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悦没听明白她的意思,在她记忆中,童俊杰一直都对她还不错,应该可以算得上是童家对她最好的人了,根本就不会觉得他对自己会有什么威胁。
“不会的,你们疑心太重了。”她想拉开站在中间的女人,却发现什么女人是水做的,都是鬼话,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钢铁侠了,根本拉不动。
女人看着她,面无表情,直接拉到距离童俊杰一米远的地方,“这个男人,刚才在你背后想动手脚,我们看得一清二楚,我们只不过奉命办事,没有必要污蔑任何人,我们会把情况告诉殷总,请殷总定夺的。”
在那女人说出“殷总”这两个字时,童俊杰的丑恶嘴脸终于藏不住了,嫉妒和愤怒战胜了他的理智,“哼,果然不一样了,当时微琪和我说你傍了大款的时候我还不相信,没想到现在有了钱,居然这么防着我们家人,好你个白知悦,贱人一个。”
说完这段话,不等白知悦开口,童俊杰就扭头离开了。
白知悦心里很不是滋味,听得出来,他对她的误解很深。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白知悦瞪着眼睛看着这几个女人,“他是我表哥啊。”
但是只要这个男人离开了,那她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她们没有搭话,只是站在原地看着白知悦进了健身房大楼才安心地离开了。
走进健身房,田沫沫那具有魔性的笑声便传入白知悦耳膜,“哈哈哈……我就说要抓紧时间嘛,你偏不信,还好我机智,没有跟你一快进来。”
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刚好过去两分钟,她想起萧红的一句话:人生何如,为何如此凄凉。
真是触霉头。
白知悦没有心情理会田沫沫,直接走进更衣室换上衣服准备工作。
“哎,我今天在楼下看到一个男的,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干嘛,而且打扮得特神秘,根本看不到脸。”田沫沫说起话来没心没肺,还前言不搭后语,思维的跳跃性非常大,比如说现在就已经把话题从迟到转向了神秘男子。
白知悦本来没太把它当回事,但是接下来田沫沫的一句话确实引起了她的兴趣。
“戴着鸭舌帽,还有口罩,但是手里还拿着一袋东西,也不知道是啥,对了,好像和你还是一趟车上下来的呢。话说起来,白知悦,你最近是不是碰上什么烂桃花了?不会是冲着你来的吧?”
也许她只是随口说说,但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的例子不在少数,白知悦一下子愣住了。
“一袋什么东西,你看清楚了吗?”
田沫沫没想到她对这件事还真的挺上心的,一下子就来了兴趣,有一种天生我才不浪费的感觉。
“这个……我真的没怎么看清楚,你也知道我当时赶着要上班,哪有闲工夫观察他,要不是觉得他衣品还不错,我也不会注意到他的。不过看他那畏畏缩缩的样子不像什么好人。”看见白知悦若有所思的模样,她更好奇了,“哎,不会还真是冲着你来的吧?”
白知悦从思绪中缓过神来,“不,怎么可能,我又不是万人迷,哪有那么多狂热的追求者。”
话是这么说,但是想到刚才自己见到的童俊杰,手上明明是空荡荡的,应该是把那些东西藏起来了。
田沫沫咧着嘴笑着,似乎还有什么想说的话,但是下一秒却被白知悦堵回去了,“我这是为广大女性同胞考虑,咱们这个健身房的女性学员数量还是挺多的,希望她们不要出什么意外才好。”
听到这些话,她那勃勃的八卦之心彻底憋下去了,“真是没意思,也是,就算是冲着你来的,你们家殷大总裁也不会允许你出事的。”
田沫沫的声音消失在更衣室门口,白知悦一个人站着发了好一会儿愣。
她不敢全盘否认什么,因为她不敢对任何一个童家的人包有侥幸心理,即便这个人是童俊杰。
那天下班之后,她刚从健身房出来就撞上了殷庭墨。
她略表惊讶,“你怎么来了?”
殷庭墨一言不发,将她的手紧紧攥在手中,“接你回家。”
至于原因,两个人的心里就像明镜一样澄清。
坐在副驾驶座上,白知悦觉得浑身上下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和不自在。
“其实你没必要这样做的,童俊杰真的不会把我怎么样的。”即便心里也还是忐忑,但是她真的不想让自己变成温室花朵,只能依靠殷庭墨这把巨大的保护伞获得安稳的日子。
殷庭墨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脸上乌云密布,语气中更是遮掩不去的愠怒,“你就这么相信他吗?”
