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顾承景的事情好像就是一场梦,接下来的日子,顾承景没有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沈文之也没有,而且SG和SZ的“战争”似乎也已经结束了,股价不再动荡不安,但我却觉得那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就是顾承景和郑瑶离婚的事件了,先前郑瑶跑去我和沈文之的婚礼,还闹得进了医院的地步,就上了新闻热搜,现在她在医院住没有多久,顾承景就与郑瑶离婚,而且郑瑶是怀着肚子里的双胞胎净身出户的,更加是引得别人“浮想联翩”,可惜顾承景根本不可能接受别人的询问,郑瑶已经出国安胎了,我就自然而然成为了别人眼中的目标。
在恒发公司上班以来,多的是人对我“旁敲侧击”顾承景和郑瑶的故事,在不知情的人看来,是因为我嫁给沈文之还不安分,勾引了顾承景,才会导致顾承景不惜和怀有身孕的郑瑶离婚,而且还是让郑瑶净身出户,跑到国外去。
我有些冤枉,郑瑶之所以跑到国外去,分明是因为她从小在国外长大,比较习惯国外的气候,况且她还有个孩子在国外,当初许辰急急忙忙的从国外赶回来的时候,那孩子被许辰交给了保姆带,郑瑶想孩子了才会离开,所以郑瑶净身出户也是理所应当的,她和顾承景又没有发生什么,当初离婚的时候据她联系我的时候说,还是许辰逼着她离的婚。
“薇薇,怎么有点漫不经心的?”程耀峰走到我的座位旁边,敲了敲我面前的电脑桌,脸上带了些笑容的说道,我抬头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说道:“漫不经心的是你吧?我听说你最近在相亲?人逢喜事精神爽啊!”我挑了挑眉,拉长了语调说道,最近程耀峰的生活可是有点“难过”了,三十多快要四十岁的人,还没有结婚,自然是被催婚的对象。尤其是程耀峰的二哥居然成为了温城的市长,巴结者众多,有不少大家闺秀要和他相亲,程耀峰每天不是在相亲,就是在去相亲的路上,程耀峰对那些相亲的对象皆是没什么感觉,在我们面前的时候都是“长吁短叹”的,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
被我戳中了痛处,程耀峰脸上青白交加,很是陈杂,指着我想要说什么,却只是颓然的叹了口气,抬头望天:“我只是担心你因为顾承景的那些破事烦恼,好心想要劝劝你,没想到一开口就是戳我的痛处,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啊!”
“呵,少来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他们一样就是想要趁机知道我和顾承景的事情。”我有些笑骂的说道,程耀峰最近有些自暴自弃的感觉,恨不得拉我陪他一起“痛苦”,程耀峰刚刚要说什么,却看着门口那里愣住了,我转头看去,不禁打了一个寒战,沈文之的面容狰狞,手指紧紧抓着木质的门框,咬着牙看着我,程耀峰见状皱着眉头低声对我说道:“你和沈文之又发生什么事了?沈文之这神经病要在公司用这种样子看着你啊?这是什么脸面都不要了吗?”自从知道是沈文之设计害他和老钱差点就要一辈子待在监狱里,又知道沈文之又心理疾病,程耀峰都用神经病来称呼沈文之的。
我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对着沈文之扬起笑脸,还没有说出话来,沈文之就冷笑着给了我一个巴掌,我被他打得眼冒金星,下意识的捂住了脸,还没有来得及有什么想法,就听见程耀峰一句怒斥:“沈文之你个神经病,发什么疯?”
“神经病?徐薇薇,在你的眼里我就是神经病,要不是因为我为了你付出了那么多,你是不是也不屑于嫁给我这个神经病?”沈文之抓着我的手臂很是激动的说道,沈文之出现在恒发在恒发公司本来就是无异于一个“大新闻”,尤其是沈文之这么激动的质问我,我的办公室旁边已经围了一群看热闹的人,脸上满是八卦的神色,我皱着眉头,耐着性子张开嘴,却发现口中一阵铁锈味嘴边有阵温热,我擦了擦嘴角,却发现那股铁锈味是我流血了。
我有些怔怔的看着沈文之,这是第几次沈文之对我下这么重的手了,上一次是差点活活掐死我,这回是想要把我的右耳扇聋吗?
