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西辞头疼欲裂。起身去店里。
不是饭点,人也不少,好些女孩一个人,在拍照。西辞琢磨着上新弄些甜品和饮品。她拟了个招聘启示发给了林赛,然后准备晚上的菜。
林赛和舒可以都没在店里,店里的服务生阳阳说出去采购了,她说:“西辞姐,你知道中午吗?店里人都满了!”
西辞说那怎么不叫我,阳阳说:“赛姐说,你最近睡眠不好,太累了,我们可以应付!”
西辞笑了。刚拿了黄油出来,店外面就吵了起来。
西辞连忙走出去,看到有几个描龙画凤的年轻人在嚷:“你们什么情况啊?来客不招待啊?”
阳阳说:“店里没座位了,您们再等等,您看,这些人也都在等号!”
“就一破店,这些人请的都是托吧?”一个长得很墩实的平头指着店里的人嚷。
“不好意思,今天是周末,人多了些,要不,您们可以去别家看看,这是我的名片,下次您们来之前提前打电话给我,我留座位给你们,给你们打折!”西辞看着那几个人心里就清楚八九分,他们根本就不是来吃饭的,是来挑茬儿的。但也没办法,只能耐心应付。
有个花臂小哥歪着头看了一眼西辞,说:“哟嗬,这谁啊,这!这不那个冷血女嘛,六亲不认!”
“对啊,对啊!”平头也像刚反应过劲来似的应和,夸张的表情出卖了他。平头说:“你不插足富二代的恋情了嘛,怎么着啊,没别黄人家 ,豪门梦碎,出来创业啦?”
他们一吵,有人就掏出来手机录。
这是个人人都可以当记者的时代,屁大点小事,都有很多好事者不知轻重传到网上。
西辞深受其害,当然知道其中利害。
她嚷:“大家都别录,都别录啊!”可谁会听她的。
西辞转身冲向平头:“你们不是来吃饭的,有什么目的,明说好了!”
平头脖一梗:“我们就是来吃饭的!不过嘛,你这种没人味儿的人开的餐馆,这饭能不能吃,可说不好哈。”
等餐的人里有的讲情,“小伙子过份了哈,这姑娘做的节目我们都看过,人家讨生活也不容易!”
花臂倒来了兴致:“做节目教人做饭?装得像个好人似的。你人设崩塌了,你知道吗?”
说完转身对等餐的顾客说:“你们没看过她的资料吧?哥们给你们找!”说着真的找了出来,大声地放着,是葛霞给西辞跪地的。
西辞脑子嗡嗡响,那些视频鹿筝找人删了,怎么他们会有……
西辞转身进了厨房,居然拿出了把菜刀,她说:“你们说你们想怎么样,老娘今天跟你们拼了!”
阳阳使劲地抱着西辞,店里的另一个后厨师傅赶紧给林赛打电话。
平头和花臂没想到顾西辞会来这一手,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嘿,小娘们儿,挺有种啊!我跟你说啊,这片店挡了别人的财路了,赶紧滚,要不然的话,别怪我们天天来闹!”
“你们尽可以来闹,还有,你可以告诉你们幕后指使人,现在是法制社会,想靠背后使绊子,办不到!”说话的是鹿筝。
他的一只手臂揽住西辞的肩膀,西辞见是鹿筝,松了手里的刀,刀“当啷”一声落地,差点砍到西辞的脚。西辞顾不了这么多了,她抱住鹿筝泪如雨下。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不光是被这些地痞流氓欺负的委屈,还有杨家声那个混蛋搅和的委屈。
两个小混混应该也是知道席鹿筝的,转身就跑,不小心还撞到了电线杆上。鹿筝对着四周的食客说:“各位朋友,我女朋友开店不容易,希望大家把刚才录的视频都删掉,不然惹了麻烦,对大家谁都不好!”
两个人进了西辞小小的办公室,西辞问:“你怎么来了?”
“就许你想我,不许我想你了吗?”鹿筝帮着西辞擦掉眼泪:“不是硬核女孩吗?怎么变成流泪女孩了?”
“你还笑!”
“我不笑了,你知道你刚才吓死我了吗?拿了菜刀出来跟人家拼命,万一伤到你自己……”
“长这么大,我一直都在忍,都没凶过,以后,我要凶点!”西辞流着眼泪笑。
“那我岂不是很倒霉?”
两人正卿卿我我,林赛闯了进来:“辞儿,你……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是时候,是时候,你这闺蜜啊,都动了菜刀!不愧为厨王啊!”鹿筝开西辞的玩笑,想以此来冲淡西辞的不开心。
西辞不好意思地笑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一股热血涌上头……”
“我去,要杀要砍也得我去啊。把这种机会留给我多好!”林赛一向豪气。
门开了一道缝儿,舒可以探进来半个头:“豆豆,你没事吧?”
“没事儿!”西辞答。
鹿筝还不知道舒可以到了西辞这里,看到了他,连忙叫了声叔叔。舒可以摆了一下手,转身离开了。
一时间三个人无语。
打破闷局的是林赛:“有点不对劲啊,他们这么闹是想干啥?哎,我想起来了,咱们隔壁的两家店都被人买了去,据说是MDD想开家新店,难道想把咱们这也扩进去?妈的,用这种下三烂手段,老娘还就不让了!”
鹿筝的拳头砸了一下桌子:“太过份了!”
林赛说:“我听说啊,MDD的乔总肝出了问题,他的女儿荞麦,就是那个小三,她现在当家,各种不上路。也难怪,抢人男朋友这种事都能做出来的人,能使出什么好手段来?不还挖你们鹿呦呦的人了吗?还有啊,你们鹿呦呦食客中毒的事,也是他们背后捣的鬼吧?杨家声还真是瞎了……”
林赛突然意识到当着鹿筝说西辞的前男友不妥当,赶紧闭了嘴。
西辞说:“没关系,如果真有人欺负到咱们门口,咱们就准备应战好了!”
鹿筝的手机响了。
电话那端伍英说:“马瑞明让你立刻过去,说是要跟你谈谈跟马晓羽的婚事!”
电话的声音很大,西辞和林赛都听得清清楚楚。
鹿筝说了声“好!”挂掉电话。该来的总会来,他冲西辞和林赛笑了笑,说:“该我披挂上阵打仗了!”他走出那间小屋时手在西辞的肩膀上按了按:“好好的,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