本王,又为何要救你?”
“奴婢愿意将奴婢知道的都说出来!”如萤也豁出去了,只要阮素筠获罪,她才能真的没有后顾之忧。
裴若渊还没有说什么,阮素筠最先尖声叫嚷起来:“你个贱婢,你以为你说的话,会有人信么?我呸!”
“本王相信。”裴若渊死死盯着阮素筠,阮素筠的反应实在是说明了一切,这叫裴若渊心里一阵翻涌。
自己这段时间,似乎真的是误解了楚瑜。
再次规规矩矩磕了一个头,如萤才开始讲述起来:“阮姑娘一直心仪王爷,可王爷眼里只有两位公主,阮姑娘心中不平,奴婢当时也做了许多事情帮助阮姑娘。”
“再之后,就是那事儿了,证据奴婢是没有的,不过就在前两天和今天,阮姑娘都带着奴婢去找了黑甲卫的副首领,张文张副首领。至于说了什么,奴婢一概不知。”
“侧妃娘娘院子里的花和,还有之前的花云和一个小丫鬟都是阮姑娘的人,奴婢曾见到过她们来找阮姑娘汇报一些事情。不过具体是什么奴婢不知,因为每次都会被阮姑娘支开。”
“哦对了,那个道士,也是假的,是阮姑娘要奴婢去花钱请来的,因为早些将长公主下葬了,才能刺激王爷更加痛恨二公主,之后注意到阮姑娘。”
如萤说的没有什么条理,可每一个字都在裴若渊耳边炸开,炸的他一阵头昏眼花。按着如萤的说法,这人,怎么看都是阮素筠杀的!裴若渊一时间整个人都不大好,他居然就这般冤枉了楚瑜这么久!甚至差点儿直接将楚瑜打死,心中更是后怕不已。要是楚瑜真的死了,瑾儿大概会埋怨死他的!
手心全是冷汗,至于如萤说的是真是假,只要看着阮素筠现在的表现就能明白几分。
一群侍卫不知何时出现,直接架住了阮素筠的双手,而阮素筠早就在如萤开口说的时候开始变得狂躁,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如萤,仿佛要撕了如萤一般。
“阮素筠,你还有什么话说?”裴若渊看着阮素筠,眼里满是失望。在他心里,已经为这件事儿画上一个句号。
这会儿阮素筠反而变得冷静下来,脑子里飞快的思索着法子。自己这会儿一定要冷静,想法子推脱了才是。
阮素筠是个聪明的,要不她也不会直接坑了两位公主接连丧命,还叫裴若渊这个王爷一点儿都不怀疑。
可她又是个没有什么大智慧的,那心思啊,全用在那些个歪门邪道上了,这一被人豁出去性命脸皮的指证,她就一下子哑口无言了。
虽然冷静了下来,阮素筠还是只能硬着头皮反驳,就是不想认罪:“你胡说,明明是你想要找那副首领,还对王爷有意思。可是我不同意,你又偷东西,才将你打入柳溪院,谁知你就这般恨上了我!”
这谎话,总归是越说越顺畅,阮素筠更是直接看着裴若渊,一脸哀求:“表哥,是这个贱婢,本就是王嫂的人,又对我解恨在心,才说出了这样一番话来,表哥,你可不能信啊。”
几乎都要哭出来,如果说如萤的神情是那么哀伤惹人怜惜,那么阮素筠的神情就更是哀伤的紧。
说完话,阮素筠还死死咬着唇,高昂着头,似乎不叫自己眼泪会掉下来,拼命忍耐。可是说话间,语气一直颤抖,反而更叫人怜惜。
如萤都快气疯了,她更是认真道:“阮姑娘说的不错,可是她将奴婢的生辰都和那为老不尊的家伙换了,就差将奴婢嫁去了,这事儿,定不是假的。”
“如萤,我待你不薄,可你又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说这些个伤感的话?”阮素筠一脸惊讶,带着不解看着如萤:“我又怎么会做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