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辞恳切,句句在理。
殷庭墨点点头,眼眸中布满了因愤怒而充起的血丝。
“你先下去吧,这件事不要告诉她。”
她点点头,转身拉开办公室的门,走了出去。
他两只手完完整整地捂住脸庞,用力地掐着脸部的肌肉。
夏季汀,没想到她都出国了,还能把触手伸回国来!
早知道就该把她送出这个银河系,让她和外星人在一起好好交流小三的事儿。
不过,为时已晚,现在一切都没有办法改变,只能亡羊补牢,希望还能扭转现在的局面。
他抹了一把脸以后,正准备打电话给许正,就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他将电话放下。
进来的人居然正是他刚才想找的许正。
难道他们两个待久了,也能够心有灵犀一点通了?不不不,这么想下去,他的性取向会出问题的。
“许正,你来得正好,我有事要找你。”他抬起头来,“你最近……”
“殷总,能不能让我先把事情报告一下,您再下命令?”许正神情十分紧张,而且手里还拿着一个牛皮纸袋子,里面装的应该是非常重要的东西。
殷庭墨懵了一会,“好,你说。”
心里想的却是要是他丫的说不出来什么屁重要的,看他怎么收拾他。
许正舔了一下因为慌张而显得干裂和苍白的嘴唇,开口说道:“夏氏集团最近在背地里搞了很多小动作。”
殷庭墨那颗小心脏瞬间爆发。
欺人太甚,女儿在这里攻击他的品行,老子呢,就在背地里和他玩阴的。
他的拳头又紧了几分,都能听见“咯吱咯吱”的响声了。
“他们……不光是抢走了我们几个小客户,就连……就连……”
许正眼睛看了两下殷庭墨,就再也没有勇气继续说下去了,恐怕就是梁静茹来了也没用。
他的一张帅气的脸彻底阴沉下来,以他身体为原点,一米为半径,方圆之内皆是一片冰寒,企鹅宝宝都能健健康康地在这里生存下去。
“说!”他像是用了所有的力气说出这句话。
许正平常从来不会这么慌张,顶多就是碰到女人的时候有点不靠谱。
因此,殷庭墨从他的表现就能猜到,夏家到底做了什么,只不过……他还不死心,一定要亲耳听到才肯罢休。
“god……也被他们挖走了。”许正低着头,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好,很好。”他坐在那张宽大的转椅上,突然笑了起来。
“这是夏氏集团最近的一些动态,包括他挖走的客户名单,以及一部分现在正准备和他们签约的公司。”许正听到他这笑声,只觉得很恐慌,赶紧把手上准备好的资料上供上去。
“行了,我知道了。”他将桌子上的牛皮纸袋子拿过来,拆开,“你现在就去约god的老总,立刻,马上,我要亲自出马!”
别的项目都无所谓,一些小鱼小虾,任凭他夏家怎么闹腾也激不起浪花来,唯独这god,一方面,的的确确是个超级大项目,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曾经答应了黄总,要把这个项目给他做,他不能失信于人。
许正办事他放心。
没几分钟,许正就把人约到了。
“殷总,今天晚上7点半,龙门饭店。”许正给殷庭墨打了一个电话。
“行,我知道了。”他说完就挂了。
他和夏家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如今这井水先从底下抽了他的河水,就不要怪他不留情面了。
……
龙门饭店。
god的老总姓余,暂且称他为余总吧。
“余总!”殷庭墨站起身来,客气地打了个招呼。
好在余总也是个讲情理的人,“殷总,久等了吧,路上等车。”
殷庭墨在心里暗想,要不是看在他手里还有他们殷氏想要的项目,早就将他批得一无是处了。
……
谈到关键时,余总和他说了实话。
“说真的,我一直都听闻殷总年轻有为,意气风发,今天一见,果然不同凡响,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百闻不如一见,百闻不如一见呐,哈哈……”余总对于殷庭墨的谈吐以及见解十分欣赏。
“那么余总,殷某人不太明白,您本来已经打算好了要和我们殷氏签合同的,为什么又突然改变了主意呢?”他端起一杯酒来敬他一杯。
余总一饮而尽,摇摇头,“不瞒你说,综合来看,殷氏的确是我们的不二人选,不过……”
他显出很为难的样子,殷庭墨一看便知。
“因为最近关于我的那些言论,所以你们改变了原来的选择。”他替他接着说下去,又倒上了满满的一杯酒。
“没错,你也知道,公司负责人一旦出了什么丑闻,到时候所有的项目都会受到影响,我们……实在不敢冒那个险。”余总笑呵呵地将他递上来的酒一饮而尽。
……
聊到最后,他们只达到了一个共识,除非殷庭墨能够在短时间内,让一切流言蜚语消失,否则的话,god这个项目还是不能给他们殷氏。
事到如今,事件的源头又回到了白知悦身上。
事实上,就算是没有余总这番话,他也会为白知悦出头。
他让许正找到那几个最初的谣言源头,威胁她们,如果她们再敢胡说八道一个字,她们的下场就会比夏季汀惨一百倍。
夏季汀去了美国,准确来说,并不算惨,反而还挺幸运的,不过她们几个,极有可能会被送到民不聊生的非洲国家。
她们一想自己这貌美如花的脸蛋,一想自己这二八正好的年华,浪费在非洲那片干枯的大草原上,岂不是太可惜了,于是赶紧捂紧了嘴巴。
接下来,大家又有了新的关注点,取代这个陈旧的八卦话题。
一切终于又回归到平静,只有白知悦这种马大哈才会觉得生活从未改变。
殷庭墨最后轻松地拿下了余总的项目,而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签下合同。
“告诉黄总,god的项目可以让他承包他们公司负责的部分。”殷庭墨拿着合同,对许正说道。
然而……
如果这件事就这么算了,那他殷庭墨也太软柿子了,以后在职场上岂不是任人宰割?