程耀峰见我的嘴角流血,直接就上去揪着沈文之的衣领,沈文之却猛的揍了他一拳,他抓住了我的长发,逼迫我靠近他,他居高临下,用非常厌恶的眼神看着我:“徐薇薇,你知道你有多肮脏吗?和结婚了,你居然还和顾承景“偷情”,给我明目张胆的戴绿帽子。”
沈文之说这话的时候一点也不掩饰,我的全身发寒,甚至有些微微颤抖,的确,我是沈文之法律意义上的妻子,我却和顾承景发生了关系,说是偷情也不为过,我的确是给沈文之戴了绿帽子,沈文之一看我的表情,眼中的怒意更甚,想要再给我一巴掌,却是被程耀峰给拦住了:“沈文之,薇薇不会做那种事情的,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上来就打薇薇,而且还打得这么重,你有没有想过薇薇嫁给你受了多少委屈,偏偏你还在外面有那么多情人,比顾承景还要过分,说到底顾承景很少在女人身上给薇薇难看。”面对我搬出了沈家别墅,回到我那个小小的二居室的决定,老钱是大为不解,而心思重的程耀峰则是暗地里问明了我缘由,我不想隐瞒他,就把陈萱的事情告诉他了,所以程耀峰面对我搬出沈家别墅的决定是一万个赞同。
而且程耀峰说的没错,比起沈文之招惹的杜玲、小萱、顾子衿、陈萱,也不知道还有多少我不认识的,顾承景也不过是夏月珠、文雪还有郑瑶,其中夏月珠和他只是联姻,顾承景嫌她脏没有碰她,夏月珠的孩子是和李赫生的。
文雪只是顾承景的初恋,现在和他也不过是朋友而已,他们两个之间也是清清白白,没有发生什么。
郑瑶……那纯粹就是顾承景因为许希的请求,照顾一下侄媳妇而已,更加不可能发生什么了,就算郑瑶曾经对他也是痴心一片。
相比之下,顾承景的确比沈文之要干干净净得多了,可是我有什么资格嫌弃沈文之“脏”呢?
我有些自嘲的低下头笑了笑,沈文之见状却“勃然大怒”,以为我是在嘲笑他,他猛的踹了我一脚,我被他踹倒在地上,捂着肚子,肚子好像疼得说不出话来,尤其是我被踹倒的时候,是先撞到了椅子上,现在腰部还一阵阵的钝疼,我疼得冷汗簌簌,却咬紧了牙关努力让自己叫不出声音来,程耀峰见状咬着牙狠狠的给了沈文之一拳,沈文之被他揍倒在地,却仍然用“怨毒”的眼光看着程耀峰。
程耀峰蹲在了我的身旁,扶起了我,有些惊慌失措的对着那些看热闹的同事喊道:“你们是死人吗?还不赶紧叫救护车。”我疼得几乎都快没有知觉了,视线也逐渐模糊……
我感觉眼皮是黏在一起的,睁开来很是费劲,肚子一阵阵疼痛,腰部也很是酸疼,手背上则是刺痛。
“来,慢慢睁开眼睛,不用太过着急。”轻柔却很是熟悉的声音在我的耳畔出现,有人在抚摸我的脸庞,我费劲的睁开了眼睛,映入我的眼帘是满脸淡漠的顾承景,他看到我睁开眼睛,表情有微微的动容,我还记得是沈文之把我给踹倒了,我活活疼晕过去的。
我四下张望了一下,看这环境是医院无疑了,手背上的刺痛是因为打着点滴,给我扎针的护士到底是有多恨我,下的手有多重才会这么疼啊!
“看着我”顾承景冷冷的说道,我把目光从手背上移到了顾承景的脸上,他这是要开始嘲笑我了吗?我豁出去一切要和沈文之结婚,放弃了和小远一起生活的机会,结果沈文之先是当着我的面和陈萱不清不楚,陈萱怀孕后还来找我示威,现在沈文之更是到了恒发,当着一群人的面殴打我,多么可笑。
至于沈文之为什么会知道我和顾承景发生了关系,给他戴绿帽子的事情,估计和顾承景也脱不了关系吧?顾承景以前不就做过这种事情吗?
