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可能是抱累,换了一只手抱:“我不想拒绝,而且养个孩子,生活也不会那么乏味。”
秦阳说这句话的时候,看着这黑人小孩,眼中满是疼爱,我有些奇怪,莫非秦阳很喜欢孩子,文雪说秦阳很喜欢小远,疼爱小远不比顾承景少,现在对这个孩子也不错。
这个孩子可是夏月珠的孩子,夏月珠不仅给顾承景戴绿帽子,还虐待小远,秦阳怎么说也是顾承景的朋友,就是不厌恶这个孩子,也应该疼爱不到哪里去吧!
这个孩子发觉我在看他,居然对我咧嘴一笑,伸出手要我抱,我有些不知所措,这孩子见我不抱他,居然在秦阳怀里挣扎起来,被秦阳拍了一下手,故作“凶巴巴”的道:“你怎么什么人都要抱啊!要是人贩子怎么办,把你这个小黑人卖去挖煤。”
这孩子闻言,没有丝毫惧怕之意,仍然是挂着笑容。
这孩子和小远完全不一样,小远拒绝与陌生人接触,被人斥责会哭,如果对小远说,要把他卖掉,那小远肯定不会笑,而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孩子之前安置在哪里?”我有些好奇的问道,这孩子在顾承景的手里,看样子也并没有被虐待,顾承景也算是有人性。
不过夏月珠为什么不去找夏家人,让夏家人向顾承景要这个孩子呢?虽然夏月珠被赶出家门了,可这个孩子怎么说也是有夏家血脉的,夏家应该不会坐视不理,让这个孩子有可能在顾承景的手里备受折磨。
也有可能夏家找了,可是找不到,顾承景把这个孩子藏得太严实了。
秦阳闻言,有些意外的看了我一眼:“我还以为你会生气顾承景把他养得这么好,没有让他受小远受过的罪呢?”
我有些无奈,我有那么狠毒吗?
夏月珠再可恶,和这个孩子也没什么关系,因为大人的恩怨而迁怒到孩子的身上,这也实在是过分。
夏月珠会因为我和顾承景而虐待小远,可我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顾承景把这孩子送到国外,找了两个保姆照顾,还有保镖保护,一到年纪就把这孩子送到国外的贵族私立幼稚园去,这孩子过的也是少爷生活了。”秦阳说到这里,脸上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我知道的顾承景这么安排这个孩子的时候,惊讶了好久,依顾承景的脾气,不杀了这孩子是因为要封夏月珠的口,给他找个人照顾,已经是非常好的了。
没想到顾承景除了没有像疼小远一样疼他,小远有的东西他都有,我当时还以为顾承景转性了呢?”
我也很惊讶,照秦阳这么说,顾承景对这孩子真的是没的说,可以我对顾承景的了解,这其中有蹊跷,夏月珠虐待小远,顾承景就用给白粉不给钱的方法毁了夏月珠的一生,他不对这个孩子下手就已经不错了,居然还对这孩子这么好。
“秦阳叔叔,我不想听你们说话,我要买零食。”这孩子听我和秦阳说这些事,脸上出现不耐烦的表情,抓着秦阳的衣领,闹着要买东西。
我看了一眼秦阳推车里的东西,都是一些小孩子爱吃的零食,秦阳来商场应该就是因为这孩子想要吃零食。
“我不和你聊了,和你老情人聊吧!小心有人偷拍,被顾承景知道了,你这老情人可就遭殃了。”秦阳哄了一下孩子,对我说道:“顾承景的那个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你们两个还是少接触为妙。”
我知道秦阳是好意,顾承景的那性格,要是知道我又和沈文之见面,真的不知道又会做出什么来,可是小心偷拍也太夸张了吧!我又不是什么明星。
“顾承景怎么了”被我故意忽略的沈文之冷不丁的对我说道。
我假装听不懂,茫然的看着他:“什么?”
“我收到消息,顾承景昨天被送去了医院”沈文之紧紧的盯着我,我有些心虚,下意识的躲避他的视线,他却追问:“顾承景不可能无缘无故去医院的,他作为SG的总裁一举一动都非常重要,为了SG的股价,他更加不会轻举妄动。他去医院,一定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了。”
顾承景的确是宁愿死都不愿意去医院,是被我用花瓶硬生生的砸晕过去,叫来救护车给送到医院的。而且顾承景的身体的确是出问题了,而且还是大问题,只剩下五个月的生命。可沈文之对我再怎么好,也改变不了他和顾承景是死对头的局面。
我咬了一下下唇,反应过来,沈文之对我这个下意识的举动非常熟悉,他很容易猜出什么,立马闭上了嘴。
可沈文之还是发现了我这个细微的动作,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薇薇,你在担心什么?”
