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是那种在情感上顾此失彼的人，自己毫无所觉，一切都已经被对方看得清清楚楚，倩倩显然也因她的问题怔了一下。
意识到其中潜藏的意思后，原本明亮的眼睛更是瞬间闪成了灯泡，她欢喜的点了点头：“我现在正找机会接触他呢，反正等我死皮赖脸的把人追到，一定带给你看看的。”
程小楠愣了一下：“你单相思？”
“不可以吗？”倩倩纳闷的看着她，单相思很正常啊，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两情相悦的事情。
一见钟情本来就少，而彼此都一见钟情的更是少之又少，她既然已经一见钟情了，那就说什么也要让对方参和起她的感情生活里来。
说实话，她其实也不太相信这些情啊爱的，但既然出现了那么一个给她不一样感觉的人，那就说什么也不该错过，这世上的感情本来就是争取来的。
而且什么爱与不爱的，到了最后不过就是搭伙过日子的亲情，这玩意儿嘛也是可以培养的。
就比如此刻的顾老板和程小楠，虽然还是有些疙瘩横在中间，但显然两个人都对自己的角色适应的不错，就像是蚌壳生产珍珠般，漫长的磨合过程后，她相信终有一天疙瘩会变成耀眼的珍珠。
“没什么不可以的啊。”程小楠笑着解释。
她的语气有些勉强，精神也有些恍惚，就好像第一次知道单相思可以如此的光明正大和理直气壮般，就算对方不知道，就算注定了不会有结果，也还是会勇往直前的冲过去。
这或许就是感情生活里的付出吧，莫名的，她居然觉得自己有些羡慕，羡慕倩倩居然会有着这样的心情。
“光说我了，说说你吧，你是真的打算嫁给顾老板了啊？”见程小楠沉默着，倩倩再次将话题绕回她的身上。
“我还有别的选择吗？”程小楠平静的说着。
对于这场婚姻，她终究还是茫然的，就像是处在了风口浪尖的一叶扁舟般，茫茫的水色里，她看不清方向，也找不到半点生命的气息。
“似乎是没有。”倩倩诚实的说着。
她比程小楠更清楚顾老板是怎样的人，他没有使用自己的权利，而是选择和她直接去老家调户口本，这种看似繁琐的方式，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版本是就是无比的诚意。
他珍惜这个繁琐的过程，也给着程小楠适应的时间，虽然按照程小楠的性格，她并不会在这个过程里做出什么，但猜想和结果毕竟是两回事儿。
当程小楠二话不说的真从警察局调了自己的户口本后，其中的意义就全然不一样了，她是真的愿意嫁给他了。
不得已也好，有所图也罢，反正她就是答应了，在顾老板并没有狗血求婚的状态之下。
“既然已经变成了现实，那么就接受吧。小楠，也许生活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可怕，而婚姻也并不是什么洪水猛兽，而且对于女孩子来说，嫁给他也是不错的选择啊，毕竟他是三高人世，而且男友力也丝毫不逊的啊，将来带出去见朋友的时候也倍有面儿的。”
倩倩试图劝慰着她，程小楠知道她是好心，也知道她说的在理，但心中那股难掩的感觉还是不自觉的蔓延着。
她摇摇头看着她：“我们之间没有爱情的。”
“没有么？”倩倩显然受到了惊吓，看到程小楠的表情也几乎是不可思议了。
搞什么飞机，床都上这么多回了，还马上就要结婚了，居然告诉她他们俩之间没有爱情，姐姐你在开玩笑呢？
爱不都是做出来的吗，难道顾老板那方面有问题？
完全不知道倩倩脑子里蹦出来的信息，程小楠只是诚实的摇着头：“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我并不知道，也不确定，而顾琰我猜应该也是这样的。倩倩，我们是不会爱人的人，强行在一起并不是什么好事儿的。”
矫情！
倩倩暗暗吐槽着，不过面上倒还是很快平静了下来：“凡事总会有第一次的，如果你不知道，那就试着去体会吧，或许你本身就是喜欢他的，只是你自己没有发现呢？”
“不会的。”程小楠继续摇头，在这一的瞬间不管倩倩是不是她的朋友，她都想跟她说出来，哪怕最后这话传到了顾琰耳朵里也没有关系。
因为他们之间，确实欠缺一个真正沟通的机会。
“为什么不会呢？”倩倩继续问。
因为她怕他，怕到了骨子里，一看到他就有想跑的冲动，就像是小时候在山里遇到的毒蛇般，她从来没有在任何人身上产生过这样强烈的感觉。
就连当初不想连累的白衡宇，也只是单纯的躲着而已。
对于顾琰，她这无缘无故的害怕实在可笑而又突兀，而且说出来也将是一个毫无疑问的古怪弱点，更是会让如今的一切平静变成自我拆穿的笑话，所以程小楠这次并没有回答她。
倩倩也识趣的没有追问，只是忽然郑重的开口：“你平日里看言情小说么？”
程小楠点点头，她有阅读的习惯，而且口味广泛，涉及的小说种类确实不少。
“以后少看一点吧，那玩意儿里的鸡汤都有毒药。”倩倩摇了摇头，“作为一个现实生活里的医生，我以我见过林林总总疾病的过来人身份告诉你，什么情啊爱的都是虚的，这世上所谓的爱情说白了，就是粗暴的想要睡他（她）和上他（她），当然了，精神境界高一点呢，就是时不时的会意淫和他一起的生活。而不管你在这样的过程里是怀着什么心情的，只要那个人出现了，那么你的感情归属就可以选择他了。”
直白的简直再找不出别的语言形容了，程小楠还想说什么，正好管家阿姨将新准备好的食物重新送来，一打岔没了心情，程小楠本想就这么不了了之，以为倩倩也该重新专注食物的。
但她显然低估了倩倩一心二用的能力，她在啃着新送来的卤味时，当即继续着自己的话题道：“感情都是可以培养的，所有的情爱到了最后也只会成为习惯和亲情，所以小楠如果你不懂情爱的话，干脆就跳过那个阶段，直接把顾老板当做亲人了。当然如果你还是纠结于情爱的话，我也可以教教你，然后你就引导着你们的关系尽可能趋近于恋爱的感觉啊。”
因为嘴里有着食物的关系，她的声音虽然含糊，但态度却是光明正大的，程小楠再次震惊不已的看着她。
她实在怀疑起她的医学专业性了。
她到底是医生，还是拉皮条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