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斑点点的光打在两人身上,好似那神仙眷侣,般配至极。
唉了一声,一把将她扯进怀里让她靠着他,低声道:“夕阳,我知道你恨我,这一切我都不在乎了,我只认你是我的女人,所以不管你逃到那里我都会不惜一切代价将你找回来,这么久以来我离不开你了。”
他中毒了,中了一种叫冷萧夕的毒,明明知道沾上就会入地狱,却还是甘之如饴食髓知味。
“或许你会怨我,我不否认我一开始就对你居心叵测。只是喜欢上一个人就会喜欢她的所有,帮她完成她想要做的,在她想离开时折下她的翅膀,可我怎么忍心让你放弃……不要不理我我了好不好。”
冷萧夕闭上眼睛睡了过去,没有听到颜墨离后面说了什么,他说道:“要不然你捅我一刀也是好的,或者我毁了你所在乎的东西让你只能安心待在我身边,又或者……你给我生个孩子吧。”
景大人一家坐在桌上吃饭,看他这神清气爽的样子,打趣道:“哟哟哟,昨天晚上过的不错啊!”
“表哥昨天晚上在干什么?是不是在和表嫂玩好玩的,那为什么不喊思思,思思也想玩。”嚼着嘴角的脆虾,景小姑娘鼓着腮帮子口齿依旧清晰。
“别在孩子面前说这话,看看你们两个,有半点当长辈的样?等会记得给萧萧送吃的过去,可别饿着人家了。”瞪了两个不省心的一眼,果然景夫人的威力是最大的,桌上顿时就安静下来了。
到厨房提了食盒,装了粥和冷萧夕爱吃的几样小菜,有些忐忑的站在放门口犹豫着该不该进去,他在怕暴风雨前的宁静。
蹑手蹑脚的进了门发现她还没有醒来的迹象,小心翼翼将食盒放下,替她将滑落了半边的被子给扯上去,冷萧夕觉得睡得有些冷,揉着眉心爬起来捂住被子。
“你小心点,饿不饿?我给你带了吃的过来。”
“别动,我喂你吧。”
除了生病和睡觉她好像从来没有露出过这么乖巧的样子来,心疼她的同时也有小庆幸,她这样子只有他才能看见,其他人……对了那个韩修竹什么的都一边玩去吧,夕阳现在愿意让他喂是不是代表原谅他了?
“夕阳?”
“嗯……”
“你是不是还……”
“我要出去。”
“不可以,你不许走。”耍赖一般的抱住她就是不给走。
“我要出去……唔……”
“颜……墨离……我要,我只是……出去走走。”听到这话颜墨离才松开她,
她还有事没办自然不会这么离开,不过大概解决完了天拓山庄的事情之后它就该走了吧,他和她以后再相见权当不认识吧,否则还能怎么办是吧?
旭日东升,太阳光打在身上舒服极了,安安静静的躺在榻上晒着太阳,浑身都轻松了不少,白狐毛松松垮垮的盖在她身上,把她藏在毛茸茸下,就像一只狡猾贪懒的小狐狸可爱的紧。
阳光正好,缠绵到老。
看到熟睡的冷萧夕时他想到了这么一句话,偏头的景小姑娘睡着了还不忘抓住冷萧夕的衣角怕她溜走了,如果他们也有一个像景思这么可爱的孩子,她就不会这么怨他了吧?起码还能顾及着他是孩子的父亲。
抱着她回房在路上碰到了景大人,提醒景大人该去接他闺女了,然后不顾景大人重色轻友的眼神,大步向前拢了拢狐裘将冷萧夕放到床上。
辉煌雄伟的宫殿里,华服男子死狠狠的将被子摔碎在地上,愤怒道:“不是说万无一失么?怎么这么久了给本王传回来这么个消息?你们都是死的么这点小事也办不好!”
跪在下首的言起脸上没有一丝情绪,任凭何君离对他打骂,就像是木头人一般开口,“此番折了沈楠未必就是坏事,主子不是也厌恶他么,现在他死了他手下的那些还不是得依靠着王爷过日子讨活计,王爷为何不给他们一个恩典让他们对王爷死心塌地。”
何君离挑眉拿过另一个杯子斟酒,缓缓道:“你说说怎么个效忠法,说的好了本王今天就放过你。”
“王爷何不做一出虚情假意,就说是沈楠重回了骊山天煞得到了重用,而后被少谷主韩振嫉妒给杀死了,这样一来他们就能拧成一股绳,王爷让他们往东他们就得往东,说一不二!”
宝座上的男人盯着白玉杯,没有回应,言起不知道自己是说中了还是没有,妄自揣测主子的事情那可是死罪,他自从被这个魔鬼般的男人抓回来就没有过一天日子。
他本是吏部侍郎,只不过尚书大人欣赏他独特的见解,才打算把他培养成下一个尚书,对他来说亦父亦师的尚书大人是他的榜样,后来大人被这个男人给杀了,却留了一本书给他,他翻过之后就把那书给烧了,后来凭着自己的记忆力拓出了一本藏了起来,做完这些之后他就被漓钦王爷给抓了过来了。
“言起啊言起,让你做个小侍郎还是太委屈你了,等本王登基之后便给你封个尚书郎,省的埋没了你的才华。”他之所以任用言起就是因为他的老师是他杀死的,他要让言起天天看着他的弑师仇人在他面前晃悠,然而他连报仇都无能为力。
一排排的士兵站在那里,只等一声令下就能够真正的坐上那个位置了,那个令天下都颤抖的宝座,改朝换代却是没有这么简单,朝堂血洗官员诛杀,哪个成为帝王的人脚下没有踩着枯骨上位。
常言道:“一将功成万骨枯,三朝辅助九族诛。”
一个小小的将军尚且因为杀敌千万,功高盖主被帝王忌惮,何况且辅助了三朝帝王的元老,原本该坐上皇位的人不是他,只能被说成是谋反。
一旦染上这个污名那他这个皇帝也做到头了,他能杀一个两个反对自己的臣子,却不能杀下次两百个否认自己的百姓。
是以母后才让他万般忍耐等着那道圣旨,皇贵妃目前不是还住在凤藻宫偏殿?
言起小心翼翼的瞄了何君离一眼才谢恩,他在官场上已经混不起来了,他的羽翼师父的门生死了一个又一个,这让他越发惶恐面前的男子,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才会有这么多变的性格,可惜了他一生都不可能知道,因为他比他死的早,当然这是后话了。
捡起地上的卷录,磕了头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