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山天煞谷内一处楼阁里住着的,可不就是前不久逃走的摄政王大人吗?
怎么摄政王大人会一个人在这里喝着闷酒呢,当初还是左拥右抱美女在怀,美酒在手。
何君洛木然地盯着前方不知在想什么,他只记得褚良那最后一眼深情。
明明知道他喜欢自己,明明自己也喜欢他,难道就是因为这个身份的枷锁?他们才不会被世人认可,导致成了现在他明明为他牺牲的性命,却还是只能一个人在这里漫无目的。
褚良啊褚良你到底给本王下了什么药,让本王对你如此念念不忘?
他们第一次见面其实闹得并不是很欢快,他是褚家的少爷,而他是一个卑微的跟在太子身后的皇子,因为母亲是一个宫女他在皇宫里活的真的太憋屈。
虽然说是寄养在皇贵妃名下可是皇贵妃她有太子又怎么会顾及到他。
他整个童年都被太子给笼罩着一层阴影,他们都说他应该感恩戴德为太子效忠。
可是凭什么,明明他也是父皇的儿子。
就是因为身份吗?那他就挣一个身份回来给他们看。
十五岁那年他领兵出征,身上不知道被砍了多少道伤痕他都没有感觉到痛楚,在意识朦胧模糊的时候,他想到的居然还是超越太子可是太子是他能超越的吗?不单单是身份这一点,太子是个人才呀!这是连太傅都赞赏过的。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从那个时候开始,心里仇恨的种子就开始发了芽,他开始老老实实站在太子旁边当着他的陪衬,让他放松警惕,给自己处理一些事务,然后再慢慢的笼络那些对太子不满的大臣许他们一个光明的前程。
人心难测,这不太子一出事他们就敢来投靠自己了,就连他那个父皇也舍不得把那些权利给漓钦王爷,交到了他手,以为交到他手上他真的会给太子吗?白日做梦!
树倒猢狲散,谁能想到当初那个宫女生的儿子会成为现在权倾天下的摄政王,现在想到巴结他,好啊他就给他们一个机会,只要在朝堂之上能够打压住漓钦王爷的统统都为以重用。
十八岁加冠,他的父皇在陪着皇贵妃游玩,完全忘了他这个儿子今日生辰,他一个人孤单的坐在亭子里喝着酒,突然窜出来一个黑影,他会陪自己聊天会安慰自己,是唯一一个知道自己身份地位,还对自己好的人。
他说他们同病相怜是一类人,从那天之后他们就成为了朋友,到后来的主仆,他二十五岁还没有立他的王妃,原因是什么,连他自己都搞不懂,他不知道自己对那个少年是否真的存在着男男女女之间的情爱。
后来呀,是谁都没有想到的,骊山天煞谷的谷主是他的姨母,很讽刺是吗,为什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要等到母亲死后,他长这么大被人欺负成这样的时候才找上门来?
有时候他都会怀疑他们到底是不是为了他这个摄政王的身份来的,可是骊山天煞谷怎么会需要他这样一个摄政王呢?
见识到他们丰厚的底蕴,还有那些所谓的歪门邪术时,他才发现自己错了。
谷主也就是我的姨母,她说她对不起我的母亲,只好把那份对不起,补偿在我的身上,他说如果我想当皇帝的话她会全力支持我,我心动了。
权力在手时我第一个想同之分享的人居然会是那个少年,不错那个少年就是褚良,为什么要叫他少年呢,其实他比我还要大上两岁,可能是因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太煽情了吧。
不止一次不止一次,全是在褚良得保护之下才能逃生的,他甚至觉得自己欠了褚良很多条命,每次他问褚良要什么东西的时候,褚良只是笑笑看着他不说话。
知道他懂了那些情爱之后才知道褚良要的是什么,自己对他何尝不是动了心,碍于身份他从来不和自己主动亲近,还远远地避开自己,不得不说他真的入了他的眼进了他的心。
而且他发现每次在自己喝醉酒的时候,或者是累极了睡着的时候,那个少年都会偷偷摸摸的在自己脸上亲一口,他不敢睁开眼睛看少年眼里的模样,也害怕少年发现他没睡着而仓惶逃走。
喜欢上一个人可能真的会容忍他所有的坏脾气,褚良就是这样毫无底线的纵容着他,不管他想要什么,不管他想做什么褚良都会是先替他准备好。
“褚良啊褚良,我们之间的缘分就这么浅吗?我已经窝囊到都不能去常宣行把你抢回来了,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连你也丢了。”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浇愁愁更愁,买醉只会让人更醉而已。
蓝衣男子叹了叹气将他扶了起来,“表哥表哥你这又是何苦,世间女子千千万,你何必单单想着一个褚良而且他还是个男子啊,如果表哥真的想成为皇帝的话,是绝对不可能纳一个男子为妃为后的,表哥真的想好了该怎么做吗?”
