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晟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骑个马身子也坐不正,整个人趴在马背上。
“谁知道呢?或许讨厌久了便突然喜欢上了呢?”杨铭不知在想什么,说完一夹马腹策马跑了起来。
杨晟整个人一懵,大哥刚刚说的什么鬼?他怎么听不懂?还有,怎么突然就开跑了?
叶锦凰正与傅言清聊着以前的事,杨铭突然策马从她身边跑过,弄得她一头雾水:“大表哥今日怎么了?”
“他没事,估计是想要刺激一回。”杨晟骑马从后面小跑过来答道。
叶锦凰白了他一眼:“你以为人人都如你这般爱找刺激吗?”
“表妹这是因为自己骑马不行,所以才这么说的吧。”许是安静的太久了,杨晟又开始忍不住找茬了,不过这里没有杨逸,便只能去找叶锦凰的茬。
“你这是在挑衅我吗?”叶锦凰眼睛一眯,随后浅浅一笑,那笑里暗藏冷意的样子似乎与某人有些相似。
“你猜对了。”杨晟似乎没有感觉到叶锦凰笑里的意思,今日还笑着打了个响指,然后道:“这样吧,你我二人比一场如何?终点就在下一个城镇路口,若是你输了,便要在那个城镇上人最多的地方大喊我是废物,如何?”
“那要是阿叶赢了呢?”傅言清在一旁笑道。
“一样。”杨晟道。
“那怎么行,光是喊多没意思,不如输的人脱了上衣在镇上跑一圈怎么样?这样不是更刺激?”叶锦凰呵呵一笑,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万一表妹你输了,这样……不好吧。”杨晟微微一愣,然后扫了一眼叶锦凰。
“表哥别这么自信,鹿死谁手,尤未可知呢。”叶锦凰咧嘴一笑,然后一夹马腹,猛地一甩马鞭,便冲了出去。
杨晟也没料到叶锦凰会这么快,反应过来之后也一甩鞭子,追了上去:“表妹,你就等着认输吧!”
傅言清笑着看着二人一前一后的跑着,一夹马腹,也跟了上去。
西南,渭城。
叶天晋派来的八十万大军早已到达西南渭城,暂领大军的副将乃是秦牧之子秦皓,因为他字是子睿,因此众人一般都称他秦子睿。
“秦将军,傅大人还要多久才能到?”一名将领走进大帐,对着正在观看地形图的秦子睿道
如今楚林的百万大军就在城外,随时都有可能进攻,若是一直没有主将领兵,怕是迟早会败。
秦子睿抬头,一张清秀略显稚嫩的脸出现在那位将领眼中,那将领其实并未见过秦子睿,因此见到他这副模样不禁皱了皱眉,就这幅文文弱弱的模样,也能打仗?
秦子睿看出了那将领眼中的怀疑,但并不生气,任谁见了他的模样都会是这个反应。
“应该快了,霍将军不必心急,天盛虽有百万大军,但他们也是要休息的,一次拿下我们十座城,总要修整一下不是吗?所以他们一时半会儿是不会进攻的。”
霍将军本就是个武将,从小便痴迷练武,不爱读书,脑子没有秦子睿想的那么多,自然也就没想过天盛会修整这件事。
“既然秦将军都这么说了,那应该是没事了。”霍将军这人心思简单,秦子睿这么说必然是又把握的,那他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秦子睿轻轻一笑,然后敛下笑容,换上一副严肃的神情:“既然霍将军已经来了,不如同我一起商讨一下对敌之策。虽说天盛不会大肆进攻,但小规模的偷袭或者试探肯定是有的,但是傅大人现在还没来,这些事,自然要我们来处理。”
霍将军应声走到秦子睿身边,秦子睿一手指着地形图一边道:“这里是天盛的主营,周围这些都是些小营地。”
秦子睿先是指着一处空地,然后又指了一圈周围的小山丘,最后指着空地前的两座相隔的山脉中间那处山口道。
“这里几乎是唯一进出天盛营地的口子,不得不说,天盛选的这处地方非常好。两座连绵的山脉将整个营地都挡在了后面那处空地里,这几乎就是一个天然的屏障,再者,周围的小营地颇多,即便是将主营围在了中间,我们也无法准确的确定楚林是不是真的在主营里,万一他藏匿在其它小营地中,我们贸然进攻比会输。傅大人曾说过,楚林这人,最善伪装以及借刀杀人。”
“那我们岂不是连一点反败为胜的机会都没有?”霍将军皱眉道,这么一说,他们岂不是永远都处于被动地位?
“也不尽然。”秦子睿又指着图上的山脉道:“这座连绵的山脉有一处高度较低的小山坳,我已派人打探过了,虽然道路有些难走,但只要可以进入天盛营地就行。”
“那将军的意思是?”霍将军看着秦子睿指的拿出极为不起眼的地方道。
“火烧粮营。”秦子睿抬头,看着霍将军一字一句道。
是夜,秦子睿亲自带着一小队黑衣人,从白天所说的那处小山坳穿过。
这一小队人不过才二十人,虽然人少,但个个都是精英,这些人那都是秦子睿的亲兵,专门训练用来做一些大队人马无法完成的事情的,就像是军队中的暗卫,或者刺客。
穿过山坳之后,秦子睿做了个手势,一群人便立马一分为二,分别朝着左右两边而去。
此时的楚林并不在营地,而是独自一人又返回了沧州,因此军中便暂由江流烟以及那位曾经假扮过楚林的国师掌管,那人真名叫林晏,是楚林的亲信,从小便跟在楚林身边。
“听说你喜欢公子?江流烟,你怕是有些痴心妄想吧。”林晏本人并不似楚林那般笑面虎,容貌性格皆是偏想阴柔。
“管好你自己就是了。”江流烟依旧一袭黑衫,猛地喝了一口酒,然后瞪了一眼一身红衣的林晏。
“怎么?恼羞成怒了?”林晏偏偏不如她的意,姿态妖娆的摸了一下左手无名指上的银色蛇形戒指。
江流烟眼神一沉,挥手将手中还装着酒的杯子扔向了林晏,林晏勾唇一笑,伸手轻飘飘的接下了那个杯子,杯中的酒水一滴都没有洒出来,正要开口讽刺一句江流烟,门外却响起了吵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