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愿意,还有一大堆的人愿意。只是那些人处理起来比较麻烦。”林洛儿一点儿都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段仁常重新折回来,脸色凝重,“洛儿小姐,真的不考虑考虑?以后想起来不后悔吗?”
“后悔,我从来都没有那么后悔过,当初那么多男的,我为什么偏偏挑中他呢?”林洛儿冷笑了一声,“真是眼瞎了。”
“先生,请问你是做什么的?为什么站在门口?”门外响起声音,两个人的谈话被打断。
病房的门开了,寒易行走了进来。接收到来自林洛儿的目光,段仁常立马说道,“不是我,我真的不知道寒少怎么出现在这里?”
“哎呀,我想起来了,今天我有个大手术,时间来不及了,得赶紧走了。”察觉到冷凝住的气氛,段仁常忙说道,接着一溜烟走了。
寒易行的目光一直紧盯着林洛儿的肚子,本来隆起的肚子,此刻都已经看不出来了。他们的孩子,就在一夜间消失了。
林洛儿察觉到寒易行的目光,还有他眼里难以忽略的伤痛,她转开了视线,天空还是如此的蓝,阳光洒在窗帘上,秋日的暖阳照在身上应该很温暖的。
“要出去吗?”寒易行收回落在她肚子里的目光,视线落在她淡漠的脸上。
“不用了,我现在只能躺着。”林洛儿说这话很平静,寒易行没有从她脸上找出丝毫的哀伤,他不由皱了下眉头。
气氛再一次进入僵化,林洛儿想着寒易行应该会离开,没想到他却往她的病床走过来,他握着她冰凉的手。他把她的手放在嘴唇里,轻轻的吻了下,林洛儿睫毛抖动了下。
“洛儿,对不起,没能在你最需要的时候陪伴在你的身边。”寒易行的内疚之情,只是让林洛儿觉得更悲凉。
“算了,也许这是命。我们注定没办法走到一起的。”那么努力,最后还是落到一场空的结局。这不是天意如此,还能是什么?
“洛儿,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寒易行刚说完,林洛儿却冷眼看着他,“呵,扼杀了一个小生命,你还能如此理直气壮说我们还会有孩子。”
“你看着孩子,难道心里不会觉得难受,不会觉得对不起那个死去的孩子吗?”林洛儿质问道,“你可以无动于衷,可是我不能。”
“我现在甚至看到你的脸,都会想起我那个死去的孩子。我那天晚上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看着他的生命一点一点的流逝。”林洛儿边说,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下来。
寒易行痛苦的抚摸着脸,“洛儿,是我的错,你没有错,你打我骂我吧。”
林洛儿听到这里,反而平静下来了,她突然笑了起来,“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我们离婚吧。”
“不可能。”寒易行斩钉截铁地说。
“难道你希望闹到法庭上去吗?”林洛儿面无表情地问。
“笃笃笃……”一阵有规律的敲门声后,刘景言走了进来,他手上抱着一束花,他温和的跟林洛儿说,“这束花,可以让你保持一天的好心情,卖花的老板说。”
林洛儿笑了笑,轻声道谢。
“医生说了,洛儿现在需要静养,你还是先回去。”刘景言这时才看向寒易行道。
寒易行还是没有走的意思,林洛儿却是躺下来,闭着眼睛休息,眼不见为净。
“走吧,别打扰洛儿休息。”刘景言再次开口,“她现在身体虚弱,你也不希望她落下病根吧。”
在寒易行走到门口的时候,林洛儿突然开了口,“我在这里的事,别和你爸妈说,尤其是你妈。”
林洛儿的手又不由摸向她的肚子,六个多月的孩子,说没就没了。本来以为她已经足够坚强了,没想到心还是那么疼痛的。
她不愿意再从别人的眼里看到伤痛,尤其是董芳琳。
哪怕是寒夜烨他是抱着其他目的,期望着这个孩子出生的,可总归他也曾对她肚子中的孩子抱着美好的愿望。
如果他们过来看她,总会避免不了相互之间难过。
哪怕知道她不待见他,可是寒易行还是每天过来看她,有时候是在她清醒时,面对着她的不搭理,只是默默陪伴着,相顾无言。
有时候是在她半睡半醒的时候,给她盖被子,或者就坐在那儿看着她。
有时也会在她睡得很沉的时候走进来,护士小姐告诉她的。
刘景言问她,如果她不愿意见寒易行,他可以安排转院,就看她这边的意思。
但是林洛儿知道,就算转院了,寒易行还是会有办法找到她的。
并且她现在只想尽快养好身体,出院以后,就不用天天面对着他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天说要跟他结婚,段仁常再也没有踏进病房一步,倒是食疗师经常有空没空过来陪着她解闷。
有一次两个人聊得很开心,食疗师说天气好,要带她出去散散心。
医生也说她身体恢复不错,可以稍微出去活动一下,不过要做轮椅,不能受凉。
就在食疗师抱着林洛儿的时候,寒易行就推门进来了,他面色不豫的盯着食疗师的手,凌厉的眼神就像要杀了食疗师一般。
食疗师僵在那儿,林洛儿生怕他把自己抛下来,忙紧紧搂着食疗师的脖子,“你这么抱着不累吗?快点把我放在轮椅上。”
“噢,好!”食疗师才从尴尬的气氛中解脱出来,他拿了一张毛毯,盖在了林洛儿的身上。
“既然你先生过来了,那就……”让他带你下去转转。
林洛儿知道食疗师要把自己交给寒易行,立马打断他的话,“他很快就不是了,我跟他没什么话好说的,走吧。”
食疗师一脸为难得看着寒易行,林洛儿扫了寒易行一眼,“走吧,不用理他。”
在食疗师推着林洛儿与寒易行擦肩而过的时候,寒易行突然拉住了轮椅,林洛儿立马表情难看起来,“寒易行,你非得要这么逼我吗?如果不是我现在情况特殊,我跟你应该在民政局了。”
寒易行松开了轮椅的手,目送着他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