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御花园从左数第二棵梅树下!”
傅言清和杨严闻言即刻就要进宫去,临走前傅言清看了一眼背影有些落寞的叶锦凰,咬咬牙,还是决定先去皇宫。
傅言清他们走后,叶锦凰一个人呆呆的走到旁边坐下。
信纸上不仅说了国玺在哪,也说了当年父皇是如何以及为何赐死傅言清父亲的,当年她以为父皇埋的是一坛酒,原来竟是国玺,原来,傅言清是前朝皇室后人……那她和傅言清就不止是杀父之仇了,还有……灭国之仇!
这边傅言清和杨严带着真正的遗诏进了宫,另一边则是秦泽带人偷偷前往御花园将国玺挖出来。
叶天奕正坐在御书房为宜城被破一事大发雷霆,忽闻傅言清和杨严进了宫,挥退了那群废物大臣,然后传了召。
“何事进宫?”叶天奕眼神阴沉的看着一脸严肃的杨严,当初派人去暗杀,结果连傅府的门都进不去,一群废物!
傅言清也不废话,直接一挥手,一群手持利剑的御林军便冲了进来,叶天奕冷哼一声:“傅言清,你这是什么意思?想要谋反吗?还有,朕的御林军何时竟听命于一介朝臣了?”
杨严一怒,狠狠的等着一身明黄的叶天奕:“哼!谋反?老夫看,谋反的是你才对!竟然敢伪造遗诏谋权篡位,叶天奕,你好大的胆子!”
“伪造遗诏?”叶天奕站起身,绕过桌子走到傅言清二人对面呵呵一笑:“朕的遗诏乃是有人亲眼验过的,何来伪造一说?你们如果是说没有国玺的印章,那你们怕是算盘搭错了,国玺失踪已久,朕也是前几日才找到了。朕倒是没想到,叶天祺竟然那么大的胆子,连国玺也敢偷。”
“偷?”傅言清轻轻一笑,随意的看了一眼叶天奕,明明只是很普通的看了一眼,叶天奕却觉得一阵心虚。
“皇上怕是忘了,先皇可从未说过国玺失窃,就是皇上你登基之后也没有说过国玺失窃了,不是吗?既然没有失窃,又何来找回一说?”
轻描淡写的话听得叶天奕一阵心惊,他居然忘了这回事,没想到现在竟成了傅言清质疑他遗诏的把柄。可就算是这样,他也不能慌,就算遗诏是假的,他想,傅言清他们也拿不出真的遗诏。
“那又如何?遗诏是假的,国玺失窃也是假的又如何?朕还不是坐上了这个皇位,你们妄想让叶天晋当皇帝,哼,做梦!”
“遗诏是假,国玺是假,那你这个皇帝自然也是假的,既如如此,自然就要让真正的人坐上皇位,毕竟假的始终是假的。”傅言清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遗诏,唰的一下打开,在叶天奕眼前一晃,然后快速收回。
叶天奕一愣,遗诏上的内容他没看清,但那红色的国玺印章却是看得真真切切,也就是说,傅言清拿到了真的遗诏。
“这不可能!父皇根本就没有写过遗诏,明明是我亲手一剑了结的他,他怎么可能写得了遗诏!这遗诏一定是你们伪造的!”叶天奕还是不信,他亲眼看着父皇咽气的,这份遗诏不可能会出现。
“亲手了结?”杨严闻言怒吼了一声,叶天奕不仅谋权篡位,竟然还弑君!
叶天奕这才后知后觉的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可他非但不慌,然而还呵呵一笑道:“可不是?那时父皇正在病中,脸色苍白身体虚弱的躺在床上,是朕拿着剑一剑刺穿了他的胸口,要不是朕不杀女人,惠贵妃当时也该死了,朕仁慈,只是留她在华清宫慢慢病死。”
叶天奕明显有些不正常了,眼里几乎被疯狂之色填满,嘴角还噙着一抹残忍的笑容。
“来人,拿下他!”杨严忍无可忍,胸口被气得剧烈起伏。
“杨老!”
眼看着叶天奕被人拿下之后,杨严心里松了口气,结果眼睛一花,晕了过去,傅言清急忙将之扶住……
西北边境。
因为叶天奕的顾忌,朝廷并没有派遣有能力的武将领兵过来抵抗西楚的五十万大军,所以整个西北现在都处于一种水深火热之中。
西北虽有镇守将军,但兵力粮草都不足,西楚连日来的进攻又极为迅猛,抵抗了两三日便败下阵来,不过半月,西北就已经连失五座城池。
如今镇守将军李将军带着那五座城池的百姓退守到了宁城,宁城之后就是沧州,如果这座城池再破,东越就等于已经损失了一个州!
“将军,西楚又追上来了!”一名小兵慌慌张张的跑上城楼,神色惶恐的指着楼下道。
年过花甲的李将军虽头发花白,整个人也狼狈不已,但身子依旧站的挺直,只是连日来的抗战让他有些吃不消,脸上的疲惫之色难以掩饰。
“慌什么慌!”
李将军呵斥了一声,接着转头望向城外渐渐靠近的一条黑线以及漫天飞舞的尘土,眉头紧皱,心中忍不住叹息了一声,然后看了一眼城内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惶恐不安的百姓,心头升起一丝悲凉。
“东越危矣,东越危矣啊……”
不多时,尉迟霖便领着西楚大军到了护城河边,若非这护城河,恐怕尉迟霖早已带兵冲过来了。
李将军看着对面一身红色盔甲的,还稚气未脱的尉迟霖,心中又是一阵感慨,此子如此年龄便能一手掌控一个国家,日后必定前途不可限量,倘若生在东越……唉……
整理了一下心情,李将军手持长剑,一脸正色的看着对面的大军,眼里有一闪而过的担忧。
“李将军投降吧,叶天奕是不会派人来的,即便是他派了人来,李将军认为自己能撑到那个时候吗?”尉迟霖骑在马上,嘴角噙着一抹笑,与生俱来的帝王之气瞬间释放,那气势,完全不似一个才十二岁的孩子。
李将军何尝不知道这些,可即便如此,他也绝不做叛国贼。
“尉迟小儿,莫要猖狂!老夫当年征战四方之时,你还不知道在哪呢!老夫今日便是战死在这沙场之上,也绝不投降!”
尉迟霖也不恼,只是呵呵一笑:“李将军想要战死沙场,朕成全你便是,只是将军若是死了,这宁城的百姓又该当如何呢?”
李将军一怔,正要怒道,之前那小兵又慌慌张张的跑了上来,神色较之之前更为惶恐,李将军心头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皱眉道:“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