担心什么?
担心沈文之知道顾承景的身体情况,会借此机会打压SG的股价。
我强笑道:“没什么啊!”
“那顾承景是怎么一回事?”沈文之不愿意放过这个机会,猛的抓住我的肩膀,很是急切的说:“他怎么了?”
“他很好,没什么。”我挣脱沈文之的手:“只是重感冒而已。”顾承景去的那家医院,所有人估计都被顾老爷子下令封口了,面对询问也只有一个答案“顾承景只是重感冒。”
“刚才那个人就是顾家的家庭医生,顾承景如果只是重感冒,怎么会去医院?就是去了医院,凭他的身份怎么会在当天就回来?”沈文之不愿意相信我说的话,一字一句的逼问我。
我越听,越生气。
顾老爷子只顾着SG和顾承雄那一房,为此不惜逼着医院不给顾承景治疗。
蒋静又只在乎SG的股价,偌大顾家,在乎顾承景的只有小远这个亲手带大的儿子和文雪这个曾经的初恋,我本来就觉得不大痛快。
沈文之居然还在试探我。
“我说了他只是重感冒,你要是不相信可以自己去查,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了!”我忍不住对沈文之发了火,一把推开了沈文之的手,可是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沈文之呆呆的看着我,好像已经不认识我了,我也觉得我快不认识我自己了。
我和沈文之彼此陪伴了五年,除了我因为小远的事情无理取闹,我们从来没有对对方发过火。
沈市长和沈夫人去了国外,我的父母都已经不在,那时候小远也不在我的身边,我和沈文之彼此只有对方。
正因为沈文之对我这么重要。
所以在我还不知道顾承景胃癌晚期的时候,想要抢小远。
如果小远不愿意跟我,我会放弃小远,和沈文之在一起。
我居然对沈文之发了火,我呆了一下,转身就跑,连推车的东西都没来得及拿。
我跑的时候还回头看了一眼,沈文之只是看着我,没有追上来,脸上的表情分明是苦涩。
……
我回到那个两居室的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我干嘛要落荒而逃啊!我又没做什么对不起沈文之的事情,而且我出去逛商场就是为了给黛儿买东西啊!
我这时候跑回来,不就白出门一趟了吗?
不过想想,面对沈文之实在是尴尬,大不了等会儿让程耀峰去买,就是他昨天被关在了洗手间里,今天也该放出来了吧!
反正黛儿买多少东西都是要花老钱的钱,谁去买都一样了。
我走了几步,要打开门,发现门是虚掩的,我明明记得我离开的时候把门锁了,而且对黛儿千叮咛万嘱咐,现在老钱对我老婆和一群人在抓她,让她不要开门来着。
我急忙拉开门,映入眼帘的是我原本干净整洁的客厅变得一团糟,黛儿不知所踪。
看见洗手间的门是打开的,我急忙闯了进去,一瞬间,我感觉我的心脏都停止跳动了。
黛儿躺着放满水的浴缸里,脸色苍白,双眼紧闭,右腕赫然是一条被割出血的伤痕。
黛儿割腕自杀了?
我踉踉跄跄的跑到浴缸前,抖着手探了一下黛儿的鼻息,还好,我松了一口气,虽然微弱,黛儿还是还是有呼吸的,我抖着双手从手提包里拿出手机打了医院的电话,让救护车来。
我第一次发现我能这么冷静,打完电话之后,我从常用药药箱拿出绷带,把黛儿的手腕绑好。我不知道割腕自杀的急救常识,可黛儿的血要是再继续这么流下去,肯定会没命的。
又拨通了程耀峰的电话,老钱那家伙太不靠谱了,而且也不知道他现在的处境怎么样。
“喂”电话一播出去,程耀峰秒接:“薇薇啊!怎么了,是不是黛儿又闹了,麻烦告诉那个小祖宗,让她收敛点,我现在都成公司的笑柄了。让我歇口气成不成……”
“黛儿割腕自杀了。”我懒得听程耀峰的抱怨,这家伙每天都在抱怨黛儿和老钱给他找麻烦,可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黛儿随时会出事的。
程耀峰那边寂静无声,然后就是一句:“我去”
结果是有惊无险。
医生说,如果黛儿的血再多流一点,就是回天乏术了,幸亏我用绷带包扎一下,情况才得到遏制。
而我则是内心则是非常庆幸,黛儿让我买的东西还有大半没有买齐,要不是遇到了沈文之,又和沈文之发了脾气,帐都没结就跑了回来,黛儿现在还有命在吗?
