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姨有看守易万宗的重担在身,哪里敢放行,当下就伸手去拦。
易阳一把打开徐姨的手,冷峻说道:“徐姨,你也是个可怜人,我不想为难你,不想吃苦头的话,我劝你最好别管这事。”
徐姨却是不太不领情,两掌抬起,已然是一副格斗的架势:“既然阳少爷一心要带走三爷,那我只好得罪了!”
说话之间,两掌已经拍到了易阳的跟前。
徐姨的实力只是炼体后期,她自知不是易阳的对手,但无奈职责所在,她也只能采取这种“拿鸡蛋碰石头”的方式来阻挠易阳了。
炼体后期和暗劲中期的差距可不是一般的大,徐姨这两掌看似威风凛凛,实则破绽百出,易阳只是稍稍偏了偏身子,就躲过了徐姨的攻势。
等徐姨想收招再打之时,易阳已经一指顶在了她的后颈之上,徐姨只感觉脑内一时间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当即就倒了下去。
负责看守尚雅居的十二个仆人有两个赶快去通风报信了,其余十人则是抄着家伙冲了进来,将易阳团团围住。
“三少爷,你这是做什么?”其中一个黑脸家仆质问道,脸上隐隐有怒色。“家主有令,任何人不得带三爷离开尚雅居半步,三少爷这是想当众抗命吗?”
“三少爷,你就不要为难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了,你今天要是把三爷带走了,我们的饭碗全都要被端了。”另外一个年纪稍长的中年仆人和气的劝道。
其余的人也都是虎视眈眈的盯着易阳,一点也没有要放行的意思。
易阳这个时候已经打定了主意,当然不会听劝,从玉石戒指的空间里面取出了五枚玉石往自己脚下一放,口中念道:“迷烟幻障,形息远尘,遁!”
这五枚玉石上的神秘符咒相辅相成,共同承载起了传送阵。
传送阵启动以后,五枚玉石在地面上微微的震颤着,发出了五道暗黑色的光芒,顷刻间就将易阳和易万宗的身躯笼罩了起来。
见到这般诡异的情形,之前怒声质问的黑脸家仆连忙喊道:“不好!他想带着三爷逃跑,快上去拦着!”
说罢,趁着易阳和易万宗还没有被黑色光芒完全覆盖,一马当先的冲了过去,想要将易万宗给拉回来。
“碍事的家伙。”易阳眼神微凛,凌厉的踢出一脚,那黑脸家仆瞬间就倒飞了出去,撞倒了后边四个仆人。
等其他五个行动自如的仆人冲到跟前时,易阳和易万宗的身形已经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了一地的玉石齑粉。
“真是见鬼了……”之前和气劝说易阳的那个中年仆人呆愣了半晌,才深深的感慨了这么一句。
与此同时,易阳和易万宗已经借助传送阵法悄无声息的隐遁到了易家老宅的后山上。
易阳之前就在后山上布下了一个传送阵法,传送阵法是一种双向阵法,必须两头呼应,才能起到“传送”的作用。
因为目前易阳的能力有限,传送到后山已经是极限距离了。
夏侯良此时就在后山上的传送阵法旁守着,见到易阳和易万宗平安脱险,连忙带着两人从提前规划好的路线出逃。
花了大半天的功夫,夏侯良才把易阳父子带到自己之前的住所,也就是离圣火穴地不远处的一间竹屋里面。
这间竹屋建在江北省城的南部山脉山顶的林子里面,位置极其隐蔽,很适合藏身。
夏侯良把易阳父子安顿下来之后就进山打猎去了,他作为东道主,当然要好好招待自己的客人。
易百里装痴呆装了将近十三年,这个时候能够自主活动了,脸上满是激动的神色。
易阳还没来得及问出心中的疑惑,就被易万宗一把抱住了,这让易阳很不自在……
虽说自己名义上是易万宗的亲儿子,但是易阳还从来没和同性这么亲密的接触过,这让易阳生出了小小的羞耻之心……
易万宗紧紧的抱着易阳,一言不发,但易阳还是从他颤抖的身躯和轻微的哽咽声中感受到了他复杂的心情。
欣喜,激动,感慨,更多的还是久别重逢后的宽慰。
抱了好一会儿,易万宗才放开了易阳,认真的注视着易阳的脸,感慨的说道:“我的好儿子,一眨眼你就长这么大了。”
“爸爸没想到你成长得这么出色,爸爸为你感到骄傲。”易万宗用力的拍了拍易阳的肩膀,欣慰的笑了起来,眼眶泛红。“如果你妈妈看到你现在这样,她一定比我还要高兴。”
“小阳,你恨爸爸妈妈吗?”易万宗愧疚的问道,他知道不管自己当初有怎样的苦衷,终究是害惨了易阳。“对不起,是爸爸没用,害苦了你。”
一个年仅七岁的孩子流落他乡,过的是什么苦日子,易万宗根本不敢想象。
易阳被问的一愣,他当然是对原主人的爸妈无感了,但是原主人的心里却是有恨意的,只得答道:“以前恨,现在不恨了。”
“不过老爸,你能跟我说说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易阳这个时候才有机会问出心中的疑惑。“我不明白自己当年为什么不明不白的就被驱逐了,也不明白妈妈为什么会被他们囚禁起来,更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装疯卖傻这么多年。”
易万宗沉默了良久,叹息道:“这件事说来话长,你先坐下,爸爸跟你慢慢说。”
喝了一口山间泉水之后,易万宗开始回忆起了当年的往事:
“二十三年前,那个时候我才二十一岁,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说起当年的自己,易万宗的脸上多了些风光的神采。
“那个时候的我在江北省城各大武学世家的年轻一辈中是第一人,易南钦还把易家三大神兵之一的西尘剑赐给了我,从那之后,在同龄人中我就更没有敌手了。”
听到易万宗直呼易南钦名字的时候,易阳微微感到诧异。
“我想去更广阔的天地锻炼自己,但易南钦不允许,我只好郁闷的留在了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