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夫人已经说不出话了,她额上已经出了冷汗,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大皇子做出这样的傻事。
但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大皇子就这样站在宝鸢身后,不管周围人有没有意识到他的存在,他双手猛的向前一伸,用力将宝鸢推倒在地了。
只听“嘭”的一声,宝鸢被推倒在地,她周围的人已经纷纷退散,事情发生地太过猝不及防,没人能够及时反应过来,直到大皇子已经开始退到一边开始藏着自己了的时候,众人才听到地上宝鸢捂着肚子痛苦的呻吟。
先是她身边的宫女大声尖叫了一下,众人才纷纷反应过来,就要过去搀扶宝鸢。
但是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大叫道:“见血了,见血了!”
底下慌乱成一片,高座之上的宋夫人再不能淡定了,她立马提着裙摆往底下走,大声道:“都给我滚开,叫太医!”
这才有人纷纷往外跑,不知不觉之间宝鸢已经在地上躺了有一会儿了,巨大的痛楚压迫着她的神经,她痛到说不出话来,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我的孩子,孩子……”
宝鸢就此晕了过去,李宴很快闻讯赶来,甚至比太医还快了一些,见到宝鸢这副样子心中震惊,已经顾不着管现在是谁伤了宝鸢了,上前一把抱住宝鸢往外走。
李宴步伐不停,只留下一句掷地有声的话,“要是宝鸢出了什么事情,这里每一个人,朕都不会放过他!”
很快太医来了,宝鸢身下的血止不住一般,看的李宴的眼里甚至染了血红色。
说他偏心也好,宝鸢肚子里的孩子,是他有史以来最在乎的一个,只是因为宝鸢是后宫之中对她来说最重视的一个人,他从来不敢去想象如果失去了宝鸢他会如何,更不敢去想失去了这个孩子会如何!
李宴几乎失去理智,等到太医收回手,叹息一口气的时候,尽管什么都没说,但是李宴已经知道这其中的意思了。
果然,就听太医垂着头道:“宝鸢姑娘本就身子虚弱,未曾休养好,如今肚子受到重击,只怕,这皇子是保不住了……”
“你说什么?”李宴愤怒到颤抖,他上前捉着太医的领子,质问道:“你说什么?再跟朕说一遍!”
太医颤颤巍巍不敢抬眼看他,只能低低说到:“皇子是保不住了……”
李宴身子颤抖,手上已经没有别的力气了,手一松太医就跌坐在地上。他看着床榻上已经痛到昏厥的宝鸢,几乎不敢上前去碰,他甚至觉得只要自己轻轻一碰她,这人就会从此离开自己。
李宴将所有人挥退出去,自己上前握住宝鸢的手,低低道:“宝鸢,还好,还好,你还在朕身边,只要你还在,朕就什么都不怕……”
待李宴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后,他红着眼睛,怒视着众人,道:“刚才的事,都跟朕一字一句交代清楚!”
李宴已经动怒了,没人敢再触怒李宴,这时候宝鸢身边的大太监便站出来,说道:“今早姑娘去宋夫人那儿请安,没成想大皇子也在那儿,大皇子看姑娘来了,便当着姑娘的面说了几句……话,姑娘与三皇子素来亲厚,昨日又是三皇子的日子,一听心里的火气便压抑不住,便大声斥责了大皇子几句……”
李宴闭了闭眼,已经知道后面的事情了,就听到后面那太监又说:“故而大皇子就趁姑娘跟宋夫人说话之时,走到姑娘身后将姑娘推倒在地,后面的事情,皇上您也就知道了……”
果真是他,就算李宴当时赶到时情急,也没忽略到当时外殿内的情势,他一眼看到大皇子畏畏缩缩站在柱子后面,不知道在看什么,总之面色苍白,难看得很。
李宴深吸一口气,道:“将大皇子给朕带过来。”
宋夫人在李宴将宝鸢带走的时候她就已经料到这件事情大皇子必定逃不过去了,便叮嘱道:“若是皇上问起来,你便直接承认,不必狡辩。”
大皇子一切听宋夫人的,不会质疑,直直点头。
没过多久皇上的召令就来了,召大皇子过去。
大皇子冷汗涔涔,到了皇上面前,瞧着皇上面色铁青,便先行跪下了,道:“父皇!”
李宴不是那种不讲情理的人,大皇子毕竟也是他的儿子,他问道:“你给朕说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大皇子按宋夫人说的将罪责一一承认了,道:“是儿臣的错,儿臣一时糊涂,犯下大错!”
李宴怒气腾升,一脚将大皇子踹翻在地,怒道:“混账!宝鸢身上有朕的孩子,是你的弟弟,你却做出如此混账的事情!朕是如何教导你的!宋夫人又是如何教导你的!”
提到宋夫人,李宴就更气,一指门外,大声道:“将宋夫人给朕叫过来!”
宋夫人就在外面等着,听到皇上的命令就进去了,直直跪在地上,道:“皇上,臣妾知错!”
李宴怒目而视,道:“你有错?你有什么错?这就是你给朕教的好儿子,看看他做的都是什么好事,朕的儿子这就没有了!”
宋夫人也已经听说了宝鸢的孩子没有保住的事情,这件事她之所以没让大皇子否认就是因为罪证确凿,当时有那么多人在场看着根本就没法否认。
如果大皇子承认了那还好说,皇上顶多怪罪他一番,毕竟大皇子也是他的儿子,再怎么生气也不可能直接要了大皇子的命。
但是如果大皇子这件事也要否认,皇上势必会觉得大皇子为人虚伪,会给皇上留一个不好的印象。
宋夫人只能尽可能的给自己留一点余地。
她看着皇上,只能认错道:“是臣妾的错,臣妾管教大皇子不严,但求皇上不要怪罪大皇子,所有都是臣妾的不是!”
皇上根本不可能听宋夫人的,他深吸几口气,道:“来人,将大皇子带出去,杖责一百!”
话音刚落,就听周围人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