顾承景的手轻轻盖在我腹部的被子上,轻轻抚摸着盖在我腹部上的被子,我有些发愣的看着顾承景,顾承景只是一下又一下的抚摸而已,没有开口说什么,顾承景的动作太过“诡异”了,我有些不解,心里也隐隐约约有些不好的预感。
“……这里曾经怀过我三个孩子,却只有小远生下来的,还是因为我把你囚禁在我的身边才保证了小远能安然无恙的生下来,要不是我听秦阳的话,小远就会被沈文之养大,成为沈文之对付我的“工具”。”顾承景“若有所思”的说道,我却感觉遍体生寒,顾承景仍然是一下又一下的隔着被子抚摸我的腹部,语气很是沉着:“第一个孩子是在我不知道他存在的情况下就突然没了,所以我才逼着你给我生孩子,这第三个孩子不过是意外而已,那天只是我一时兴起,问你有没有做措施,其实也是抱着几分侥幸的心理,你当初生小远的时候伤了身体,就算没有做措施,也很难怀上孩子,没想到……在我和你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这个孩子家被沈文之下手除掉了……徐薇薇,你那么恨我,怕是也是有我往你肚子踹了一脚的缘故在,现在沈文之可是在你不知道怀孕的情况下,扼杀了我们还没有出世的孩子,你还要因为沈文之对你所谓的“恩情”而不愿意离婚,要死撑下去吗?”说到最后,顾承景的语气已经变得阴森森了,表情也变得有些可怖,我紧紧攥着被子,盯着顾承景没有说话。
“不管你对沈文之是什么态度,我都绝对不会放过沈文之的,我要他给我那个孩子陪葬。”顾承景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直视着我,那眼神好像望进了我的心里,我却还是抱着那一丝侥幸:“连我都不知道我怀孕了,沈文之是怎么知道的?又怎么可能和陈萱合伙,想出下药让我昏睡,然后带我去医院打胎的法子?”固然陈萱说了沈文之是找人无时不刻的监视着我,贿赂给我检查的医生做假证明,让我以为自己不过是“疑神疑鬼”,可是我就是搞不明白,如果我真的怀孕了,而沈文之下手除掉了这个孩子,那他到底是怎么知道我怀孕的?要知道连我自己都没有发觉,除了嗜睡了一些,其他的孕期反应我都没有,可是我和沈文之因为结婚的事情每天忙得脚不沾地,睡觉的时间没有多少,嗜睡也就成了正常的现象。
“……他在你会出现的任何地方安装了监听器,为了能够监听你的电话,你的手机也被他做了手脚。”顾承景静静的看着我,眼中满是毫不掩饰的失望,或许是我到这个地步,都已经因为沈文之进了医院还不愿意和沈文之离婚,顾承景有些嘲笑的告诉了我一直以来的坚持有多么可笑。
我可能出现的任何地方都被沈文之安装了监听器,其中当然包括了顾家城堡,沈文之买通了打扫顾家城堡的人,在顾家城堡的每一个微不足道的位置安装了监听器,所以他质问她有没有怀孕的事情才会被沈文之知道,而沈文之那个时候也不确定我是不是真的怀孕了,所以联系了陈萱,陈萱才给他出了下药的主意,把安眠药放在我的水里,造出我昏睡不醒的假象,等我昏睡之后带我去医院检查,如果我怀孕了,就借口怕安眠药影响到孩子,导致成为一个畸形胎儿,让医生在我本人昏睡无法签字的情况下给我手术。如果没有怀孕,那就让医生给我洗胃,哪怕安眠药下得有点多,及时洗胃也没有生命危险。
正因为那些在我出现的地方无所不在的监听器,我和顾承景发生关系的时候让沈文之听了一场活春宫,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沈文之直到今天才不顾形象的跑到恒发公司对我出手。
“那些监听器我已经让人找出来了,你电话里的我也取出来了,另外找了一个给你做过检查的医生,在更大的金钱诱惑下,他再一次违背了他的医德,把你当初的身体检查情况告诉了我,并且很确定的告诉我,你以后怀孕的几率很小,即便是怀上了要保住也很困难。”顾承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徐薇薇,如果你乖乖听话,嫁给我,这个孩子就不会死,你也能和小远生活在一起,我之前骂你眼瞎、脑残,还真是没有骂错,放着好好的生活不过,偏偏要去和那个神经病纠缠在一起,导致现在的后果是你自作自受,你自作自受也就算了,还要拉上我的孩子做垫背。”说到这句话,顾承景说得杀气腾腾,眼中满是冷漠。
“那也是你和郑瑶结婚在前,沈文之才会迫不及待和我领证结婚,否则我们两个这时候别说结婚了,估计订婚还没有……孩子说不定就不会死。”我有些冲昏了头脑,不管不顾的嚷嚷道。