怕是我回来的时候,黛儿已经是一句冰冷的尸体了。
在等黛儿抢救的时候,我心有余悸,好不容易医生出来,说黛儿的生命特征已经稳定,可以进去了。
我迫不及待的想进去看一下黛儿,正好这个时候程耀峰赶来,他的双眼布满血丝,身上全是烟酒味,应该是一整晚都没有睡觉。
“怎么回事,黛儿好端端的怎么会自杀呢?”程耀峰一看见我就迫不及待的说道,我可以理解他的心情,他认识老钱和黛儿的时间远比我长,而且我在国外呆了五年,程耀峰和老钱和黛儿一直是在一起,感情比我还要深。
我都这么伤心和猝不及防,更不用说程耀峰了。
“我不知道,黛儿让我出去买东西,我回来的时候客厅被砸得一团糟,黛儿就在浴缸里割腕自尽了。”我答道,黛儿自杀这件事情不对劲,我出去的时候,黛儿还好好的,还给我下厨和打扫客厅,虽然把低落的心情埋在心底,可黛儿绝对不会就这么自尽,黛儿还有弟弟要供他上学,还有疼她的老母亲,黛儿怎么可能舍得这一切呢?
和老钱老婆那回事,说到底也不过是黛儿愿不愿意离开老钱和钱的两回事嘛!这都不是没有解决方法对我,黛儿没有理由想不开。
而且退一步来说,黛儿自尽也不会特地跑到我家里来连累我吧!我又不是和黛儿是什么生死大敌。
想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了被砸的客厅和刚才和我碰面的老钱的老婆,难道是她找上门去砸了我的客厅,说了什么逼得黛儿自尽?
莫非是关于黛儿弟弟的事情?
老钱老婆在电话里提到黛儿的弟弟的时候,语气特别奇怪,那时候黛儿的脸就白了。
我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仔细回想一下,我给黛儿包扎的时候,发现她身上多出来的一些新的抓痕和淤青,一定是老钱的老婆弄的,她找到我住的地方了,而且黛儿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给老钱的老婆开了门。
“老钱呢?”我语气不善的说道黛儿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老钱这个“罪魁祸首”究竟跑到哪里去了?作为罪魁祸首,我真恨不得打老钱一顿,可惜他现在没来。
程耀峰叹了一口气,无奈的道:“我一接到你的电话就马不停蹄的赶来,来的路上我还给老钱去了个电话,结果你猜怎么着?电话打过去是老钱的儿子接的,他说,老钱的那个母老虎老婆,也就是这孩子的亲妈让他把老钱关在了三楼的房间里,任何人打电话都不能让老钱接。我还隐隐约约听到老钱哭喊声,哭着让我去救他,说他儿子连洗手间都不让他去。”
我也是无语了。
老钱居然也被关起来了,儿子还是监督者。
“不理老钱了,我们进去吧!黛儿不像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这件事情我们要问清楚。”程耀峰说着,就要进病房。
“你满身的烟酒味,病人还没醒呢?这样非被你熏晕过去不可,你不许进去。”负责抢救黛儿的医生是个二十来岁的新医生,程耀峰跑到我面前的时候就微不可闻的皱了皱眉头,听到程耀峰要进去就直接开口赶人了:“要想见病人,去找个澡堂把自己好好洗一下,在医院,烟酒都是禁忌你不知道吗?”
程耀峰有些尴尬,我也能明白程耀峰的心情,他总揽公司大权,每天都要交际应酬,酒是不可避免的,而想事情的时候烟雾缭绕的环境更加是正常。
甚至烟酒味都快成为程耀峰的体味了,就是程耀峰洗了,估计一时之间,味道也去不了。
“你还是找个地方好好洗一下吧!我进去看黛儿就行了。”程耀峰这一身的味道我都有些受不了,更何况黛儿呢,让他去好好洗一下总好过没洗吧!
