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其中一人点点头，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
“你有什么资格辞退我？我隶属于总裁办！”Cindy红着眼睛吼道。
孙曦向后伸手，后面的黑衣男人立马递上一份文件，她看也不看丢在两人桌前，“看起仔细了，这是我刚拿到的任命书。”
“从今天起，我就是陆华集团的副总裁，辞退你一个小小的总裁办秘书，我想我还是有这么点权利的吧？”
“闹什么？”陆广白出现在电梯门口，似乎是没有睡好，他看起来十分疲惫，一只手按着眉心，一手飞速地在手机上按着什么。
身后跟着他的特助，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戴着眼镜，束着手站在离他十米左右的地方。
“广白，你来啦——”孙曦立刻换了副面孔，娇笑着跑到他面前，挽住他的手臂，仰着脸。
“你这边都招了些什么人啊，一个上班迟到一个衣衫不整，我看你有李特助一个助理就行，何必找些不三不四的人来这边呢？”
“你怎么在这里？”陆广白往何婉卿这边瞥了一眼，见她没事，这才看到她身边狼狈至极的Cindy。
“Cindy？”他出声问道。
“陆总……”
“我们上次不是通过电话了嘛，既然你决定在C市，我就求爸爸让我也过来啦。”孙曦打断了Cindy的话，拿起桌前的任命书在陆广白面前晃了晃。
“我可是有董事会的任命书，不是过来找你玩的呢。”
陆广白看着任命书上副总裁三个字皱皱眉，扬了一抹冷笑，“真是个体贴的未婚妻，这样马不停蹄地过来为我分担事情。”
“那是自然。”孙曦像是一点也没有听出陆广白语气中的讽刺，颇有些自豪地顺着他的话说着。
“既然如此，你就去楼下随便挑个办公室吧，跟人事那边交接一下，Cindy你跟我进来。”
陆广白抽出被她抱着的手臂，带着李特助上楼进了办公室。
Cindy收拾了情绪，整理好衣容，跟着上了楼梯。
何婉卿瞥了孙曦一眼，没再理她，坐回自己的位置打开电脑，开始整理邮件。
孙曦自然是知道陆广白这是护着这两个助理，她咬咬牙，没再发作，反正日子还长的很，走着瞧！
她转身带着人离开，何婉卿终于松了口气，还好陆广白回来的及时，不然真不知道事情会闹到什么地步。
然而，何婉卿还是低估了孙曦这个女人。
下午，陆广白带着李特助和Cindy去合作商那边看材料，偌大的办公室就剩下何婉卿一人，她清空了邮箱，确定没有需要回复的邮件之后，起身伸了个懒腰。
突然，内线响起，她随手拿起听筒，孙曦的声音便传了过来，“何秘书，麻烦你去楼下给我买杯咖啡，要奶浆不要糖，谢谢。”
说完，她就挂了电话，何婉卿有些无奈，也只得起身为她跑腿。
然而当她把咖啡送到27楼孙曦的办公室，她只瞥了一眼，就头也不抬地说道：“换一杯，忘了告诉你我只喝黑咖啡，卡布奇诺不适合我。”
何婉卿怒急反笑，柔着声音问道：“请您一次性说清楚要求吧，五楼电梯在维修，我必须爬到六楼才能坐上来。”
“您要那个牌子的黑咖啡？冷？热？多少奶浆？”
孙曦倒是有些意外，抬头望向她，又觉得有些无趣，“随意。给你十分钟，我马上有个会议。”
何婉卿点点头，提着纸袋转身出了办公室，将咖啡扔进垃圾桶，等着电梯。
整整一个上午，陆广白一句话都没有和她说过，是不是孙曦的到来，让他清醒了过来，意识到与她根本就不会有什么结局与发展。
也或者，他根本只是想玩玩她，根本就从来没有想过要有什么结局……
不，他的眼睛不会撒谎，那些情绪，吃醋也好，开心也好，动情也好，都展示地那么赤裸裸，一眼就能看穿，又怎么可能只是逢场作戏呢。
何婉卿有些自嘲地笑笑，付完钱提起咖啡往回走，她想了想，还是脱下了为了搭配正装而穿的八厘米高跟鞋提在手里，赤脚爬着楼梯。
回到孙曦的办公室门口，何婉卿将鞋穿好，这才敲门走进。
“您的咖啡。”她淡淡地开口，将咖啡放到她的办公桌前。
“嗯，麻烦了，这边管理层马上有个会议，你过来做下记录，及时将会议的要点汇报给陆总吧。”孙曦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从袋中取出咖啡，拿起桌上的iPadAir。
“好。”何婉卿点点头，跟着转身出了办公室。
她迅速回28楼拿了纸笔，赶到会议室，里面一片黑，财务总监正在分析着电子屏上的财务报表。
孙曦端坐在首座，时不时提出几个问题，专业的模样倒让何婉卿有些刮目相看。
她以为她只是个花瓶，不过仗着出身拿了权利过来玩玩顺便待在陆广白身边而已，现在看来，她确实很有资格站在陆广白身边。
何婉卿坐在末位，望着前方侃侃而谈的孙曦，以及对着她频频点头的几位高管，听着他们所说的那些她完全不知为何物的计划与分析，不知为何，突然就觉得有些挫败。
陆广白需要的，就是一个这样的女人吧，能与他并肩共同面对风雨，也能委身躲在他怀里撒娇，能刚能柔，懂他爱他。
“行，那今天的会议就到此结束，何秘书，你做好记录了吧？待会儿你跟我去点石集团签一下合同，带好陆总的章。”孙曦起身，对着何婉卿道。
“好的。”何婉卿点头，起身回28楼收拾了一下东西，随着孙曦去了位于新开发区的点石集团总部。
孙曦带上了她的助理，一行三人在前台的接待下去了会议室，点石那边的负责人早早地就等着了。
“孙总，你好你好，久仰大名啊！”一个秃顶大啤酒肚的中年男人一脸媚笑地上前向孙曦伸出手。
孙曦淡淡地笑着，稍稍握住了他的指尖，“你好赵总，久等了。”
“不久不久，等美女的话多久都是值得的，来，你们先坐。”赵总招呼着三人入座，随后就有人地上策划书与合同。
漫长的谈判会又开始了，他们说着何婉卿完全听不懂的话，但她仍旧保持着得体的微笑，望着孙曦笑着将那位赵总逼得节节败退，让了一个又一个百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