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要喝药吗?”赵宸之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毕竟两个人一起从火里抢回一条命来,要是喝药的只有他一个,想想就觉得不平衡。
顾晴雨终于忍不住了,“我又没有受伤,也没被烟呛傻,喝什么药。”
她说着打开门,看到站在外面的席岳,深吸了口气,“不是让你自己去玩儿吗?你怎么还在这里?”
席岳抓了抓脸,“我不是来玩儿的,是有正事。”
“进去吧。”顾晴雨淡淡的说,和席岳错开身走了出去。
席岳顿了一下,“小嫂子这是要去做什么?”
赵宸之竖起耳朵,显然也在等她的答案。
顾晴雨耸了耸肩,“去看看他们的药熬的怎么样了。”
席岳了然的点了点头,径直走了进来。
赵宸之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他一眼,真是,就不能多说两句话,让自己心里多少有个底吗?
“殿下这是好了?”席岳撇撇嘴,坐到了桌子边,叹了口气,“也是,小嫂子医术那么高明,想不好都难。”
“你怎么说话也阴阳怪气的?”赵宸之不解,自己不就是晕了一个晚上吗?怎么跟睡了几百年似的?
席岳这才想起来顾晴雨昨天在宫里说的那些话,如果真的是有人假扮殿下,那他估计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殿下是什么时候晕的?”席岳问了句,琢磨着该从哪里和他说。
“从偏殿出来的时候,我不是还见了你一面吗?”赵宸之肯定地说,又撑着手坐了起来,席岳看不下去,给他拿了枕头让他靠在身后。
“我记得当时让你去喊御医,你就跟被人点穴了似的,叫也叫不动。”赵宸之埋怨的看了他一眼。
席岳刚放下的心又提了上来,“那个时候你是清醒的?”
“什么意思?”赵宸之感觉到了不对,可是总也抓不住那根线。
“对了,虽然我没看出什么不妥来,还是有点担心,晴雨到底有没有受伤?”赵宸之问,眼中闪过一抹心疼。
席岳更加傻了,“她为什么会受伤?”
赵宸之也明白了自己问的方法有问题,摸了摸鼻子,“我也不问你了,你就说一下从我晕过去到回到王府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吧。”
“殿下真的要听?”席岳咽了口唾沫。
“还有假的不成?说。”赵宸之瞪了他一眼,这人今天怎么废话这么多。
席岳忐忑的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听他刚才的话,意识到他从偏点冲出来那会儿也不太清醒,所以是从发现他在宴会上不见了开始说起的。
刚开始赵宸之的脸色还勉强能看,到最后差不多黑的能滴出水来了。
“就是这样,小嫂子虽然不说,心里可能还是打了个结的,殿下可要好好哄哄人家,要不是她,我也不可能发现那时候的殿下是旁的人假冒的。”
赵宸之一拳捶在了床板上,床晃了两晃,差点没塌了。
“让我知道是谁干的,非得把他抽筋拔骨不可!”赵宸之闭上眼,这两句话已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了。
“这还用想吗?除了东宫的那位,还能有谁。”席岳十分不给面子的说了一句。
赵宸之没敢再捶床,闭上眼,“那个女人呢?”
席岳想了想才知道他问的是姜瑜雪,惊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你做什么?”赵宸之疑惑的问。
席岳拍了拍额头,“我说总觉得忘了什么事,”他为难的看了赵宸之一眼,“当时太着急了,没有把姜瑜雪带回来,现在要怎么办!”
赵宸之也有些头疼,不过他还是摆了摆手,“这个以后再说吧,现在最关键的是……他们设这个圈套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难道是给我后院加一把火?”赵宸之猜测。
既然不着急进宫把姜瑜雪弄回来,席岳就又坐了回去,“不知道,不过我怎么觉得他们是想离间你和小嫂子?”
席岳再一次猜中了答案,不过他是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出来的,赵宸之也只是当个玩笑听,并没有放在心上。
顾晴雨端着药盅走了进来,见席岳还在这里,忍不住皱了皱眉,“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说到现在还没说完?”
她摇了摇头,把药盅放到桌子上,又十分细致的一勺一勺的盛到瓷碗中,端着瓷碗走到了床边,“殿下还要多休息,差不多点吧。”
赵宸之仰头看了她一眼,忍不住打了个激灵,是因为那样的事,才这么失落的吗?看来没点诚意是哄不好了。
其实赵宸之也很无辜,他真的什么也不知道,被算计了个彻底,差点丧命火场不说,还得给那个假冒的人收拾残局。
顾晴雨把药碗递给他,坐到了床边。
赵宸之眯眼,“混着没劲儿,手也抬不起来晴雨喂我吧。”
顾晴雨低下头,“这药有点苦,还是一口闷了比较好,一勺一勺喂只能更苦。”
赵宸之权衡了一下,还是接过药碗,一口干完又递还给她,掩饰都不带掩饰一下,摆明了自己刚才是在睁眼说瞎话。
顾晴雨站了起来,朝桌子这边扫了一眼,无语地问了句“你怎么还在这里?”
其实席岳更加无语,他呵呵笑了笑,“我说小嫂子,不带你这么卸磨杀驴的吧,别忘了昨天可是我……”
见顾晴雨脸色不好,而赵宸之的脸色更加难看,为了留一条命成婚,他很怂的没有说出后半句话。
“我就杀了,你能怎么样?”顾晴雨哼道,放下药碗,转过身回去,拿出帕子给赵宸之擦唇角的药渍。
赵宸之福至心灵,居然探过脑袋在她唇角啄了一口。
“苦死了。”顾晴雨嫌弃地说,不过也只是嘴上嫌弃而已,看她一动都没动的坐姿就知道了。
“我觉得很甜啊。”赵宸之笑,就算内心很忐忑,也不能这会儿表现出来。
席岳看着他们又腻歪起来,忍不住做了个举手投降的姿势,“小嫂子还真是心疼殿下,我就不在这人碍你们的眼了,走了。”
没人挽留他,果然是多余的,席岳叹气,他想了想,还是打算乖乖的去找他的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