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瑜安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她身边的叶北弦,惊讶地问道,“叶北弦,你不是要签合同的嘛?怎么又来了啊?”
叶北弦扶了扶眼镜,转头温柔地对顾瑜安说道,“小怿恒毕竟是安安的亲人,就算他再怎么不待见我,为了你我还是要来的。”
顾瑜安撇撇嘴,低声说道,“虽然其实你也没必要来的,但是谢谢你啊。”
叶北弦唇边含着笑意,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顾瑜安,目光温柔且绵长。顾瑜安被她看得不大自在,推了推他说,“看比赛看比赛。”这一幕被台上的顾怿恒看在眼里却成了让他极度不爽的画面,心思压根就不在比赛上面了。
现场的比赛依旧在争分夺秒地进行中。
“请听题,如图,两木桩间系着绳子,白木桩下套着一圆环,将圆环移动到黑色木桩而不通过绳结。如果圆环可以无限放大或缩小,怎么实现这一过程?”
振南3号选手按下抢答器,“放大圆环使其绕过地球。”
“回答正确!请听题,一个职业棒球的四号击球手在正式比赛中打出了两记本垒打和三记安打,但是他的击球率没有提高,为什么?”
振南1号选手按下抢答器,“因为该选手的打率原本就是百分之百。”
……
随着振南和星华的比分差距越来越小,振南大有逐渐赶上甚至超过星华的趋势,此刻现场的观众和台上的选手发现了顾怿恒的不在状态,都纳闷无比。观众席上的顾瑜安干着急着,不明白为什么顾怿恒忽然就走神了,一点也没有要继续比赛的样子,倒是叶北弦一派老神在在的神情,继续在那里悠闲的坐着,丝毫不受比赛的干扰。
顾瑜安不停地小声在那里嘟囔着,“欸,阿恒究竟回事嘛,怎么好好地就不回答题目了呢?”
叶北弦笑了一声,“安安,你怎么就确定小怿恒是故意的不回答而不是不会呢?”
顾瑜安白了他一眼,“我自己的侄子水平怎么样我这个当姑姑的还不会不知道?”
你当然不会知道他是因为你,呵,不,是因为我们。他是用着这样的方式想警告我要收敛一点呢,可是我偏偏要不如意给你看,且你待如何。
叶北弦唇角含笑,说道,“安安,你这个当姑姑的确实对你的侄子太疏忽了些,但是你在这里干坐着也是没有用的,又不是就只有你一个人担心小怿恒。安安看见坐在我们斜对面的那个老人没有?”
顾瑜安向叶北弦说的那个方向看过去,也看到了他指的那个老人,于是点点头疑惑地问道,“我看见了,好像他比我们好全神贯注地关注着阿恒呐,这是怎么回事?”
叶北弦摇了摇头,“那个老人坐着的位置是振南中学的,应该是台上某一位选手的家属。但这也是最不能理解的地方,既然和星华无关,为什么又如此地在乎小怿恒?那个老人眼里透露出的目光不仅仅是简单的欣赏和赞扬,更有一种类似于失而复得的激动和喜悦之情,只能说明他可能在哪里见到过小怿恒,又或者是和小怿恒有某种关系了。”
顾瑜安被他说得更是稀里糊涂,她仔细地瞧了瞧那位老人,确定没有在任何地方见过,记忆里也从来没有过这个老人的存在。顾瑜安就笑叶北弦的多心,“切,你联想能力也太丰富了一点吧。本来也不是一件多奇怪的事情嘛,被你说的好像很复杂一样,要是真的和阿恒有关系才有鬼咧。”
叶北弦又看了一眼那个老人后,笑笑不再多说什么,又将视线转移到舞台中央上,正好与顾怿恒冰冷的目光撞到了一起。
明光和暗影,优雅从容与冰冷寡情,似刀光剑影,如犬牙交错,要互相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