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飞禽走兽不说,这山上大概也只能看到体型较大的黑蟒蛇了,都是吃人不眨眼的家伙有没有什么东西能够让人吃啊,按照这个日子算算,师兄现在还在养伤没有这么快走,大概还得待上一到两天最少的,这几天里所能吃的食物只有地瓜了吗?
无奈的往天上望了望,地方偏僻的连鸟都不愿飞过来了,她只是想祭一祭她的五脏庙,好歹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呀,老天爷,你开开眼吧,成全成全她这一个渺小的心愿吧。
“师兄这里找不到什么吃的,只能先委屈委屈你了,就怕你的体力跟不上,身体没有及时的调养,我明天再出去找一找,我就不信了还真没别的,饿也不能饿死我们吧!”很少看到她这样气恼的样子,只有这个时候才能看到她的顽劣性。
弄潺看着她的眸子里竟然还有几分痴迷,他这是魔愣了吗?还是这个女人给自己施了什么妖术,不然怎么自己会对她一下子改观这么大,明明她也很讨厌这个女人的呀,自己和她之间还有许多事情都没有扯清楚,不能再胡思乱想了。
沈楠呐沈楠,你要记得你所有的痛苦都是由这个女人带来的,要是你真的对她动了情的话,那你要把自己的颜面搁置在哪里?那你以前发生的那些事情,你当真能够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笔勾销吗?
全程都是她一个人自顾自的说着话,兴许是因为太过于无聊了,找不到什么事情做吧,没事可以练练剑什么的,正好宣泄宣泄情绪,省的没有人倾诉还全部闷在心里,把自己给闷出病来。
“你的剑法还是太过于柔韧了一些,对于敌人你要狠得下心一招一式,全部都得用力,你也可以想象成你和你最为厌恶的一个人在练剑,那样效果可能会比你现在好许多,试试看吧!”还是忍不住提点了两句,有些懊恼地眨了眨眼睛想闭上去当做什么也没看见,可是说都已经说出口了再这么做,岂不是太过于矫情了。
凤芫挑眉理解完他的意思时候按照他所说的方法,她最讨厌得人好像也没有吧,沈楠已经不算了,只是走了一个过场的插曲而已她又没放在心上,颜……何君颜。
他们两个人以前也经常开玩笑的切磋比试,她从来都没有赢过一次,后来生气了他才会故意放水,让自己赢两把再借机提升一下自己不足的地方,那样的日子过的舒服又惬意,终究是不属于她这种俗人。
还在这里唉声载道,绿野之芜凤临沂等了这么久都没有等到,这下女儿过来修书一封给了皎月,想了想他们可能是被困在了来的路上,就让凤既带着一队伍来搜寻他们,真是奇了怪了的,中途他们居然没有碰过面。
总共也就那么几条能够走路,不会真的运气差到了那种地步吧,一天见不到就要拖一天才能够回去,父亲母亲应该等急了吧,他们会不会以为自己没打算过来呀?一旦有的心事愁绪都会写在脸上。
“你不会被饿死在这里的,已经有人来找我们了,你再添些柴火,他们看到了人烟气息就会往这边寻过来了,小心不要很长的时间,咱们就能够出去了,你跟着皎月尊者也有一段时间了,连这些安全意识都没有学过吗?”对她这么蠢的一面彻底击败了,都说女人的脸就像娃娃的脸变化莫测,只可惜这样的机会再也没有了他会亲手将它扼杀掉的。
凤芫嘿嘿的笑了两声,她说去过的地方却很少但都得待在这种像森林的地域,被魑魅魍魉绑架也是等着来人救他们,弯弯绕绕的实在是太麻烦了,当然幻境之中也有落入这样的圈套,都被她一一化解,现实和幻境不能混为一谈。
果不其然,凤既就是看到青烟缕缕才往这边找过来的,许久没有见到凤芫的他也顾不得再人前端着面子,兴奋地向她那边跑过去,“阿姐,你怎么会到这么偏僻的地方啊,这么多天你第一次烧柴火吗?你在找一些我也能够快快找到你啊,这位是……怎么伤的这样重?”