白知悦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是她还是拒绝了殷庭墨的好意,“对,我相信他绝对不会做出伤害我的事情。”
这句话严重刺激到了殷庭墨的嫉妒心,千万别以为只有女人才会嫉妒,男人一般情况下的确是不会嫉妒的,但是一旦嫉妒起来就很吓人了。
“如果你看到后面的东西之后,希望你还能说出相信他的话。”
车子里处处都弥漫着低气压,白知悦觉得自己都快喘不上气了,她没有看殷庭墨,也没有看后面放了什么东西。
殷庭墨继续说,“怎么不看?怕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白知悦觉得殷庭墨完全疯了,没有一丁点儿理智可言,她一言不发,沉着脸,闷闷地说,“没什么好看的。”
“他带着一袋绳子和一个大麻袋,跟了你一路,你觉得他不会伤害你,难道他是想让你把他绑起来丢到哪里去,是吗?”
殷庭墨的每一个字都是在向她说“他心情很糟糕,他很生气。”
听到童俊杰带着绳子和麻袋,白知悦也是相当震惊,看来今天田沫沫说的都是真的。
在这段对话结束之后,车里的空气一度陷入尴尬的沉寂当中,他们两人谁也不肯先和对方说话,一直到回家。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想想自己似乎太矫情了,人家殷庭墨只不过是因为关心自己凭什么关心还错了?
那边,殷庭墨也像个小姑娘似的自责起来,干嘛对她那么凶。
两个人呆久了之后就会产生一种叫做默契的东西,因此当白知悦推开门想向殷庭墨道歉时,就在她的房间门口,她同样遇见了低着脑袋的殷庭墨。
“你,来找我吗?”白知悦知道自己无理取闹,率先开口问他。
殷庭墨点点头,“那个,刚才我说的话……”
“刚刚是我不对,你都是因为担心我,才会说那样的话来的,对不起,不过我真的不知道表哥他,他居然带着那些东西来找我,以前,在童家,表哥对我还不错。”
白知悦讲这些的时候一直都是低着头,看上去就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
他听到如此深刻的检讨表示很欣慰啊,脸上的愁云惨雾立马烟消云散,“你还知道自己错在哪儿?我还当你不知道呢。”
白知悦一声不吭,默默地接受着他的教训。
一顿合情合理的教诲之后,白知悦抬起头来,看着他那双深邃的眼眸,问出一个让他觉得很为难的问题。
“你刚刚说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儿吗?”
“啊?”演完戏的殷庭墨早就把自己在房间里想的那一连串表达歉意的话语忘得一干二净了。
“嗯?我刚才问你,你说你是过来找我的啊。”她眨巴眨巴一双大眼睛,盯着他说。
还好殷庭墨的脑子运行速度快,马上就想出对策了,“哦,我是想问问你要不要去日本玩?”
“啊?日本?”
白知悦没有想到殷庭墨会好端端地问她要不要去日本,她好像从来没有说过自己喜欢日本。
“对啊,想带你一起去富士山看看雪景。”殷庭墨挠挠头说,样子显得很可爱。
她轻抿着嘴笑了,“雪景啊?我想想……”
殷庭墨看她好像兴趣不太大,赶紧说,“呃……那你就好好想想,我先回去休息了。”
说完这话,依旧挠挠头,转身走了,她看着那高大的严肃的背影是又气又爱,气是因为谁不知道女孩子是口是心非的物种,他怎么扭头就走呢?爱是因为没想到这男人居然这么呆萌可爱。
回房之后,白知悦那叫一个心花怒放。
在床上蹦跶蹦跶,然后又马不停蹄地做攻略。
现在的S城虽然已经回暖,但是日本还是冰封十里,需要比较厚的羽绒服。
还有小鹿,哇塞,奈良的鹿真是可爱得她的心都要融化了好不好。
伴随着这样的YY场景,她居然就这么呼哧呼哧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穿的还是昨天的衣服,她居然连澡都没洗就睡着了,真是……
看来一个人兴奋过头的话也是会消耗很多体力的。
快速冲澡洗漱,然后下楼,殷庭墨已经吃过早点,靠在门背等着她了。
“赶紧拿上早点,我今天早上有会。”
白知悦怔住,本想让他先走的,但是想到他昨天的脾气,立马变得啥都不敢说了,只能乖乖从桌子上拽了两个包子在路上啃。
在她上车的那一瞬间,她在殷庭墨的后视镜中看见一个人,还是一顶黑色的鸭舌帽,一副口罩,站在她平常坐车的公交站台上东张西望,直到他们的车子从他眼前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