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里,君临城正端着酒杯陪在桑切斯身边。
桑切斯今年将近五十岁,估计是长年累月板着一张脸,人看着比较严肃。不过保养的很好,还很年轻的模样。他会说一点A国话,但是坚持说E国话。甚至愿意说英语,都不愿意讲E国话。
这是尊严的问题,他是来讨回事情公道的,不是来讨好A国人。
君临城也会说E国话,听得懂他在说什么。两人明明完全交流起来没有问题,中间却还要夹一个翻译。
君临城乐呵呵的说:“今天来的全部都是我们国家出色的企业家,他们对这次搜寻都做了巨大的贡献,踊跃的捐出自己的资产。甚至有些人,让自己的亲人出去搜寻。我国和贵国是一样的,都密切的关注着失联飞机。”
桑切斯听懂了他的话,嘴角露出一抹可疑的笑容,像是在嘲讽他。听着翻译翻完了,才说:“并没有看出贵国有多担心,飞机失联半个多月后,才派出搜寻的部队,好像并没有什么意义。”
君临城假装被说的很不好意思的模样,有些羞愧又有些为难,最后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有些事情我本该烂在肚子里一辈子都不说出来,可是到了现在,我真的不得不说了,请您跟我过来。”
君临城故作神秘的把人带到一个小房间里,除了安保人员之外,其他人全部出去了。
桑切斯往屋里望了一圈,问:“你想说什么?”
君临城先装模作样的鞠了一个躬,然后才说:“我要像你E国的科学家表示最诚挚的歉意,我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模样。”
“你什么意思?我说过了,单单是道歉绝对是不够的,我还需要事实的真相,以及一个合理的解释。”桑切斯到现在都不知道君临城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
“我现在就是要给你解释当时的情况,我之所以没有派人出去搜寻,是因为我大致知道其中的原因。飞机并不是无缘无故坠毁的,而是被人干扰了导航系统。”
“我国的搜寻到了黑匣子,表示确实有人干扰了导航系统,我只想知道是谁。”
“为了两国友好,我应该说出那个人是谁。可是为了我母亲,我不能说出那个人是谁。于是我选择一个折中的说法。那个人和我有特殊的关系,她丈夫为了保护她,还做了掩人耳目的事。”
桑切斯嗤之以鼻,“就说这些,恐怕还不能打发我。”
君临城这副架势好像是想私了,没有那么容易的事情。这么大的事,绝对不是能私了的。
“桑切斯先生,如果你知道了我现在的处境,我相信你绝对能够理解我。我也是身不由己,最多我还可以再告诉你一条消息。”
两人又是一阵耳语。
外边,权靳琛带着沐清子进来了。
他一出现,瞬间成了全场的焦点。君临城在现场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多人关注。君临城这段时间,在国内的声誉迅速下降。权靳琛和他截然相反,获得无数人的赞赏。
下一次大选还没有到,就有许多人打算把自己手中的票投给权靳琛了。
这种情况见多了,沐清子心里没有什么想法。挽着权靳琛目不斜视的往前走,看过来的人再多。能够光明正大站在他旁边的,就只有她一个。
越往里走,就有越来越多的人过来打招呼。
一个个喊的全部都是,“权总,夫人。”没有听见别的称呼。
沐清子的目光在场上扫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君临城,不过发现了一个熟悉的人,沈岚。
好想过去打招呼,脚却比脑袋听话,并没有迈出步子。
是她亲手把自己推出去的,在婚礼上,沈岚没有承认她的身份,意思就是不要她了。
知道当时是为了保护她,后来还是没有任何解释,那就是代表真的她推了出去。估计是不想让君临城吃醋了,那个男人,比女人还要小肚鸡肠。
沈岚也看见了她,好像也想过来打招呼,却又在原地坐下。这么多年的感情了,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沐清子依然是她疼爱的小女儿,不过她已经有了好归宿了,她不应该过去打扰她。
沐清子不再是沐清子,她只是权靳琛的夫人,权靳琛的夫人叫穆茜茜。
以后在人前就装作不认识吧,那样才能给她少很多麻烦。做父母的都盼着孩子有一个好归宿,能够平平安安的活下去,沈岚现在也是这个想法。
在后面又呆了一会儿,方特过来说人都到的差不多了,君临城这才和桑切斯一起出去。
虽然说他们来的时候,君临城让宾客随性自然些,当时一场普通宴会好了。不过毕竟带着政治的因素,不可能那么随心自然。
他一出来,所有人都望了过去,侧首准备听他说话。国内现在是什么样的状态,大家都心知肚明。可当着外国人的面,不能落了君临城的面子,这些人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自然知道这些。
君临城站到话筒后面,准备发言,目光随意往下一瞟,就看见了权靳琛,以及他身边的沐清子。两个人都是他恨的人,结合在一起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总有一日,他会让沐清子屈服于他身下,趴在哀讨乞怜。
君临城说了一些官话,无非就是欢迎桑切斯的到来,以及对死去的人的哀悼。加上在一次募捐,为了安抚死者家属。
权靳琛冷笑了一声,君临城果然是打的好主意。这些钱本来该由国家出的,现在又算到他们头上,怪不得要请这么多做生意的过来。可是做生意的钱,也是辛辛苦苦挣出来的,并不是大风刮来的。
而且他们出了钱,还在外国人面前给君临城挣了一个面子。
权靳琛以为就是这样了,不过他还是想的太简单。君临城说完话之后,就让今天的来宾该吃吃该喝喝。
然后端着杯子,带着桑切斯很和气的走到了他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