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后的压力应该会很大吧！”看着主管灰溜溜的背影，程小楠叹息着看向顾琰：“你真打算把我这么宣传出去了？”
“这早晚都会成为事实不是吗？”顾琰笑了笑，这才低头看起手里的菜单来。
程小楠也懒得分辩什么了，反正一切已经成为了既定的事实，接下来她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了。
至于身份，她其实也并不担心什么，她出来工作本就无意交什么知心朋友，身边的人如果敬畏于她，她自然也不会有什么负担。
哪怕还是会因为自己的工作能力而心虚，但人事方面的麻烦毕竟要少上许多。
用完午餐，回到办公室后，程小楠明显感觉到周遭的气氛变了，也许是她领导吩咐了什么，也许只是单纯中午和顾琰一起出去了，总而言之办公室整个都不对劲了起来。
打量，猜测，若有若无的，仿佛缠绕在四周密密麻麻的丝线般，程小楠头皮发麻的扫了眼周围，吸了口气顿时走进了主管的办公室里。
“有什么工作可以给我吗？”
正盯着电脑屏幕的主任顿时一愣，原本在键盘上疾走如飞的指尖也猛地停了：“您，您想做些什么？”
毕竟是公司的女主人，好巧不巧的又来了自己的部门，虽然大boss说了她是学的这个专业，可他还是不觉得她是真来工作的。
富家太太，谁会来做这种没日没夜的辛苦活儿呢？
但是想归想，主任面上可半点不敢表露出来，尤其是他上午已经得罪了程小楠的情况下，所以向来严肃的脸上愣是挤出了丝笑容。
十分的勉强，程小楠不自觉地摸了摸鼻子：“我想做设计师，但显然目前的水准还不够，所以希望从简单的开始，先打一下基础，熟悉设计的相关事项。”
女主人都已经这么说了，不管她是来打渔还是晒网的，他都不能不予配合，所以当即点了点头，拿出自己柜子里珍藏的几套资料。
“这是近几年更新的规范，一会儿我让人发你一份图纸，你先熟悉熟悉设计的实用范例，然后也试着画画，进一步提升绘图软件的使用技能好么？”
很周到，很体贴的方法，程小楠知道自己在这方面是个实习生，所以收了东西后，便老老实实的回了自己所在的位置。
她坐的隔打印机并不远，刚回到座位上不一会儿，就有同事过来复印文件，而复印的同事，八卦也自然而然的就冒了出来。
“小楠，你和老板……”
程小楠并没有回答，只快速的打断她，指着软禁里的符号图标问她：“这个批量修剪的快捷键是什么来着？”
职场混的，谁也不傻，既然程小楠有意模糊这些，同事自然也不好多问了，回答完她的问题，便直接和她闲聊了起来。
设计工作显然苦闷压抑，但难得空隙里，大家却还是会鲜活和八卦，程小楠很快就适应了这种节奏，至于早上时心里的那点担忧，此刻早不知又飞到哪里去了。
“小楠，晚上要不要一起聚餐啊，庆祝你今天第一天上班。”
下班后，来自同事的邀请，顺理成章的就飘了过来，程小楠并不是那么想去，她已经过了喜欢集体活动的时候了，所以借口有别的安排就径直去了车库。
顾琰早已在那多时，见她出现，顿时打开车门，将一瓶温热的牛奶递给了她。
程小楠也不矫情，喝了两口后，汽车已经一路前行到了广阔的大马路上。
正是下班高峰，向来以拥堵出名的帝都，此刻街上的长龙更是壮观非常，程小楠忍不住地叹了口气：“这地方开车可真是浪费时间啊。”
“不如我们做一些别的事情？”顾琰顿时玩味儿的看着她。
程小楠喉咙里的牛奶一突，整个人立马呛到，连咳嗽了好几声，这才一脸无语的看向顾琰：“还是别了，大庭广众的，公共场合，这样不好，不好的。”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原本一味的顺从，已经变成了可以玩闹的随意，而她骨子里的那点儿跳脱好像也再不受束缚了般。
程小楠开始的时候懊恼过，但见顾琰没有追究后，干脆也特意的控制自己了，她本身就是个蹬鼻子上脸的人。
“好好好，瞧你吓得。”顾琰乐着捏了捏她的脸颊，然后便实实在在的开起车了。
他好像越来越喜欢这样的生活，简单，纯粹，就算是枯燥无味，也好像有着令人上瘾的魔力般。
程小楠松了口气，看着周遭茫茫的钢铁森林，正恍惚出神之际，兜里的手机便立马响了起来。
“是谁？”
她顿时一愣，才刚看清那窜陌生的数字，顾琰的声音就立马飘了过来。
淡淡的，没有任何多余的意思，好像只随口一问般，但他们两个人都十分清楚，她的手机里只有顾琰的号码，除了他，几乎不会再有别人打给她。
哪怕是和她看起来交情不错的倩倩。
“张琪琪，你刚刚见过的，就是在餐厅里的那个……”
“你以前的同事？”顾琰蹙起眉道，他显然好记性的想起了她的身份。
程小楠点了点头，实在的摊开手机道：“她管我要电话号码来着，所以我就给她了。”
她清楚顾琰的偏激和固执，他们两个人如履薄冰的日子好不容易过成现在这样，虽然其中的信任还是有待考量，但她还是不想轻易的跑去破坏。
习惯也好，恐惧也罢，这不算短暂的日子里她确实发现了一点，那就是和顾琰相处的时候，该让步就得让步，温软的对待始终比强势的沟通要有用的多。
“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就不接了。”程小楠低低地说着。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虽然心里还是会觉得憋屈和不适，但如果只是这样的委屈，就可以让生活平稳前行的话，她好像也是不那么介意的。
前方的红绿灯切换间，道路又开始堵了起来，顾琰偏头看着程小楠：“你想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