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中钱财克扣她明明做的那么隐秘,鲜于沚怎么知道的?而且看样子她也不是乱说,如果这件事被捅到老爷面前,她和淇儿都会吃不了兜着走。
越想越是恨,但是赵沅芝再也没有轻视的意味。鲜于沚和谢氏真的不一样,不是她能够随意揉捏的人,谢氏多少有些软弱,也可以说是真正的大家闺秀,但是害人的心思一点也没有,当初这才让她轻易得手。也就这个鲜于沚,活的像个刺猬,怎么都扎手。
鲜于沚看着赵沅芝变幻的脸色,好笑道:“母亲这是怎么了,不相信沚儿说的话吗?”
赵沅芝扯出一个难看的笑,敷衍道:“怎么会不相信沚儿说的话呢。只是这搜也搜了,天色已晚,都早点睡吧,沚儿你也该……”
“母亲说的没错,天色已晚。”鲜于沚看了眼这个清风苑,接着道,“不过母亲也最好记住刚才沚儿说的话,往后啊,安分点。”
被鲜于沚的气势一时镇住,赵沅芝和鲜于淇站在原地傻愣愣地看着鲜于淇拿了画往书桌走去。搁着笔的砚台内还有不少墨,鲜于沚干脆地将砚台拿起往画上泼去,这才心情好点。
没想到鲜于沚会这么干,鲜于淇傻眼:“鲜于沚,你在做什么!”
“怎么,妹妹还想留着这幅画欣赏吗?”鲜于沚拍拍手,对着鲜于淇冷冷一瞥,后者抖了个激灵,这才想起刚刚鲜于沚的警告,不由得抿了嘴。
鲜于沚也不在意,最后警告道:“鲜于淇,往后你也收起你的小心思,别以为我不敢对你们怎么样。被人发现了这也是你自己丢脸。”
也不管鲜于淇应没应,鲜于沚觉得自己的事情已经做完了,警告了鲜于淇一声之后便施施然离开了,徒留下那对母女俩在原地呆着。
“娘。”鲜于淇委委屈屈地看向赵沅芝,赵沅芝怎么不明白自己女儿的意思呢。忍住狂乱的心跳,赵沅芝虚虚对着鲜于淇说道:“淇儿,没事,娘总有机会能弄死那个小贱人。以前的谢氏就是她的下场。今天的事情,我们就先记下。”
从清风苑到松韵院,鲜于沚想着今日的事情,心情还算不错。最后石子弄散鲜于淇头发的事情应当是萧云辰做的,这人怎么就这么闲?
鲜于沚站在松韵院的小院子里,让守着的丫鬟都下去了之后,这才开口说道:“萧云辰,你给我出来。”
“猜猜我在哪。”萧云辰玩心上来,听到鲜于沚喊他之后反而让她猜测他的位置。鲜于沚听了,磨磨牙说道:“不出来是吧?”
萧云辰一怔,鲜于沚的语气可不是很好,这丫头手上他也不是没有吃过亏,于是腆着脸就从房顶上飞了下去,笑道:“哎呀,沚儿,你这可是想我了吗。”
“想你个大头鬼。我问你,在清风苑的时候鲜于淇的头发被人用石子打散了,这是你做的吧。还有赵沅芝看到的那个白影。”
萧云辰颠颠的走到鲜于沚前面,一脸求表扬的表情,说道:“当然是我做的,怎么样,沚儿是不是特别感动,这样吧,我也不需要什么金银珠宝,不如你以身相许?”
“以身相许?”鲜于沚挑眉,“我倒是不知道原来还有人敢和六皇子对着干的,你这么厉害,不如说说你从哪来的?”
脸上原本生动的表情霎时间就萎了下来,萧云辰没想到鲜于沚说的话这么直中要害。虽然他并不怕容乾,但是显然他也不可能暴露身份,于是耍宝似的回道:“不就是六皇子么,哪怕我被抓了被他打死,只要有沚儿,我都乐意。”
亮闪闪的双眼看着鲜于沚,不由得让她一寒,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层:“萧云辰,不想死就喊我名字。”
“你这姑娘家家的怎么这么不可爱。”萧云辰摸了摸鼻子,凑到一边去,问道,“不过你倒是厉害,你那个继母和妹妹的脸色,一会一个样,还真好看。”
鲜于沚瞥了一眼,说道:“你一直在边上看着?”
萧云辰点点头。他不在边上跟着怎么可能瞧见那精彩的一幕。尤其是那幅画,当时他看到的时候差点没笑出声来。哎呀,没想到吴国六皇子也有今天,那香肩半露的场面还真是引人遐想。尤其是被鲜于淇那样的女人盯上,啧啧。
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萧云辰问道:“那什么石子鬼影的都是我,怎么样,你就不赏我点什么吗,亏我还那么紧张你。”
瞪了一眼萧云辰,鲜于沚说道:“没有就是没有,我可是穷鬼一个。知道你那么厉害不若你去哪家黑心的府里劫富济贫一下自己呗。”
劫富济贫是这么用的吗?萧云辰傻乎乎地看了一眼鲜于沚,没有等到她再说什么表扬,反而被直接下了逐客令。
鲜于沚也不想和这个莫名其妙认识的流氓大晚上的还待在一起,这个点她也该去睡了。
萧云辰不满,离开的时候虚招在鲜于沚耳边一晃,惊得她一个踉跄,但是那个流氓像是手中抓着什么一般,松手之后脸色露出坏笑:“真香。”
“你……”鲜于沚气不打一处来,正打算撩了袖子和他先打上一架,这萧云辰倒是听话了,轻功一起,点在松韵院围墙上便往外面蹿去,一下子就不见了人影。
这感觉就像吃饭吃了一般然后硬生生截了你的饭你没的吃一样,一口气憋在喉咙里,鲜于沚站在院中看着萧云辰离去的方向,眼神深黝。
这个萧云辰到底是什么人,以这个朝代的眼光来说,这样的男人也算的上是登徒子了,可是偏偏哪怕他的动作轻佻,鲜于沚却始终没有那种真正被调戏的感觉。
大家都是带着面具生活的,谁也犯不上去说谁不好。
鲜于沚转身回到房间之中,这时候倒是真正的安静了,周围再也没有人闹腾,鲜于沚哭笑不得发现自己的睡意反而退却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