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翼淡然以对,扯下脸上的黑布。淡淡一笑:“想不到多年未见,我发现我还是这般讨厌你。”
她也不知道这长平王是怎么回事,当年她跟随阿爹从边疆回京,他就看她不顺眼,处处找她麻烦,以她当年的脾气性情,自是不会委屈自己,最后委屈的就能是他了。
那时的长平王还是个爱哭鬼,跑到乾武帝身前告状,可最后被罚的却是他。
现在想想,莫不是现在还在记恨他,着实是小气。
红翼黑布扯下,三个男人还是惊讶了一下,他们当年所见的小王爷穿得都是男装,纵使再妖冶,他们只觉得一个男人长得这般像个女人,看着实在令人讨厌。
但现在面前的女人虽说没怎么打扮,但那黑色的劲衣把身材勾勒的很完美,那张脸若是单看五官,就只有那鼻子好看些,但组合在一起,却妖冶至极。
这样的女人对男人是很有吸引力的,只是这个人是红翼小王爷的话,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十年的时间足够让红翼变得沉稳,可也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张脸愈加妖冶。
“哼!”叶落谌冷哼:“彼此彼此。”
叶落谌对红翼也无好感,他本是红叶最受宠的皇子,可这一切都在红翼回到京都之后都变得不一样了。他原本并未有多恨她,可若不是因为她,叶落凡也不会是叶落凡,红叶国会是他的,所以若不毁掉小王爷,他会茶饭不思。
玉棋待他们叙旧之后,开口道:“小王爷,可是要随我一起?”
随他一起,这话说得好听。红翼自是清楚随他一起去哪里,可她不想见那个人。她理解他为何会想要是她,可多年来的宠爱都不及一个预言。
轻轻一笑,妖孽至极:“玉棋,你既知我的性情,又何必说这些。虽说十年来我变了许多,可你要知小王爷还是那个小王爷。”
玉棋还未开口。
许久不曾开口的叶落凡走向红翼,风华自成:“十年未见,性子就不能改改?”
虽是责怪,话里却很是宠溺。
“改与不改已不那么重要,我就是问你,帮是不帮我。”红翼已经想不到许多。
红翼觉得一切都很可笑,大家对一切都心知肚明,却一直都在做戏,可惜这次好戏却没有看客,不然当真该拍手叫好。
“那我也问你,父皇为何杀你?”叶落凡如何也想不通父皇为何要杀红翼,就算红翼是个女儿身,可有着明王在,何至于要杀她,他知道其中定是有隐情,只是猜不透。
“那你如何不问他。”红翼不欲多说,看向玉棋:“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若是要带我走,便只能动手。”
还是不想说吗?叶落凡有些失望。
“世子在药山,圣上既已允许你看望幼弟,便已是恩宠,容你十年,已是大度,小王爷何至于如此?”玉棋认为皇上对小王爷还是太好了,小王爷这般娇纵、肆无忌惮之人早就该死了。
想到家中非她不嫁,被她祸害的长姐,玉棋自是无法对她有半分同情。
她不过长得一副好容颜,他也不知家中那般优秀的长姐如何就看上她了,更何况她还是个女人,这叫长姐该如何自处。
红翼捕捉到玉棋眼里的一丝恨意,有些惊讶,玉棋这样冷漠之人到底是有多恨她,才能表现出恨意来。
笑道:“那我是不是该感恩戴德?”
红翼心中曾有多爱,现在就有多恨,十年来,她未做过任何事还不够吗?乾武帝还不是紧紧相逼,明知她不会,却还是选择相信那个莫须有的预言,也不愿意相信她,还是要除掉她,那她为何还要听从他,感谢他?
“既然如此,玉棋,我们又何必多费唇舌。”叶落谌率先出手。
叶落谌出手极其诡异,红翼也不慌乱,抽出腰间软剑,出手极快。
叶落谌有些诧异红翼的手法,据他所了解的,一先生擅长柔情似水剑法,可现在这个是什么剑法,速度竟如此之快。
叶落凡很是惊喜于红翼的剑法,当年的小王爷是极懒的,虽说有明王监督,可明王的那套刚强至极的剑法硬是被她练的软棉无力,但好在她武功不弱。
一先生的她拥有一套柔情似水剑法,也是温和型的,可这速度之快的剑法,他从未见过。
红翼喜于他们的惊讶,这套剑法是她见离歌晨练时用过,她一见就喜欢上这套剑法,软磨硬泡之下离歌才教得她,如今却是派上用场了。
诡异对上速度,瞬时看得人眼花缭乱。
玉棋出手上前,他只希望瑞王不要出手,可他的希望自然会落空,瑞王自是不会袖手旁观。
看着眼前冷冷的瑞王,玉棋觉得这对皇家父子确实是有些奇怪。
一个身为帝王,却尽力在儿子面前掩饰,装作什么都未发生过,一边做好一个父亲的角色,怕儿子会发现什么,一边又在暗中监视着儿子的一举一动。
一个身为王爷,却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父亲想看到什么,就做什么给他看,然后一直在暗中调查父亲。
叶落凡挡在玉棋前面,也不说话,只是拦着他。
玉棋也不动。
红翼见叶落谌身法诡异,却不是没有破绽,红翼发现只要她变幻剑法,叶落谌就有些跟不上。
叶落谌见红翼招式缓慢,心中一喜,到红翼跟前,一剑刺向红翼。
红翼心头一紧,避开叶落谌,反手刺伤他,再一掌击退。
“你……”叶落谌指着红翼,她怎么可能识破他的身法。
玉棋跑过去,扶住叶落谌。
“呵,想来王爷和玉棋大人必是不会再阻拦我了吧。”红翼淡淡的说,转身走向叶落凡,犹豫一会儿才道:“今日多谢,我们后会无期。”
叶落凡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退开让道。
“小王爷。”玉棋喊红翼,却见红翼头都没有回。
“我听说明王已经回京了。”
玉棋虽然没有威胁,只是淡淡的说,可红翼知道,这就是威胁。
步子一顿,继续往前,半晌才道:“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