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边,玉雅轩满眼的温柔:“怎么了,封炫?”
玉雅封炫病了很多年,常年服药,身子本身就弱,现在更是有气无力,脸色苍白的不像话,若不是还出着气,看着就像一个已经没有了气息的人。
玉雅封炫知道自己的情况,伸手握着玉雅轩的手。玉雅轩只觉得的冰凉入骨,手苍白的没有半点血色,握着他的手,玉雅轩倍感心痛,都是他没能好好照顾他,也无法给他找到好的医者。
“哥哥,你不必愧疚,封炫知道自己本就是濒死之人,这么些年,也亏得有哥哥,还有玉叔,所以封炫苟延残喘活了这么久,其实,这都是封炫赚了。”玉雅封炫说得很慢,很慢,笑着看玉雅轩,他最爱的哥哥。
他些年早就习惯了,本就是多活一天便是一天,哪里有那么多的追求,让他陪伴哥哥这么些年,已经够了。
“不许胡说,你还能活很久,哪有这么诅咒自己的。”玉雅轩装作生气道。
“呵,咳咳咳!”
玉雅封炫咳嗽起来,他本该习惯,可他还是恨自己这个样子,一直以来都是在拖累哥哥,就连说句话也得咳嗽上半天,普通人很容易做到的事,他却做不到。其实绿医说得本就是没有错,他早就是该死之人。
“封炫!”玉雅轩急的忙给他顺气。
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玉雅封炫示意自己没事,继续说道:“哥,不要救我,这么些年,我知道你和玉叔为了我的病,做了很多努力,我也没有资格说放弃,也不能对不起你,可是……”
“我累了,你让我走吧!”玉雅封炫知道他对不起哥哥还有玉叔的努力,他也想活,可是活着真的太苦,太累。也无人能够就得了他,才神医、却邪医哪一个不是很厉害的人,他们虽然不曾当着他的面说过,可是他清楚的很。
他……活不了,与其痛苦的折磨着所有人,还不如走得洒脱一些,人,总有那么一天,不过是他的这一天来的有些早了。
“哥……”
对不起了。
眼角滚落一滴泪。
“封炫,封炫!”
察觉到不对劲,玉雅轩急了。
“才神医、却神医,快,快就封炫。”
听到动静,两人赶紧跑进来,看到气息微弱的玉雅封炫,也顾不得玉雅轩,玉雅轩被迫挤到一旁。
却死人趁着才活人针灸的空隙,对玉雅轩道:“堡主,现在赶紧去请绿医,务必请到绿医,不然公子怕是熬不过了。”
说完也忙了起来。
听了这话,玉雅轩跑出去。
“堡主,堡主,吓着雨呢,你做什么?”玉持拉住往外冲的玉雅轩。
玉雅轩回过神,确实已经开始下起了雨,拉开玉持的手:“玉叔,封炫不能等了。”
说完冲了出去,冰凉的雨打在身上,可此刻他已经没有任何感觉。
玉持见人已经冲出去,把“带上一把伞的话”咽了下去,去里面看看情况。
“玉雅轩请求绿医救治。”
“玉雅轩请求绿医救治。”
“玉雅轩请求绿医救治。”任凭雨水打在身上,玉雅轩没有半点感觉,他心中只有封炫那苍白的脸。
……
玉雅轩一遍一遍的喊,俏绿医充耳不闻,依旧吃着糕点。
素竹、春末听得都有些不忍了,可看俏绿医,依旧悠闲的吃着糕点,好像没有半点的着急,也就想是没有听到一半。
“去,让他不要吵了,影响睡觉。”
俏绿医挥手示意两人。
“哼!”
春末撇过脸,不再看俏绿医,她不认识前面这个人。
素竹叹了口气,站起身。
“姐,你干什么?”春末拉住素竹:“听她的做甚,就要她好好听听,看她会不会愧疚,要说,让她自个说去,凭什么坏人让我们来做?”
扒开春末的手,打开门、撑着伞走出去。
“玉公子,你也不要再喊了,她救不了玉家小公子,玉公子……”
“嘭!”
玉雅轩嘭的跪下来:“求绿医救治舍弟。”
“玉雅轩请求绿医救治。”
“你……”素竹惊讶的看着玉雅轩,有道是男儿膝下有黄金,可如今……
素竹震惊了,她见过不少卖主求荣、或者卑劣小人求生时的样子,无不是这般,但这次却不同,是为了所爱之人。
雨水模糊了他的眉和眼,可那坚韧的身姿,令素竹心软,撇过脸不再看。
可声声入耳,素竹无法忽视。
索性狠下心来道:“玉公子,你这是无用的,纵使你今天跪死在这里,也没有用。”
转身走进屋子。
只听得执着的声音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