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过的日子都很简单看看孩子,练练功法在应付一下自己的别扭的弟弟,其实她那个弟弟并不是冷漠,只是不擅与人交流故作的姿态罢了,因为对他的印象一开始就定下了,才没有人去说什么。
“阿姐,听说你喜欢喝这个,我给你送了两坛来。”十三岁的少年稚嫩青葱,笑意盈盈的捧着青梅酒,哪里还有半分端着架子的模样。
凤芫笑了笑了招招手让他过来,她手艺不是很好,做出来的糕点也没有那些婢女作出来的精细,也不知道她这弟弟为什么喜欢吃这个,“阿既刚一路跑过来,我让人备了汤水你先去洗洗,你那两个折腾的外甥和外甥女还在睡呢。”
他如此听话倒让凤临沂和魔絮絮夫妻俩心里头不是滋味了,他们养在跟前十几年的儿子竟然还比不过刚回来半个月的女儿。
云娘子费劲千辛万苦才生下的两个孩子,一直在喊着他们的小名,名字也已经定下了,男孩儿叫玄毅,女孩儿唤以辞。
小家伙长得粉嫩可爱,让人看着就想揪两把他的小肥脸,经过这半个月的调养两个小家伙刚生下来体虚的毛病也好了,尤其是在看着人的时候嘀溜溜的眼珠子不停地转动,肉呼呼的小手,这里抓一下那里抓一下的,怕他们抓到了什么利器在这周围全部都铺上了软软的毯子。
在她静好轩伺候的四个丫头都是她这弟弟送过来的,或许是从来没有看他对谁这麽热络,这几个丫头训练的也非常的好,只把她一个人当主子,发现那些原本看不起他的人也在纷纷猜测,说法不一,每一件事情都围绕着她这两个孩子来说,幸好孩子还小不懂事听不懂他们的话,否则她断然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放过那群人。
凤芫?她只记得自己是冷萧夕。
“你们想两个小家伙呀,无忧无虑的真是好,娘亲曾经过的也是这样的生活啊,可是后来呀支离破碎,你们两个小家伙放心,娘会护你们一个太平。”凤芜低头往两个孩子的脸上亲了一口,这两个孩子似乎明白她在说什么,眯了眯眼睛看着自家娘亲,兴奋地挥舞着自己的小拳头,仿佛是在无声的宣誓。
“奴婢见过小主人,主上那边遣人过来了说是请小主人今夜去参加接风宴,现在奴婢就帮您收拾几件衣裳装扮装扮,保证压过她们那一干子人,您可是不知道那几位刁蛮的小姐,仗着自己姿色好,干了不少让人脸红的事情了,也不管世人怎么说她们还是我行我素,咱们可得拿出架势来。”也难怪枝柳这么激动了,凤芫如今这副模样可是羡煞了不少人,国色天香倾国倾城,比之月宫的仙娥还要美上几分。
凤芜对这些事情从来都不甚在意,半个月以来穿的都是素净的衣裳,下人们知道规矩,从来不将那种颜色的衣裳越矩拿上来,看来这次是父亲和母亲的意思让她露面出出风头,堵住悠悠众口。
这种事情再不喜欢也要强撑着去参加,不是她一贯的风格,想了想还是没有推辞,那些在按住所谓谋面的人不就是想见一见她?那她就让他们好好见见她,成全他们的好奇心,点了点头,让枝柳放下衣裳。
“阿姐不必勉强自己,有我这个做弟弟的在后面给你撑着腰,他们不敢说什么的,阿姐只管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就好,不然他们该当弟弟是个摆设了。”凤既虽然在笑,可是眼底却毫无笑意划过一片冷芒,看一眼便摄人心魂,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叫让人久久不能回神。
有这么一个人还关心着你这种感觉,不得不说很奇妙,也很舒服。
“这趟浑水我迟早是要淌的,你阻止了这一次还会有下一次,实在是不必为了不相干的人动气,气坏了自己的身子便宜的是他们,你不是要吃糕点吗?趁着还热多吃些,等冷了就不好吃了,总感觉从他们嘴里听到的你,和我所见到的你并不是同一个人。”冷萧夕倒了杯茶水放到他面前,温和的笑了笑,眼底没有一丝波折和怒意。
那些当然都是不相干的人了,也不是说他们觊觎主上的位置,而是他们不服气,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一个野丫头一来就让小主子和主上主母这般操心,他们真正在意是态度,虽然说是十几年前迫不得已才留下的女儿历练,这也做不了,借口,那些人要的是一个心服口服。