说出话,我就后悔了,虽然说郑瑶和顾承景结婚,沈文之才会很快就和我领证结婚,而我也是因为他们两个结婚得那么猝不及防,才会在短暂的犹豫过后和沈文之走进了民政局,即便顾承景没有结婚,我仍然是站在沈文之这一边的,我不可能回到顾承景的身边,沈文之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会宽容我和呵护我的沈文之了,知道我有可能怀孕他的第一反应就是给我下药,打掉我的孩子,就算我没有和他结婚,在他之前知道我怀孕了,把孩子生下来,沈文之也不可能待我和顾承景的孩子和自己的孩子一样的,就是不管不顾,冷漠以待,他也有了钳制顾承景的“把柄”了。
况且……
“抱歉。”我咬着牙跟顾承景道歉,况且也是我只听信沈文之的一面之词,我不相信按照沈文之对顾承景的仇恨,在顾承景和郑瑶结婚的时候,会不好好查一下郑瑶的身份,就算郑瑶一直生活在国外,可是她结过婚,还生过孩子,还算是顾承景的侄媳妇这种事情我不相信沈文之查不出来。
如果我没有和沈文之结婚,如果我在沈文之之前就知道我怀孕了,如果我稍微冷静一点……此时此刻,懊悔的情绪在我心底发酵,让我好像置身于无尽的煎熬之中。
“……你不需要和我道歉。”顾承景凝视着我,久久才说出了这句话:“打算和沈文之离婚了吗?我不要求你会想着怎么报复沈文之,只要你和沈文之离婚之后嫁给我家可以了,小远需要一个母亲,虽然郑瑶是个不错的人选,可惜她有自己的孩子,而且身份上也不太合适,你是小远的亲生母亲,是最合适的人选。”
“……”我看着顾承景有些难以置信,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屡次和顾承景作对,就是不愿意和沈文之离婚,在这种时候他……还愿意娶我。
“虽然你以后可能生不了孩子了,可是我已经有小远了,也不怕后继无人的局面出现,况且小远因为夏月珠的原因,一直胆小怕事,不愿意和别人接触,当初愿意接受郑瑶还是因为郑瑶年纪比较小,也比较会哄孩子,要是换个人来,怕是校园不愿意接受,就是接受了,也改变不了他那敏感脆弱的心理。”顾承景口口声声都是为了小远,我突然觉得这些年来错得更多的是我,顾承景虽然冷酷无情、不择手段,可是对小远来说,他是一个合格的父亲,而我一直和沈文之在外面,给不了小远母亲的温暖,虽然非我所愿,可是无疑我选择了沈文之而放弃了小远这个亲生骨肉,这样的我凭什么配做小远的母亲?
“……放过沈文之这一次,我和沈文之离婚,嫁给你。”我坚定的闭上了眼睛,鼻子一酸,眼泪从眼眶中滑下,哪怕我用力的闭着双眼要也阻止不了眼泪的滑落,顾承景钳制住了我的下巴,咬牙切齿的说道:“徐薇薇,我真的恨不得撬开你的脑子看看你的脑袋里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沈文之杀了我的孩子,也是你的骨肉,你居然要用和我结婚来讲条件,让我放过沈文之?”
“……”任由顾承景再用力,我也咬紧牙关不愿意说话,谁知道这更加激怒了顾承景,他的手上更加用力,让我忍不住叫出声来,我的手想要掰开顾承景的手,然而输液的那只手因为太过用力,竟是血进入了输液管里,染红了那些透明色的液体。
“我没有……死了这个孩子,我放他一马,就当做我和沈文之恩断义绝,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他的死活和我再没有什么关系,他对我的恩情再也不复存在。”我有些艰难的辩解道,免得顾承景误会之下对沈文之下手更加狠了,沈文之对我有恩,甚至为此毁了自己和家庭,可是我也不过是一条命的事情,我的孩子也是一条命,我又不是什么傻白甜,我只是做不到看着顾承景对沈文之下手,救了沈文之这一次,我和沈文之之间只能是最熟悉的陌生人,我不会再心软,站在沈文之那一边了。
顾承景闻言,手上的力气松了松,有些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却还是有些不相信我,狐疑的问道:“你能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和沈文之纠缠不清,放过沈文之这一次,和沈文之就两清了?”
我郑重的点了点头:“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再见没有什么恩情和亏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