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依,老虎不发威,真当我是病猫不成!
叶梓的伤养了足足七日,被萧晋严格的监管着,不能下床,就连如厕短短几步路也是由萧晋亲自背着送过去。
按照萧晋的说法,是要弥补对叶梓的愧疚,若是不让他做,便会露出仿佛是叶梓欺负了他一样的可怜模样。
叶梓不得不妥协,不禁暗骂自己真是心肠太软。
萧晋不知道从哪弄来的药膳方子请了师傅特意给叶梓煲汤,一连七日,现下,叶梓闻到那股油腻腻的味儿,便恶心的想吐。
“叶梓,我听人说这乌鸡汤大补,尤其对女子极好,我给舀一碗,你尝尝。”
叶梓立刻将头埋进被里,装作熟睡的模样。
“咦,刚刚明明听见了声音,怎的这么快就又睡了。”
萧晋端着汤,看了看叶梓,又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叶梓听着渐渐远去的脚步声,才从被子里将头伸出来,正对上萧晋无奈的眼眸,原来这人早就将叶梓看穿,故意跺出的脚步声,叶梓笑的发虚,“怎,你怎么来了?”
萧晋举着的那碗汤,面上飘了一层的油腥,“你睡了大半天,早饿了吧,趁着汤还热着,快喝了吧。”
叶梓小脸皱巴巴的,“这汤……”
萧晋立刻在叶梓的身边坐下,仔仔细细将这汤问了多少人,找了多少药材,如何的不容易都讲给叶梓听。
叶梓听的耳朵都起了茧子,她无奈接过汤,仰头一口灌入肚中,就像是喝药一般煎熬。
萧晋见叶梓喝光了汤,这才满意,眯着眼睛,又问,“今日医女还未回来,要不要帮她看看?”
叶梓立刻捂着自己的屁股,在萧晋的笑声满脸的惊恐。
萧晋刚提了医女,医女便回来了,给叶梓看了伤,不禁瞠目结舌,说年轻就是好,叶梓的伤近乎已经痊愈了。
叶梓高兴的立刻叫跳下床,接过不小心崴了脚,乐极生悲了。
医女哭笑不得,劝说这叶梓,说叶梓的伤还需仔细养着才好,以免日后留了伤疤。
毕竟,女子身上有疤痕会讨夫家的嫌弃。
叶梓倒是不以为意,乐呵呵的谢过医女,过了午后,立刻换了御医的衣服,在院子里逛了一圈,想着一定要做些什么,顺着记忆的路一直走,竟然不知不觉走近了灵秀宫。
院里,熟悉的呵斥之声,叶梓不由得好奇的走了过去。
屋檐底下,杨依叉着腰,怒容满目的呵斥着一个粉衣小宫女,似乎是小宫女不小心打翻了杨依的胭脂,就被杨依指着鼻子骂的难听。
叶梓心底的厌弃更盛,杨依一直是得理不饶人的主儿,若是让别人沾了一分便宜,必然要找回来三分,即便找不回来,也会想方设法的在背后使个绊子解恨。
突然,肩膀上被人一拍,叶梓吓了一激灵,猛的回过身,竟然萧晋,“你怎么来了?”
萧晋笑的无辜,“见你不在,一路寻你过来了?”
叶梓狐疑的闻了闻两个衣袖,又看了看四周,想来萧晋是属狗的吧,一路闻着味来的。
“你在这做什么?”萧晋探着头,望着灵秀宫的院里,立刻又被叶梓拉了回去。
“你别打草惊蛇。”叶梓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见并未引起旁人的注意,给萧晋解释道,“冤有头债有主,我身上的伤是白受了?”
这几日养伤,好不容易过了疼痛期,结疤的伤口痒的出奇,偏偏萧晋铁了心的不让叶梓伸手去抓,甚至为了防止夜间,叶梓偷偷的抓,将绳子将叶梓双手捆住。
这一切都要拜杨依所赐。
萧晋想了想,颇为赞同,因着杨依,差点就让叶梓和他反目,还好叶梓不是气量狭隘的。
叶梓推了推萧晋,“你傻笑什么呢?”
萧晋不好意思说,忙指着叶梓手里的瓷瓶,问,“你这拿着的是什么?”
“痒痒粉。”
萧晋错愕,“你怎么还有这种东西?”
叶梓一怔,这些痒痒粉是用南疆沙漠中的痒痒树研磨而成,她也不知道以前的叶梓怎么会有这东西,以前恶作剧的时候,用过几次,用起来不错,便随手拿来磨成粉,戴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叶梓也说不清楚,打了个马虎眼,说让萧晋带着自己进去,她趁机将药洒在杨依的身上。
杨依自然是满口的答应。
杨依见着萧御医来了,暗中踹了一脚被责骂的宫女,让她起来,而杨依则是笑着迎上去,“萧御医怎么来了,莫不是来给谁哪个宫女的不成?”
杨依这话便是暗中讽刺了,要知道宫中宫女的地位最低,根本没资格让御医看病。
萧晋避重就轻,“方才听闻女子哭喊的声音,一时好奇便走了过来。”
萧晋说着话,拨开人群,将地上仍旧委屈的落泪的宫女扶了起来。
原来,被众人欺负的正是柳薛佳。
柳薛佳的左脸肿的很高,五个青红的指印刺目。
杨依心虚,立刻解释道,“这个小宫女手脚不干净,偷了我的胭脂,还不承认,最后从她的口袋里搜了出来,还嘴硬说我栽赃陷害,我便替嬷嬷修理了。”
叶梓一直低垂着头跟在萧晋身后,因着萧晋风姿过于卓越,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刚好我这里有一盒胭脂,是宫里娘娘赏赐的,我家里没有人用,不若送给姑娘吧。”
宽大袖口,伸出一只细嫩的手,十指纤长,白皙的手心里方方正正落着一只亮色的深色木盒,看上面绘画精致,杨依一眼便动了心,又听闻是宫里娘娘的赏赐,并未深思为何娘娘会赏赐一个男人胭脂,立刻就将胭脂接了过去,然后故作矜持的对叶梓道谢。
“多谢御医哥哥了,将这么好的东西割爱给我。”杨依说着话,眼睛一直细细的打量着叶梓,叶梓背着光,又一直低着头,阴影下看的影影绰绰,却也能感觉到叶梓容貌俊秀,不由自主的声音也跟着绵软了几分,娇滴滴的,“这位御医哥哥是新来的吧,瞧着眼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