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什么，要抓人么？”许言打断他，一把将程小楠拉到自己的身后：“这事儿没出人命吧，既然没出人命，那么我们就还有私了的余地，既然还有私了的余地，那么也就没有到进入公诉阶段非得抓人不可的时候。”
毫不掩饰的护短，虽然许言的话里有些牵强，但细想起来也确实有些道理，那警察讪讪地看了眼程小楠：“那么请问你有私了的打算吗？”
程小楠摇了摇头。
私了，怎么私了，她找人把项目经理给打了一顿后，还买吃的买喝的，陪着笑去道歉求原谅么？
别说她现在没钱，就算她钱多的发霉，也绝对不会去干这样的事情。
“楠楠，你说什么呢？”许言简直恨铁不成钢了。
她都做到了这个份上，她就不能服个软，先让她把这事儿压下来吗？
“我真的不打算私了。”程小楠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
倒不是她偏执的真想去号子里蹲几天，她只是觉得事情做了就是做了，不管对错，只要是自己做的，那么就该一条道走到黑。
她从来就不是允许自己后悔的人。
许言实在拿她没办法，咬了咬牙，看向自己的警察师兄道：“我不管她现在是什么意思，反正我们就是打算要私了。师兄你先回去吧，这件事儿交给我来负责好么？”
“许言，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么？这件事你应该避嫌的。”警察沉声道。
事实上，就是他不说，许言自己也知道，可是她怎么可以避嫌呢，如果她避了的话，按照她现在这副不争不辩的样子，她一定会因为蓄意伤人罪被捕入狱的。
“她避嫌，那么我呢？”角落里的顾琰，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就开始出现了，他淡淡地看着警察，然后将目光落回程小楠的身上。
“你要私了，还是公诉？”
“与你无关。”程小楠蹙起眉。
顾琰笑了笑，这才抬脚从角落里走了过来，然而就在他走到程小楠面前的时候，旁边的许言忽然一下子把程小楠拉到了身后，一脸敌意地瞪着他。
顾琰不自觉地眯起双眼，居高临下，面无表情地看着许言，后者虽然梗直了脖子，但很快身子就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
顾琰这才饶过他，走到了程小楠面前：“私了，该赔多少赔多少，我帮你出钱。公诉的话，我自然也是不在乎帮你坐实罪名的。”
“你要做什么？”程小楠不自觉地颤了一下。
顾琰笑了笑，干脆就低头将嘴唇贴到了她的耳际过去：“只是伤人的官司，未免小题大做。阿楠，如果你非要打官司的话，那就干脆打个杀人案吧！这样的官司，才刺激不是吗？”
从头至尾，顾琰的声音都很小，在场听见的显然只有程小楠一个。
“你喜欢怎样呢？”
程小楠早已惨白了脸色。
顾琰见她不再说什么了，这才慢条斯理地转身看向警察：“我们私了，所以接下来的事情不劳烦您操心了警察先生。”
他的语气温和，态度也算是有礼，可走廊里不知怎地，就是嗖嗖冷得厉害。
警察缩了缩脖子，对许言又交代了两句之后，这才转身离开。
至于许言，她此刻看着顾琰的眼神已经完全变了。
她一直觉得他不是个好东西，哪怕他有着过人的外貌，她也将他彻底归咎在了脏臭不堪的那一群人里。
只因为他伤害了程小楠。
可是今晚，或者说从昨晚开始，她在亲眼见证他们俩的相处之后，再联系初见时的那一系列细节，脑子里忽然有了一种疯狂而又不太正常的想法。
乃至于，嘴巴不自觉地就问了出去：“你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
如果真是强奸犯与受害者的话，那他为什么会说要管楠楠，为什么会说服她私了这件事情？如果是那种关系，他应该趁机让楠楠被关到号子里去以绝后患才是啊。
难道，是因为楠楠欠他钱了吗？
不，不对，那笔天文数字，就算楠楠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的工作，也是还不起的。
“你觉得我们俩是什么关系呢？”顾琰笑了笑，就好像是有个等待已久的秘密终于被人发现了一般，当着许言的面就将程小楠抱在了怀里。
“你，你们……”许言已经当场惊得说不出话来，尤其在顾琰证明性地在程小楠唇上落下一吻的时候。
“如你所想。”顾琰说。
“我，我有些累了。”许言震了一下，然后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似的，嘟囔着就转身逃也似的离开了。
如果她能冷静一点，必定是会对程小楠紧蹙的眉头心生怀疑；如果她能再多呆一会儿，也必定会看到程小楠对顾琰动手的一瞬间。
可惜，她走得太早，怀揣着对方刻意让她误会的真相，还是什么也不知道。
“虽然粗鲁一点没什么不好，但是阿楠，我记得我告诉过你，不要试图跟我动粗，惹到了我，吃苦的还是你自己。”
巴掌并未落下去，就被对方握住拦在了半空，程小楠满脸铁青地看着顾琰：“那你有种就揍死我啊？”
“我有没有种你不知道吗？”顾琰低低地笑，就着握着她手腕的动作，径直将她贴身推到了墙上。
他爱抚似的摸着她的脸颊：“揍你，不是不可以，但我更希望这一切是在床上发生的。”
“你……”
没给程小楠继续辱骂自己的机会，顾琰本来抚着对方脸颊的手掌，顿时成爪的卡在了对方嘴唇两侧的脸窝里。
“至于死，程小楠，你记住了，就算你要死，也只能是被我干死在床上的！”
程小楠只觉得自己的脑门儿顿时冒出了一阵儿青烟，那烟气儿浓郁而森然，熏得她整个人的气血都不由得翻腾了起来。
顾琰却极为满意她的这副摸样，又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亲，这才慢慢地松开了她。
程小楠哪里肯依，她向来在这些事情上就是吃不得亏的人，加上这个人又是顾琰，所以整个人当场就炮战似的燃了起来。
伸手，被人捉住，她别无办法只能抬脚踹。
可顾琰毕竟是经验老到的人，她这一踹，不仅被对方轻松地一晃避开，就连那条腿也被随即高抵在了墙壁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