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几个大小姐们搓搓胳膊,相互对视一眼,都转身离开了,见达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陆凌尘满意一笑,端起一杯酒水,环视周围,突然,视线在某个角落顿住,秦栀言?她怎么在这?
沈斯年,在看到另一边的沈斯年的时候,陆凌尘了然,看来是跟着沈斯年一起来的,调查资料上说,他们两个之间好像是有些纠葛呢,桀骜不驯地眉毛挑起,陆凌尘迈开长腿,向秦栀言的方向走去。
“你怎么在这?”将酒杯递给无所适从的秦栀言,陆凌尘冷硬的脸部线条柔和了些许,带着秦栀言向阳台走去,接过酒水,秦栀言扔有些怔愣,任由陆凌尘拉着,“和沈,沈总一起来的。”
陆凌尘点头,随后朝沈斯年的方向看去,陆凌尘笑得意味深长,“沈总很受女孩子欢迎啊,”顺着陆凌尘的视线看过去,秦栀言眼神一黯,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一样,呼吸困难。
眼眶微红,秦栀言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接话,“可艺很喜欢煜城,”看见秦栀言微红的眼眶,陆凌尘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感觉酸酸的,低头看向花园,陆凌尘一手插兜,将话题转移开来。
“煜城啊,”提起小城城,秦栀言的心情跟着好起来,唇角轻轻勾起,眼神柔和,秦栀言双手搭在阳台的栏杆上,跟陆凌尘一起注视着花园,“那孩子从小就格外的招人喜欢,”笑得眉眼弯弯,秦栀言显得格外自豪。
“呵,你倒是一点也不谦虚,”难得的,陆凌尘也跟着笑起来,想起什么,陆凌尘笑容僵在嘴边,似乎从遇到秦栀言开始,他的笑容就变的格外多,收敛笑意,陆凌尘站直身子,转过身靠在阳台护栏上,低头看向秦栀言。
月光中,秦栀言低着头,双手随意地搭在护栏上,姿势放松,嘴角带笑,眼神柔和,弯弯的眉眼让陆凌尘想起了小时候,自己养过的一只萨摩耶,那种一笑起来仿佛全世界都被照亮的感觉啊。
宴会厅那边音乐响起,开始跳舞了,陆凌尘心里一动,弯下腰,绅士地朝秦栀言伸出手,“美丽的小姐,我能邀请您跳一支舞嘛?”月光打在陆凌尘脸上,使得他此刻的脸部线条格外柔和,鬼使神差一样,秦栀言看着那张俊逸非凡的脸,将手放到陆凌尘的手上,轻轻点头。
“我的荣幸,”话音落下,秦栀言瞪大眼睛,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被陆凌尘带着融入舞池翩翩起舞,秦栀言惊讶的发现,两个人的舞步意外的合拍,顺着陆凌尘抬高的手臂转圈,这一刻,秦栀言什么都不再考虑,全心全意地投入舞池中。
而陆凌尘也一样,手臂用力,抬起秦栀言,一个华丽的转圈,裙角翩飞,陆凌尘被迷了眼一般,这个女人果然是最契合自己的,煜城是个好孩子,而她,应该也会是个好妻子吧,突然间,陆凌尘期待起来,他们一家三口相认时,会是怎样的一番光景。
一曲舞毕,周围响起潮水般的掌声,秦栀言这才发现,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舞池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眼神闪了闪,秦栀言松开陆凌尘的手,向舞池外面走去,“秦小姐好本事啊。”
秦栀言一出舞池,就被沈斯年拉住,眼睛里面带着嘲讽,沈斯年心中酸涩,“不过就是这么一会儿功夫,你就和陆凌尘搞上了?”沈斯年刻薄的话刺的秦栀言心中一痛,另一只手抬起,去拉沈斯年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
“沈斯年你这又是发的哪门子疯?我什么时候勾搭陆凌尘了?”沈斯年眼球充血,感觉到秦栀言的挣扎,手上用力,拉着秦栀言向角落里走去,“我发疯?你有没有和陆凌尘勾搭在一起你不是最清楚不过了嘛?”
双手死死抓住秦栀言的肩膀,沈斯年表情狰狞,“秦栀言,你就是个贱人,水性杨花的贱人!”被沈斯年说的眼眶一酸,秦栀言低头,剧烈地眨眼间,企图将那股酸意憋回去,“对,我是贱人,”困难地点头,秦栀言此刻显得异常平静。
“可是那是我的事情,就算我真和他睡了,和你沈斯年又有什么关系呢,”抬起头,秦栀言仿佛感觉不到肩膀上的痛楚一样,一脸平静地刺激沈斯年,“你是我的谁嘛?呵,”冷笑一声,秦栀言不屑地翻了个白眼,“总是长不大的幼稚的前男友?”
被秦栀言的话刺到,沈斯年整个身体都在颤抖,眼眶通红,狠狠地瞪向一脸云淡风轻的秦栀言,怎么可以,为什么,为什么每次你都可以这样云淡风轻?我算什么呢,呵,前男友?“我在你看来,就是一个总喜欢做幼稚的事情惹你生气的前男友?”
沈斯年这个样子,秦栀言不是不心疼,可是当年的事情就像横亘在他们两人之间的一根刺,这些年,他不断的无理取闹,闹得她烦了,也累了,无力地叹了一口气,秦栀言抬头,“斯年,我累了,也烦了,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好不好?”
“不好不好!”沈斯年歇斯底里地大喊出声,“在我没有厌烦之前,你有什么资格说累?”抓着秦栀言肩膀的手不停地颤抖,最终松开,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沈斯年的心像是被活生生地撕开一样,鲜血淋漓。
见沈斯年讲不通道理,秦栀言自嘲地一笑,掩住嘴角泛起的苦涩,转身离开,眼泪一滴一滴地滑落下来,这一刻,秦栀言已经不再考虑会不会有人看见了,背靠着墙壁,秦栀言身体滑下,坐在地上,双手抱住膝盖,将头埋在双臂间,秦栀言痛哭出声。
回不去了,从她把孩子生下来那一刻起,她和沈斯年,那个曾经会骑着自行车载自己上课,总是笑得一脸腼腆的大男孩,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