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皇上，属下等人发现这个宫女，在御花园附近躲躲藏藏，行为诡异，承王在走之前吩咐过，若是看见这样的宫女，便抓了带给皇后娘娘。”
凤可人定睛望过去，依稀觉得那宫女有些个眼熟，眯着眼睛在脑海中回想了下，才摸了摸下巴道，“你是之前说明月在烧东西的那个宫女？”
“回，回皇后娘娘的话，是，是奴婢。”那宫女似乎很是害怕，“噗通”一声就跪在地上，瘦小的身子不住的发抖。
凤可人瞟了一眼她露在外面皙白的脚踝骨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来这里干什么？”
那宫女也不敢隐瞒，一一回答道，“回皇后娘娘，奴婢唤绿草，之前与明月一同在御书房伺候，奴婢与明月是同乡，入宫之后明月又是极为的照顾奴婢，是以奴婢想着过来拜祭下明月……”说着，绿草的声音已经哽咽起来。
“嗯，你先下去吧，待找到杀害了明月的凶手，你再来拜祭。”凤可人挥了挥手，很是干脆的让御林军放了绿草。
绿草握了握藏在袖中的那支金簪子，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俯首退下了。
宫言煜凝眉看着一切，半晌才道，“她同明月这般亲近，而且又鬼鬼祟祟的来到这里，你难道不怀疑她？”
“她不是凶手，方才问她多了，要是传出去了， 传到凶手耳中，怕是会让凶手更加的警惕。”凤可人笑了笑，“她应该是想着来碰运气，看看明月在这湖附近有没有什么精致漂亮的首饰。”
“朕发现你这人，不会将人往好处想，万一这宫女是真的来拜祭明月呢？”
凤可人撇了撇嘴，干笑了两声道，“没想到皇上在这个时候还能说笑。”随后，凤可人又冷不妨的补充了一句，“若是臣妾记得不错的话，明月家乡这一带的人都是靠海捕鱼为生。皇上可是注意到她刚才跪下时，露在外面的脚踝骨吗？虽说眼下天气是有几分热，但一个宫女定然是不敢热的将宫裙中的绣裤脱了，甚至连绣鞋中的袜子都不穿。”
“那她为何不晚上来？”宫言煜问道，看向凤可人的眼神愈发的深邃。
为何之前不曾发觉她的观察力会这般的敏锐。
“是啊，所以臣妾才说她不是凶手。”凤可人道，“一般人都知道这里发生了命案，定然会有御林军守着，这个时候来一不小心就会被发现。如果她是凶手，她会傻得这个时候撞上来吗？定然是会选了守卫松懈的时候过来。
绿草之所以现在来，是因为害怕，大晚上的不是凶手，哪个女子会这大半夜的出现在死过人的地方？”
宫言煜沉默了一会儿，才问，“你的意思是，今夜凶手会来这现场？”
凤可人顿了顿，歪着脑袋想了想，“不太一定，不过皇上可以派几个暗卫去跟踪保护绿草，然后在派个女子扮做明月的样子去吓吓绿草，说不定能够得到些线索。”
宫言煜点了点头，随后又换了个话题，“逸欢听闻你被朕软禁，来朕地方吵了好些次。明日朕让她和将军夫人进宫，来陪陪你说说话。这般，你也不会整天想着要出宫。”这不是之前，还未知晓明月在御花园被杀害前，他们在谈论的话题。
凤可人眨了眨眼睛，直白的问道，“皇上为何不愿意让我出宫？是怕在百姓心中坏了名声，还是觉得没有我在皇宫，你无法挟制凤家？”她对着宫言煜勾了勾唇，冷笑道，“莫不是，皇上从来都不曾信我？”
宫言煜索性打开了天窗说亮话，“朕若是不信你，为何会三番五次的放你出宫？凤家的实力，朕同你都知道。先皇在时，便一直同朕说，凤家为晋国立下了汗马功劳。
之前，朕承认心中有几分偏向文官，但生活在晋国的每一个人都是朕的子民，朕又怎么会容不下凤家。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晋国历代皇上治理天下，用的是仁爱，是智慧，是胸怀，而不是暴虐，猜疑。
朕从未说过，将你留在宫中是为了制衡凤家。这一切都是你的猜测而已。我们之间，到底是谁不信任谁？”
“什么？”凤可人有些反应不过来。
宫言煜乘胜追击，“你离开皇宫之后，往后的生活也并非那么好过。你也不想，凤大将军一世英名，让你成为别人的笑柄。既然你都还没完全的想好，不如先留在皇宫里，将来你若是有了万全之策，朕定然会放你出宫。”
凤可人突然裂开嘴，吊儿郎当的问道，“皇上是舍不得臣妾了？”
“你猜？”
“皇上就不怕文妹妹伤心呢？”
宫言煜转过了身子，抬步往前走去，“文儿不是个不会容人的女子。”
凤可人滴溜溜的转了转眼珠子，道，“那皇上会不会像之前一样动不动就将我软禁起来？”
宫言煜，“你不要惹朕生气就好。”
凤可人想了想，笑眯眯的道，“如此一想，倒也不是坏事。只不过，我小心眼的很，你之前对我做的事情我可都是还记得。”
宫言煜蹙了蹙眉，“这些事情以后不会发生了。”
凤可人跟着他走到后面，眼神有些空洞的盯着远方，低声道，“眼下就按皇上所说，以往的事情就暂先放一边，若是往后，你再像以往那般对我，我定是加倍偿还。”连带着前世的仇恨一起，千倍百倍的还给你！
这句话是凤可人没有说出来的。她重活一世，也只有一个目的，保全凤家。这些日子接触宫言煜下来，她也有几分醒悟，前世的灭门不单单是因为宫言煜，自己也有责任。若是前世能够像想在这般坦率，不压抑了自己的性格东施效颦梁文微，或许结局会变得不一样。
“自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凤可人坦然一笑，眨巴着眼睛看他，“那臣妾是不是还可以随意出皇宫？”
宫言煜脸色立马冷了下来，“你乃是皇后，晋国至古至今，有哪个皇后如你一般，整天想着往宫外跑？”
凤可人挑眉道，“以往，宫中妃子众多，皇后忙着打理后宫自然没有什么精力，要不……臣妾在给皇上纳几个妃子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