程耀峰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发觉他最近叹气的频率好像越来越多次了,不过摊上老钱这么一个老板是难免的了。
我进病房的时候,黛儿已经醒过来了,看到是我走进来,眼里明显的闪过一丝失落,却又扯出一丝笑容,笑靥如花。
“还笑,如果不是我提前回来了,你就要死了,这时候我和程耀峰还有老钱就要给你开追悼会你知不知道啊!”自从知道了顾承景胃癌晚期的事情,我就一直担心那天顾承景就死了,没想到顾承景还没死,黛儿反倒是快要死了。
我大声的对黛儿嚷道,嚷着嚷着,我的眼泪就忍不住滑落。
黛儿有些慌乱,想要伸手来擦我的眼泪,却不小心扯通了右手的伤,疼得“嘶”了一声。
我自己擦了眼泪,看着黛儿:“现在知道疼了,割腕的时候你怎么不疼?”黛儿是在怎么样的心情下,才会选择割腕的这种方法,割腕不仅疼,而且听说血液流失的时候,身体会发冷。
“在温水里割脉,我不怎么感觉到疼啊!”黛儿居然在这种时候还笑得特别的开心,如果不是因为她是自尽未遂,现在还躺在病床上,我绝对会以为黛儿的心情不错:“我就是割腕之后,我觉得眼皮子越来越沉,然后睡过去了而已,醒过来之后就发现我在这里了,没受什么罪啊我!”
睡过去了?
这是差一点就要没命的事情了,是睡觉可以比的吗?我都不敢想,如果我没有就是回去,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你给我少岔开话题,说,好好的,你怎么想起割腕了。”我一眼就看出黛儿想要把我的注意力转到别处,一口道破了黛儿的心思。
黛儿脸一僵,低下头没有说话。
我气得要骂,可是看到黛儿苍白的脸色,又有些不忍心了。
“你别问了,放心,我不会再做傻事了。”黛儿轻声道,黛儿长得本来就不差,才能成为老钱最喜欢的情人,她苍白的脸色和娇弱的神情衬得她越发楚楚可怜。
要是老钱在这里,肯定会怜香惜玉的,可惜我不是老钱,还是一个女人,只觉得怒火中烧。
“……”
我和黛儿保持沉默,谁也没说话,一时间,病房里的气氛特别古怪,程耀峰冲好澡进来的时候,还特别奇怪:“怎么了,你们两平时不是关系不错嘛,怎么没话说,静得这么的……诡异?”
程耀峰的头发还滴着水滴,应该是从上到下都冲了一遍,可即便是这样,程耀峰的身上还是有一股烟酒味,只不过没有之前那么刺鼻而已。
“黛儿你自杀是不是又是因为那个白眼狼?”程耀峰毫不怜香惜玉,冷冰冰的说道。
黛儿紧紧咬着下唇。
我有些愣住了,程耀峰骂白眼狼的,好像只有黛儿的弟弟,黛儿的弟弟做了什么让黛儿走上自尽这条这么极端的路,我经历了那么多,都没想过一死了之。
刚开始,我是因为还有父亲,后来是因为沈文之,沈市长的命运在顾承景的手中握着,再后来是因为小远。
“那个白眼狼,你为什么做老钱的小三?不就是为了供他读书吗?”程耀峰喋喋不休的数落起黛儿来:“不知道感恩也就算了,还敢嫌弃你?要我是你,给他两巴掌,让他把这些年你花在他身上的钱都给我吐出来,他又不是你亲弟弟,你至于吗?把自己的一切都搭上了,何况就是你亲弟弟,你也做不到这地步吧!”
怎么回事,黛儿的弟弟不是亲的?
我诧异的看着黛儿,黛儿脸色一变,娇叱道:“程耀峰,你给我闭上你那张破嘴,老娘的事情用不着你多嘴。”
我看看黛儿,又看看程耀峰,我不明白,如果黛儿的弟弟不是亲的,为什么黛儿宁愿给老钱一个大她那么多,儿子都十几岁的人当小三,就如同程耀峰所说,就是亲弟弟有不会做到这个地步吧!
“我不管你?我认识你也那么长时间了,好歹朋友一场,你愿意跟老钱浪费你的青春是你自己的选择,老钱也是我朋友,我作壁上观,不管你和老钱的事。需要的时候给你们收拾烂摊子就是了。”程耀峰神情激动的喊道:“可是黛儿,我就是看不惯你那么傻,这都已经是多久之前的事了?你就是放不下,去对那个白眼狼掏心掏肺的好,你以为老钱不在乎吗?”
黛儿嘴硬道:“我和老钱只有交易,他给我钱,我给他当情人,他凭什么在乎,反正他也给不了我名分。”
“可你是把给老钱当三的钱供你前男友读书啊!”程耀峰可谓是快要吐血了,一副“怒其不争”的模样:“要是男朋友就算了,那是你前男友,过去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