既然夏家和他玩阴的,那他就报之以阴。
凭借着殷氏的名声,他轻而易举从夏氏手中抢到了将近一半的合约。
看在他们两家曾经交好的份上,他才没有赶尽杀绝,剩下的一半基本上都是比较大的客户。
不过夏氏怎么可能会满足。
“殷庭墨,你什么意思?”夏父打电话过来谴责他。
“听夏叔叔这意思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他调侃道。
夏父气得眉毛胡子一把抓,差点儿没犯高血压。
“你也太狠了吧,一半呐,还给不给我们夏氏员工留条活路了?”这会儿,夏父才知道老天爷是长眼睛的。
殷庭墨冷哼两句,“这剩下的几个客户足够你们夏氏苟延残喘一阵子了。”
说完这句话,也不等夏父说话,就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而另一边,童家也没有安分守己。
童父经过长时间调查,终于搞明白了,当初对白知悦伸出援手的,并非是那位帅气多金的殷庭墨,却是莫森。
他明明记得,莫森和白知悦的确是好过一阵子,不过最后还是拜倒在他女儿童微琪的石榴裙下。
他赶紧跑到楼下找到他女儿。
“微琪,老爸问你个事儿。”他的脑袋已经快要乱成一团浆糊了,怎么都理不出头绪来。
“嗯。”童微琪正哼着小曲,坐在梳妆台前面画眼线,为即将到来的夜生活打扮自己。
“那个莫森……他是不是最后和你好了?”他只记得个大概,只感觉最后他们两好了,不过也就是听说好了而已。
“对啊,白知悦那种货色,哪里守得住他啊。”她说话的语气中带着满满的不屑,和自我感觉良好的优越感。
“那……他怎么还给知妍交医药费呢?”他越来越看不明白现在的年轻人的思维了,难道都分手了,还要讲究情义吗?
“什么?”童微琪拍案而起,眼线笔在她的眼角拉开,形成一条绵绵无绝期的漫长的脸线。
看到她这副模样,童父特别不厚道地笑了。
童微琪自己也有感觉,照了照镜子,叫了起来,“啊……这个莫森,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说着,将卸妆水倒在卫生棉上,仔仔细细地擦了个一干二净,然后又用心地补了个妆,完美!
“行了,我知道了,我会找他的,您就踏踏实实在家歇着吧。”她转过身去,对着一直盯着她的童父说道。
“你可得好好说说他,要不是她,白知悦哪来的那么大勇气和我说话,还怼我?哼,看我怎么收拾那小妮子。”
“行,我知道了,我会找个时间过去看看他的。”童微琪将他推出门去,“你赶紧走吧,我晚上还有约会呢?我得试试哪件衣服比较好看。”
“行行,你好好试衣服,好好试,给我们童家找个比殷庭墨还好的女婿回来。”童父一边往外走,一边还不忘给女儿加加油打打气儿。
“是是是!”童微琪关上房门,深呼一口气,随即眼眸就从刚才的可爱动人变得异常冷峻——莫森?
莫森正在家里看球赛,正看到高潮,突然门铃响了起来。
自从他辞职以后,他这里就只有快递员和外卖员光顾,他皱着眉头将门打开。
“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