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鞋子，首饰，化妆品……
跟着顾琰，程小楠算是头一次体会到那种不用对比，不用询价的购物状态。
他们总是走到一个地方就买下一大堆，其土豪行径实在是令人发指，而营业员的表情也是一个比一个的喜剧与震惊。
而程小楠只是全程乖巧的配合着，顾琰有钱这是毋庸置疑的，而她作为一个情儿能够受到金主如此的大方，她也该高兴的不是吗？
所以她很高兴，尤其是在顾琰给她买那些价值不菲的珠宝时。
程小楠承认自己某些时候有些矫情，但从小到大的生活早已教会了她如何在现有的环境里过得更好。
这场反抗不了的纠葛里，既然顾琰想装扮她，想拿钱来砸她，她自然是乐意接受的，因为她本身就是渴望财富的人。
就算平日不舍得花钱，也不太懂得花钱，但她就是喜欢钱，喜欢那种葬肮脏而又市侩的铜臭味，喜欢那其中莫名其妙的安全感。
“阿楠，你要不要送我一些什么？”逛过大大小小的专卖店后，两人不自觉地就到了一家男装店前，这时候一直大方的顾琰也忽然开始讨要起了礼物。
程小楠见他不像是在玩笑，看了眼那位于一众名牌店面里的店标，顿时摊了摊手：“我没钱。”
她确实没钱，虽然之前工作了两年，但她作为年轻人在土木这个看重资历的行业里确实薪水不高，而原本银行账号里的钱也因为先前和顾琰的官司被强行划走了。
她先前在外花的钱，都是顾大爷以前嫖她的时候留下的小费，而现在，虽然那笔小费还剩些零头，但也不足以支付眼前这个店里的一切。
“过年的时候不是给了你一张卡吗？”顾琰说。
“那个落在先前住的地方了。”
年三十的时候她确实收了个红包，里面装着张卡，因为一直在家，所以她也没什么机会知道里面有多少钱。如今顾琰提起，程小楠这才恍然大悟。
里面应该有不少钱吧？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就算了吧，咱们另外去干点别的？”
程小楠自然没有说不的权利，所以立马就被顾琰带去另一个场子了。
那是同样位于这附近的一家电影院，因为是周末，所以电影院里来来往往的全是人，而程小楠也几乎是在被对方拉进演播厅里之后，才彻底反应过来他们在看电影的事实。
她有些迷茫，有些不解地盯着屏幕，然后看向身边气息整个大变的顾琰。
确实是不太一样了，伪装也好，心血来潮也罢，这样位于人群中他好像一下子就普通和平易近人了许多，那平日里总是喜怒难辨的眸子也好像清润了不少。
看着这样的他，程小楠甚至不自觉的有了一种恋爱的错觉。
是的，恋爱，虽然她还是不太能理解那是什么样的感觉，但是周边那些正密语相依的男女们实在是太不掩饰他们情侣的身份了。
置身其中，程小楠实在是不自在，而顾琰倒觉得没什么，这样像是普通人的日常，肥皂的电影剧码，他虽然一点也不喜欢，但似乎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讨厌，尤其是在程小楠陪伴在一旁的时候。
察觉到程小楠盯着自己，他顿时收回放在屏幕上的目光，捻了颗手里的爆米花笑着直接递了过去。
程小楠只能老实的吞下，然后顾琰就好像喜欢上了这个喂食的动作般，他也不看什么电影了，直接就给她喂起爆米花了。
程小楠不太喜欢爆米花的味道，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吃着，当一份超大型的爆米花吃完的时候，电影也终于到了尾声。
很伤感的言情剧，男女主角一直倾心，但却碍于面子迟迟未能告白。好不容易告白后，又因为生活里一重又一重的琐事彼此伤害，而最后他们即便是相爱，也还是承受不了伤害的只能选择了分开。
很多人都哭了，因为感情就是这样的消耗品，就算你不能消耗干净，可其中还消耗的代价也还是常人难以忍受的。
程小楠的情绪也有些低落，因为她再次感觉到了自己和顾琰的不适合，并且吃下的那桶爆米花确实太多了。
顾琰牵着她的手，走出电影院后忽然开口：“我们之间是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程小楠顿了一下 ，这才不解的看着他。
顾琰捧起她的脸颊：“即便是互相伤害，我也不会让咱们之间变成电影里那样。”
她好看的脸庞因为逆着光而看不清楚，阴影里只觉得让那双闪耀的眸子强势的可怕，就连温吞的嗓音也仿佛重若千斤般。
程小楠不自觉地握起了手掌：“你这是打算要和我一辈子了么？”
“不可以吗？”
很随意的语气，张嘴一来的仿佛不带任何含义般，可程小楠却仿佛一下子五雷轰顶了，她猛地推了一把顾琰，发现对方的力道虽然不强但却实实在在钳制着她以后，整个几乎瞬间就散发出了绝望的气息。
她问他：“你打算娶我吗？”
很郑重和缓慢的语气，虽然不是第一次这么问了，但她却从没有过这样复杂的心情。
哪怕明知道顾琰会否认，她还是忍不住的问了，什么丢人，什么犯贱，什么自作多情此刻全都见鬼去了。
顾琰仍是叹了口气，捧着她脸颊的手改而勾着她的肩膀，才带着她往车上走去。
沉默的态度，无疑是最好的回答，程小楠缓缓咧开了嘴角，她尽可能不在意的笑着，但手指还是忍不住去掐了手肘上的伤口。
阵阵的痛感里，她心里这才快意和好受了一些。她想，自己可真是一个犯贱的人啊，怎么就不能长长记性呢？
车门开启又关闭，程小楠已经重新收拾出了笑脸，正想着下一处目的地的可能性后，对方却迟迟没有启动油门。
程小楠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冒昧，小心的正要看向顾琰，后者便猛地将手伸了过来。
“程小楠，你愿意嫁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