母亲正在闭关,唯一能开解表哥的人只有他了,他们骊山天煞不在乎谁当皇帝,可这人如果是他的表哥那是最好不过,历任的皇帝都忌惮着他们却没有一个人能攻下他们骊山天煞谷,他们都以说骊山天煞谷是邪魔歪道之所在,真是可笑无谓的愚蠢人类,那些自诩名门正派却烂杀无辜的人又比他们好到哪里去?
他几乎是把所有的心血都放在了表哥的身上,可是为什么表哥会喜欢上一个男人呢?不行,他绝对要阻止这件事情继续发生下去,所以呀他联合常宣行他跟常宣行做了一笔买卖那个男人死了呀,他以为可以如愿以偿了,可是表哥居然为了那个男人堕落沉迷。
“阿振?你回去吧夜里凉,让我一个人好好静一静,你放心吧就算是报仇,我也会登上那个皇位让那些伤害过他的人全部都给他陪葬,他就是我的逆鳞,触之必伤触之必死,阿振啊,我是真的喜欢上他了,喜欢上一个人怎么会这么痛苦呢……”夜里静悄悄的只有他的呢喃声。
韩振摇摇头,没想到表哥居然现在这么深那个男人到底有哪里好的?这个问题他到死也没能想透,“既然是这样的话,我就不阻止表哥了,表哥想做什么尽管放手去做吧,别忘了还有我们站在这里支持你,母亲那里的话我会替表哥去转告的。”
他转身离去没有听到表哥说了什么,大概是一句谢吧。
何其庆幸他有一个这样的表弟,这已经是弥补了他前面十八年所有的痛苦了吧,他在这世上还能有亲人关心他。
煮豆燃豆荠,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最是无情帝王家,生为皇子怎么能奢望其他的兄弟对他好?何君离既然你心狠手辣,休要怪我手下不留情,我要让你赔给褚良一条命!
何君洛将酒一丢,迷茫的眼里有了光亮,他不能在这样下去了,褚良知道会不高兴的,站在冷风中吹了一会儿,醒了酒,“洛三,去联系所有能用的旧部,让他们都准备好,本王的回归!”
洛三从暗处出来单膝跪地,“是,属下遵命。”
主子能够振作起来当然是好的了,旧部早就联系好了,只等主子一声令下,漓钦王爷算什么还不是靠着皇后的计谋,他家主子一定会成为那个最尊贵的人,然后狠狠地将他们都踩在脚底的。
一荣俱荣,洛三这群暗卫心中各有算计。
“另外常宣行那里给我盯着,找准机会冲他女儿下手,这件事情不许透露出去,该怎么做你应该明白的。”揉了揉眼睛,刺刺的痛。
是啊,除了那人还有谁会在自己醉酒时阻止自己,会为自己熬一碗醒酒汤,给自己舒缓疲惫。
洛三欲言又止,还是决定说出来的好,“主子,常宣行的女儿已经死了……而且常宣行投靠了漓钦王爷。”
“死了?怎么死的?”他果然是连这种事情都不知道了吗?以他对常宣行的了解,伤害他妻儿的人他一定会想方设法的还回来,就算是和其他不喜欢的人合作。
何君离是什么性格他再清楚不过,在他手里得到重用的可能性很小,反而还会因为常宣行曾经是自己的人排挤打压他一番,常宣行若是和他翻了脸结盟失败最好不过了,这样对他构成的威胁就不大了。
“听说是因为常宣行给亡妻立牌位被他那女儿看到了,小孩子一直哭半夜发烧没有救过来就去了……”
“你顺便再买通何君离那里的几个丫鬟,漓钦王爷一个人太孤单,总得找几个贴心的伺候着,再让人联名上去给漓钦王爷选妃,我过几天会去上朝的,退下吧。”手背在身后将布局说了一遍,眼里尽是算计。
不让他好过,他也不会让何君离好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