早前便说了这里是一个弱肉强食的地方,实力才是王道,你没有实力,就算是主上的女儿,儿子他们都不会放在眼里,凤既就是这样一个另类的存在,故而他们都将他当成下一任的继承人来看待,凤芫必须在接风宴上战胜五个人,才能够得到他们的敬重。
凤既叹了叹气,他何尝不知道是这个道理,从小到大没有人懂自己的心思,觉得自己高傲不容易接近,那些都是因为怯懦,他们将自己供起来养着,不敢正眼看自己膜拜着自己,把自己当成战胜的目标,这是让多少人都羡慕的事情,可惜了他真的不稀罕。
阿姐大概是他看过最与众不同的人了,他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看待他,看他的眼神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阿姐身上有着许多秘密连自己都捉摸不透,他很喜欢和阿姐在一起,所以任何伤害,阿姐的人他都不会放过。
听左护法说阿姐受了很多的苦,连跟爹娘回来都不是自愿的,阿姐在那边喜欢上了其他男子,还为那个男子生了一双儿女,可阿姐迟迟不肯吐露那男子是谁,否则他一定赶过去杀了那男子,那些婢女们说阿姐的坏话被他听到了,让他狠狠地处置了一顿,以后就没有人敢嚼阿姐的舌根了,他不管做的对不对,反正他们不能这么说自己阿姐。
“可是阿姐你这么瘦弱,又如何能够打得过他们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的人,我这是因为阿姐受伤不好办,才想替阿姐拒绝的,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这么孩子气的一面让外界的人看到一定会吐血的,堂堂绿野之芜的小主子居然这么可怜巴巴的卖萌!
凤芫摇摇头没有赞同他的话,这个弟弟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做人间疾苦,越是艰难贫瘠的环境才越是能够磨练出一个人的心性,就像琴棋书画大多数女子都选择练琴和画画,很少有人选择下棋。
可偏偏这棋是最能让人人心安稳的,自那之后她也很喜欢下棋,这一身的棋艺就这么练出来了,下棋者必定要心神安定,运筹帷幄步步为营,步步算计,连对方下一步该落哪里都要在心里谋划清楚,有着这样的前车之鉴,她更加不会鲁莽的上前去。
现在修炼的心法秘籍,可以帮助她将基础打扎实来,师傅可能怎么也想不到这东西在这里也可以办上用场吧,是啊,这套书法是藏书房里面的禁忌,不允许任何人去修炼,她当初年少又调皮好动经常闯进去,伸手就将这个带了回来,后来师傅师兄以为是有恶人闯入,将阵法修补,又补了一阵,那里又成了禁地。
自己做贼心虚,放这里又怕被师兄看到,放那里又怕被师傅找到,百般纠结之下将那心法秘籍给背了下来烧毁,再后来真的有人闯入将两位师兄都打伤了,偷了什么东西走她具体也不清楚,印象很模糊。
假以时日,她定让他们看看什么叫做天才,秋后的蚂蚱再怎么蹦哒,终归蹦哒不了多久,她就耐心的等着跟看,哪些不长眼的想来试试。
她瘦了吗?她怎么不觉得,甚至是生完孩子之后明显胖了许多,该吃的该补的,她都照着他们说的做了没有一点长进,她体质好难道还能怪她不成。
“哪里有瘦?明明很胖好不好,你就别安慰阿姐了,阿姐自己心里都明白,两者之间的悬殊过大很容易造成损伤,阿姐对这个规矩不是很懂,你给阿姐讲一讲可好?”争来斗去为的是什么,一个莫须有的名分罢了,也值得他们这般大动干戈。
凤既觉得有几分道理,将事情解剖分析,慢慢的给她讲解,“是这样的我们这边的规矩是三年选一次第一勇士的,勇士都是跟随着小主子或者主上身旁的带刀护卫,用来保护小主子和主上的命的,很多人做了许久准备让自己的儿子来参加,也是一场较量,到那还有另外一种纯属玩的开心的,由另一方提出宣战的,接受就战,不接受就永远取消资格,阿姐,你听明白吗?不明白我再跟你讲一遍。”
凤芫一听就明白了,这和比武大赛没有多大区别,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自古以来不变的定律,听上去还蛮有意思的嘛,借着接风宴的由头来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她还没放在眼里,待会儿就看看她怎么亮瞎那群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