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边的轿子中的才活人、却死人听到了这番话,觉得不可思议,怒气更是难消,作为医者,不仅不尊重病人,甚至不愿意安慰病人的亲人,宁愿别人在外面苦苦哀求,她还自己在屋中呼呼大睡,如此医者,现在又哪里来的资格说能够救治死人,还要带着活木,怕是另有目的。
自较中走出来,看着两个如花的小姑娘,两个人也说不出什么重话,更何况事情也不管她们两个的事。
才活人道:“小姑娘,回去告诉你家绿医,人死为安,而不是连死了,都要被当成工具。”
“你……”
才活人这番话素竹、春末就不乐意,尽管她们对俏绿医也是不全然相信她的话,也怀疑过俏绿医的一番话,但她们还是相信俏绿医的为人,断然不会以这种事情来开玩笑。
春末就要扑上去。
素竹拉住春末,示意安静,上前笑道:“活人前辈未曾见过,又怎么知道不能,并未素竹想要无理,前辈没有这个本事,难不成还不许别人有这个本事?绿医是冷漠了些,可是前辈终日守着玉家公子,又如何?你是安慰了谁或者说让谁心里得到了安慰?”
素竹字字逼人,她不爱说话不假,可也不允许别人如此揣测俏绿医,绿医如何也轮不到他们说。
看向玉雅轩,她送他们到这里,已经很有诚意了,接下来是去是留便不是她能管的。
“玉堡主,小妹说的实话与否,素竹不能替堡主揣测,但一切全凭玉堡主思量。我们两姐妹告辞了。”
拉着春末就走。
春末还震惊在素竹的一番话中,已经走了很远了。她平日里虽然经常被素竹损,可素竹对着外人也是话都不怎么说的,她还一直以为素竹就是欺负她,而惧怕别人,而今天这番话,还真是让她打开眼界。
“怎么办?堡主。”玉持也有些心动,不管事实会如何,可至少还有一些机会。可也怕去了是空欢喜一场,若是得到的是失望,他怕堡主无法再承受一次这样的打击。
玉雅轩已经不复初来时的公子翩翩模样,现在的玉雅轩有些狼狈,眼角带着青,眼睛也是带着血丝。昨夜一夜都在雨中跪着,今早又得知封炫离开的消息,玉雅轩已经精疲力尽,望着那快要消失的两个身影,再看最后那顶轿子。
道:“回去。”
却死人、才活人见玉堡主那副坚定的模样,两人也不敢、也不能再有什么建议。
一群人死气沉沉的又回到俏绿医的住处。看到人已经来了,春末、素竹也把玉雅封炫安排在屋子里。
俏绿医也从药园赶过来。
将手中的药材分别递给素竹、春末交待道:“素竹熬药,春末做药浴。”
做完这些,看向玉雅轩:“他死多久了?”
俏绿医眼中的认真是玉雅轩见俏绿医以来第一次见到,认真的让人不由自主的相信她,这一刻的她给人以信心。
如实回答道:“两个时辰。”
“有些晚了。”俏绿医对于这个时间有些出乎意料,怪也只怪她睡过头了,还好昨夜下雨,路并不好走,不然怕是很难追回来:“阿休,去告诉春末,药量加重。”
“是。”
阿休不由自主的答应,那双眼睛有着不可抗拒的光芒。
却死人也没有怪罪,而是诧异的看了一眼。
才活人看到俏绿医已经往屋子里去,问道:“不知姑娘可是打算以何方法来救治一个已经死去的人?”
俏绿医转身盯着才活人,才活人感到一股寒意,对方只是一个小姑娘,竟然能让他感到压力。
盯了半响,俏绿医才开口:“你既知道活死人,怎会不理解其中含义?”
也不再搭理才活人,对却死人道:“却死人前辈若是不介意,便进来帮忙。”
却死人拍了拍才活人的肩,跟着走进去。
才活人久久的震惊于俏绿医的话,他和却死人只知道有着活死人的这味药材,却不知如何运用,以至于还被那个小药材给取笑了,如今才恍然大悟,活死人的名字并非是徒有虚名,唯有人死了,才能救活,活,死人。多么简单的事,可也不是谁都能有那个勇气,谁又能敢做那样的保证。
他承认他还是胆子不够大,可他确实也是不会用活死人。
却死人跟着俏绿医,从她身上,他仿佛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当年他也不过是一个小学徒,有幸跟着她学了些日子,不过他也只是学得一点皮毛,出师之时,她告诉他,这点本事足够他在外面闯荡,他本是不信,后来事实证明确实如此,只是他想要更上一层楼,反而更难了。
俏绿医身上那股自信让他想起了她,只是这么些年过去了,她怕是不在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那位医者身上有这种自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