“先别说这么多了,赶紧找两个人来,这是我师兄,将他抬回去治吧,他被黑蟒蛇攻击了伤入肺腑,肋骨也断了几根还不能行走,我只能在这山上找草药替他敷,我也正好有事情要和父亲母亲商量。”指了指他身后那几个人,那几个人很上道的找了一些东西来,做成担架的样子将弄潺抬上去。
从凤既的口中得知在她走后没多久,就有一个称是她故友的人来找过她,还说出了她原来待的那个地方的名字潘安国,根据他的描述她大概猜到了是谁。
颜墨离……应该喊他太子君颜了,是他麾下的一名大将,男唤红无女唤女双,是个跟小儿般大小的男童应该就是这红无了,他又是怎么落入了这片地界,还知道她就是冷萧夕?
“现在人还在府上候着吗?他还有没有交代其他事情?”除非是他遭遇了什么不测,机缘巧合之下才到了这里,单单要回去的话不会这么急切的。
她想到了一个自己最不愿意正视的结果,何君颜出事了。
凤既点头脸色不太好看,“他还在府上说是必须等到阿姐回去才能够说,他到底是什么人呢!值得阿姐这么器重?”
他大概也猜测到了是阿姐原来地方有牵扯的人,就算她再不愿意,阿姐大概也还是要回去的吧,爹娘说过如果阿姐想要走他们谁也留不住,他从小都活在爹娘对阿姐思念之中,连带着他自己也对从未谋面的阿姐有了几分好奇,看着别人家上头都有长兄长姐,做错了太多的事情都有人担着,而他没有只有羡慕。
自从阿姐回来之后,他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给阿姐,和阿姐分享分享他的小秘密,这才多久阿姐就要走了吗?
幸好他当时没有把整件事情和盘托出,只说阿姐是他爹为了堵住悠悠众口认得义女,那两个孩子的身世他也没有说明,那个男童都是道听途说过来的,没有多大的怀疑,他们谁都不知道阿姐当初怀过孕,阿姐要下去他就陪阿姐一起下去,可不能再让那个负心汉蒙蔽了阿姐的眼睛。
这些事情严重的扰乱了她的心神,步伐也加快了许多,完全都顾忌不上深受重伤的弄潺,知道最后她吩咐了那几个人要把弄潺安然无恙的送回府上,她先走一步,凤既当然是被留下来主持大局了。
“小主回来了?快去禀报主上和夫人,您可是不知道夫人天天都在挂念着您呢,还一个劲的在研究着小主爱吃的饭菜,就等着小组什么时候有机会能够尝一尝。”管家那张严肃的脸,一见到她就和蔼的下来,府上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只有小主在的时候才能有些欢笑的气息。
凤芫噗哧一声,弯了弯唇角,“那父亲岂不是天天都被母亲荼毒着,正好我回来了一趟父亲和母亲还在大厅?还有那个来寻我的人住在什么地方?”
似乎是她要问这个问题,喊来了两个人将他手头上的事情接手了,空出了时间来陪着凤芫,“小主有所不知,那位客人住在轻渠居,主上和夫人现在估计是在小主的房间里吧?希望小主回去可不要被吓了一跳,您应该会喜欢那样的布置的。”
岸芷汀兰,郁郁青青,说的就是此时这一路沿途而来的风景,她走时那一池的莲花还未开放只是花苞,如今亭亭而立,那花苞全部释放开来,像是未经人事少女稚嫩的脸,让人看着就不忍心。
她记得这里不是有个小凉亭吗?怎么是被拆掉了吗?疑惑的眼神看向管家,原来是因为那亭子在此处不太方便,所以就拆掉了在原有的位置铺了石子路,每天散散心,心情也能变得很好。
所居住的地方也被改名成芫厢阁了,这个名字倒是比不是原有的名字雅致,可是其中蕴含了自己的姓名,这样的心意她心领了,她才半个来月没有回来,到底是有多少惊喜要准备给她呀,眼眶红了红眨着眼睛没有让眼泪掉下。
“你说这里摆什么好呢?芫芫好像是喜欢丁香花吧?你把那个花瓶往那边再放一放,不对……是那边啊,怎么这么笨手笨脚的。”那熟悉的声音带着几分呵斥,她都不敢再往前踏进一步了,这种比生离死别还要催人泪下的场景……她怕自己受不住。
两个忙碌的身影走来走去,她的房间也被改造成像库房一样的,琳琅满目的珍宝看花了眼,几乎是每一件就是市面上很难得到的宝物,现在全部都在她的闺房之中,尤其是他们还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回来的情况下,她这一生何其幸运,能有这样一心为她的父母。
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连声音的都发不出,又往前走了两步,哽咽着声音道:“爹娘,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