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李美玲将她决定的这个日子一公布,何婉卿就有些诧异,“妈,这都月底了你这决定的也太仓促了吧?来得及吗?我们酒席没定,婚纱也没选好,伴娘我都没想好呢。”
“不仓促不仓促,酒席这个问题你不用操心,妈妈刚刚就已经帮你订了,你工作那边老何我也已经联系好,给你请了一个月的假,明天你就去试婚纱。”
何婉卿目瞪口呆,这个雷厉风行的何美玲,真的是她那个爱哭鬼老妈么?
何不为悄悄地侧头对一边的女婿说道:“其实真是不好意思说,那个酒席你妈几年前就订好了,钱都交了,一直没取消。”
沈尘归笑了笑,给岳父大人倒了一杯酒,低声附和,“妈确实是个很能干的长辈。”
“伴娘也帮你选好了,老家你还有个表妹未出嫁,你表姨也很热情地毛遂自荐,是个十七岁的小姑娘。”
李美玲笑眯眯地望着两人,实在是何婉卿的同龄人、朋友,几乎全都是已婚,不然她也不会答应这个乡下表妹的毛遂自荐。
“可是妈……”何婉卿不由自主地吞着嘴里的唾液,如此急迫的婚礼让她心里有点慌。
“妈你辛苦了,我明天也去请婚假,跟你一起弄这些。”沈尘归抓住她的手,给了她一个安定的眼神。
何婉卿便不再说话。
“也行,你明天和老何是有重任在身的,你们的婚礼请帖我想好了就亲笔写吧,就由你们两个负责写,何婉卿同志明天跟管师师去试婚纱,我去酒店核对酒席和宾客。”
突然变得雷厉风行的李美玲让何婉卿极为不习惯,她疑惑地望望她,又望望何不为。
“别奇怪,你妈那会儿在大学还是学生会主席呢,多少男孩子拜倒在她的裙下。”何不为接到女儿的目光,笑着解释道。
“哎呀,都这么多年还提这个干嘛呀。”李美玲娇笑着,给何婉卿盛了碗汤,递给她,接着道:“今天开始到婚礼,你们就不能再睡一起啦,小尘回你自己家去,婉卿住这边。”
“噗——”何婉卿忍不住笑出声来,“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信这个,他今天已经很累了,就别再开车走了吧?”
“小两口好不容易才和好,你就别弄那些幺蛾子了。”何不为放下饭碗,“况且尘归一个人在那边还要费心弄伙食,跟我们一起吃不方便多了?”
沈尘归淡笑着,似乎他们说什么他都觉得好,何婉卿想起他刚刚在河边的模样,不由得嗔了他一眼,假正经!
“行吧行吧,反正你们两个也早就领证了,咱们也不弄那一套。”李美玲想了会儿,还是松了口。
晚上,果然如何婉卿所想,沈尘归人前的淡定全是装的。
许久未亲热,两人的身体都一点即燃,他一边在她身上搅弄着春水,一边在和她咬耳朵,“果然还是男人懂男人,岳父大人深明大义。”
何婉卿紧闭着眼眸,此时听了他的话,忍不住侧头咬上他的唇,“坏蛋。”
“哪里坏了,嗯?是这里,还是……这里?”他每问一句。
一夜缱绻,早上,何婉卿是在他灼热的吻中睁开眼睛的。
沈尘归环住她的腰身,将她往怀里带了带,“一睁眼你就在怀里,感觉有点不真实。”
“尘归……”她动情地唤着他的名字,劫后余生拥着他的感觉实在太好。
“叫老公。”他含了一抹笑意,鼻子碰着她的鼻尖,引诱道。
“老公——”何婉卿娇笑着,吮着他的唇。
两人又腻歪了一会儿,何婉卿迷迷糊糊地再次睡去,沈尘归才悄然起身,去冲了个澡,帮着李美玲做早餐。
何不为起床就见自家女婿正在厨房忙碌着,他欣慰地笑起来,“婉卿还在睡吧?李勋那边,你们是准备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自然是让他在里面能呆多久就呆多久!”李美玲想起前几日她宝贝女儿所受的苦,就忍不住咬牙切齿。
“婉卿她,认为李勋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她引起的。”沈尘归如实说道,“她对文静的死也有点耿耿于怀。”
“她那边你不用担心,我女儿没有那么包子,以德报怨,她就是吓着了。”何不为笑着接过妻子递过来的煎蛋,坐下开始吃早餐。
“你妈她这么着急为你们办婚礼也是这个意思,让她没时间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嗯,我待会儿去局里一趟,把事情处理好。”沈尘归拿起勺子,动作轻缓地喝着粥,镜片后面的双眸却凌厉一眯,就算岳父大人不提,他也不会轻易放过那个李勋!
何婉卿一直睡到了中午午饭时间,躺在自己床上的感觉太好,她忍不住抱着被子又蹭蹭,发了好久的呆,才恋恋不舍地起床。
家里只有她老妈一人,见她醒来,连忙起身问道:“怎么睡了这么久?身体还不舒服吗?”
她哪敢说是昨晚沈尘归折腾的太晚,直到深夜才放过她,只能偷偷红了脸,一边摆手一边往洗浴室走着,“没事妈,他们呢?”
“小尘和你爸去局里了,哼,听说那个文静的父母过来大吵大闹,要给她女儿一个公道。”李美玲一边说着,一边跟了上去,小心地观察着女儿的脸色。
果然,她叹了口气,握住牙刷的手也放了下来,“那李勋呢,他现在怎么样?”
“这个我也不清楚,只听说今天上午警局那边乱做一团,文静的父母在马路对面设了灵堂,说要李勋赔他们的女儿,已经闹的不可开交。”
何婉卿挤上牙膏,慢斯条理地刷着牙,其实最后的最后,文静也是有心要放她一条生路吧?否则,她的火,早就已经将她一起烧成灰烬了,哪里还会给她解开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