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晴雨回头看了他一眼,澜生怕摔到她,无奈停了下来,要不是背着顾晴雨,他肯定和席岳好好算算账。
席岳也感觉到了尴尬,“那个,你们去城中是……”
他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把这话接下去,是知道赵宸之的那些破事了?还是去做其他的什么事。
“你要和我说的就是这个吗?”顾晴雨再次不按套路出牌的怼了他一句。
“不是,殿下他……”席岳又一次止住话头。
顾晴雨叹气,“我已经知道了,丢人丢遍整个江陵,他也是很有能耐了。”
“什么?”席岳皱眉,不就是去花坊喝酒吗?怎么就丢人了?
不过顾晴雨从来不会说无凭无据的话,难道这两天里还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席岳艰难的咽了口唾沫,感觉自己就这样跑过来,有些莽撞了。
顾晴雨敛眉,“出了那么大的事,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还是你觉得我不知道?”她拍了拍澜生,动作十分无奈。
澜生摇头,“我没那么菜,倒是你……”
“没事,没到不敢沾地的地步。”顾晴雨说,到底还是不敢自己跳下来,好在澜生也没有太倔,还是把她放了下来。
“我这两天一直在睡,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可是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求你去看看他吧。”
顾晴雨轻笑,“他都去花坊找江陵最美貌的女子了,难道还差我一个?”
席岳额头冒了一层细汗,这事儿他是真不知道,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既然你在这儿,倒省得我下山了,你转告他,赶紧滚,别在这里丢人现眼。”顾晴雨闭上眼,很快又睁开,眼中闪过一抹犹豫,不过很快就坚定了信心。
“我真的是什么也不知道,你们不能总让我这么传话吧,要是真的嫌他丢人现眼,那你自己去说。”席岳彻底崩溃了,也不管面前站着的人是谁,火气一下就蹿了上来。
顾晴雨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所以你就是专程来这儿撂挑子的?”
席岳脸色有些难堪,沉默着不说话。
“行了,你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别跟着我们。”顾晴雨无奈,“我现在不太想看到你。”
席岳僵在了原地,顾晴雨则看向澜生,澜生难得反应慢了一次,回过神来还问了一句特别蠢的话,“是回去还是?”
“去城里。”顾晴雨叹气,自己刚才撂狠话倒是撂的很解气,可是不亲自去看看,还是有点不放心啊。
澜生呵呵干笑了两声,无奈背上人走了。
花坊,江陵最大的销金窟,温柔乡。
看到苦着脸站在外面的是陈靖,顾晴雨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顾晴雨说,已经背了一路了,要不是自己一说他就生气,自己肯定早就走过来了。
澜生点头,虽然把人放了下来,但眼睛还是盯着他,大有一不对劲就过去扶的意思。
“尊主,人还在里面。”陈靖忐忑的说,“出了这么大的事,我竟然一点都不知情,实在是太失职了。”
顾晴雨摆了摆手,“你这么招摇做什么,生怕别人不知道吗?”
陈靖摸了摸鼻子,“我就是有点着急,下次会注意的。”
“不会给你下次的机会了。”顾晴雨淡淡的说,就这么走了进去,也就是陈靖不敢说,其实她这架势才更招摇。
席岳走后,赵宸之又睡了过去,他完全不知道迎接自己的将会是什么。
顾晴雨怒气冲冲的推开门,要不是脚还没好利索,她肯定就一脚踹上去了。
刺鼻的酒气让她连退了几步,顾晴雨抿唇,心里的担忧越来越重了。
“师姐。”澜生跟上来,不过顾晴雨就堵在门口,他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我进去吧,你在外面等着就好。”顾晴雨说着走了进去,澜生还没来得及反应,门就被砰的关上了。
顾晴雨很不客气的拍了拍赵宸之的脸,然而这人还在和周公下棋,根本就没反应。
顾晴雨闭上眼,想要泼他点茶水让他清醒一下,把茶壶拎起来,却发现里面是空的。
顾晴雨简直是服气了,只能先把他扶起来,这里是不能待了,自己就是在这儿站会儿都觉得有点醉,唉,本来是撵人的,现在却是……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啊。
看到门被打开,澜生和陈靖齐齐把目光投了过来。
顾晴雨把人推过去,澜生万分不情愿的躲开了,陈靖只能无奈的扶住他。
“去院子里。”顾晴雨说,她摇了摇头,“别在这儿杵着了。”
“到底是怎么个情况?”陈靖扶着赵宸之在前面走,澜生跟在后面,故意慢了两步和顾晴雨并行,他有些担忧的问。
“不清楚,等他清醒一点再说吧。”顾晴雨倒是很看得开,不仅如此,还一进院子就让人去熬醒酒汤,看的澜生新路越来越不是滋味了。
花坊是平生殿的产业,这里自然也就有给他们留下来的院子,只是没想到,却是赵宸之第一个住进来,顾晴雨当时在江陵城玩也都是住陈靖南门边的那处宅子的。
陈靖把人扔到小榻上,就和他们两个一起开始围观这人。
顾晴雨先低声咳嗽了一下,“我出去站一会儿。”
澜生却没有跟着她的意思,显然是小榻上这个烂醉如泥的赵宸之更加吸引他。
陈靖叹了口气,“长的也不怎么样啊,你说尊主到底是看上他哪里了?”
澜生摇头,不过也知道顾晴雨不是特别看脸的那种,单看自己这么多年也没有机会就知道了。
不能怪澜生有这个自信,实在是他有这个资本,除了周凛,恐怕也找不到比他更好看的人了。
“性格也很差劲,”陈靖评价,虽然只是这几天的接触,他已经可以总结出个大概了。
澜生摇了摇头,“总之不能留他。”
陈靖下了一跳,“你要做什么?”
澜生闭上眼,“看尊主怎么说吧,如果……我不会放过这个人的,他们可是还有在平都的账没有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