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听不得你夸别人,有意见吗?
萧泽宸看着沈墨筠,黑眸里印出了她的身影,开玩笑地说道:“你不会因为我刚刚说的那些话所以才跑回来吧?”
沈墨筠咬着嘴唇,手指默默地放在下面搅动着,她的行为无异于默认了萧泽宸的话。
她知道萧泽宸是半开玩笑地说出那句话的,可沈墨筠就是鬼使神差地从展台上落荒而逃,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原因。
“傻姑娘。”萧泽宸的狂喜几乎要从胸口涌出来了,他把沈墨筠捞进怀里,“你知不知道你浪费了多么难得的一次机会。”
他很开心,真的,很开心。
“没关系。”沈墨筠依偎在他温暖的怀里,一边看着场中央的海豚表演,缓缓道:“我不后悔。”
他一只手抱着沈墨筠。另一只手把刚掏出来的手机往口袋里揣了揣,他都已经做好给沈墨筠拍照的准备了。
表演结束,人群纷纷站起离开,沈墨筠和萧泽宸也跟在他们身后出了这个圆形的观台。
他们沿路走下来,随处可见的人群,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海豹,海豚,白熊,北极狼,应有尽有,娇憨可爱。
水母馆。
这里的光线较为昏暗,发出光亮的全是两壁水母身上的荧光,各种颜色交错在一起,像霓虹灯一样璀璨。
“真好看。”沈墨筠趴在玻璃壁上,忍不住赞叹道。
萧泽宸走了过去,依旧是一副冷死人不偿命的脸,眼眸里却是深不见底的宠溺,“我们落脚的那家酒店不是每天都能看到吗?”
还是变着花样看,这有什么稀罕的?
“这不一样。”沈墨筠看也不看他,手指在玻璃壁上滑动,逗弄着里面的小水母。
“呐,萧泽宸。”她突然叫了萧泽宸一声,声音也没有方才那么雀跃,“你觉得它们幸福吗?”
沈墨筠指的是被关在玻璃壁里的水母。
“谁知道呢。”萧泽宸走了过去,揽过沈墨筠的肩膀,说道。
“我觉得他们一定过得不开心。”沈墨筠闷闷地说道,顺从地靠上了萧泽宸的肩膀,她的脸上有着淡淡的哀伤。
“怎么说?”萧泽宸挑了挑眉头,不解。
“因为他们没有自由啊。”小水母的活动空间还算足,可就算这样,它们的活动空间也仅限于这个玻璃缸而已。
“可是它们没有被其他生物捕食的危险。”萧泽宸道:“而且,每天都有人按时给它们送食物。”
沈墨筠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像是梦呓般地问了萧泽宸一句,“萧泽宸,如果有一天,你幸福和自由只能二选一,你会怎么做?”
被沈墨筠这么冷不丁地一问,萧泽宸突然怔住了。幸福和自由,他会选择哪个……
见萧泽宸犹豫,沈墨筠以为是她的问题太刁钻,遂而摆了摆手,收敛起脸上一闪而逝的黯然,“我只是随便打个假设。”
萧泽宸定定地看着她,薄唇一张一合,“不会有那种情况,又或者说,幸福和自由,两者我都要。”
狂妄,霸气,这也是只有萧泽宸才能说出的答案。
沈墨筠哑然失笑,阴翳一扫而空。对呀,想这么多干什么呢,徒增烦恼。
漫步在海洋隧道,沈墨筠不免有些脚酸,加上她现在身子沉,步子也慢了许多。萧泽宸注意到她的异常,慢慢走到她的面前半蹲下。
“干嘛?”沈墨筠不解。
萧泽宸用不容拒绝的口气说道:“上来。”
“这里人这么多。”沈墨筠脸红到了耳根子,朝着周围看了一眼。
萧泽宸向后倒退了两步,两只有力的手抓住沈墨筠的脚踝,用力往上一托,沈墨筠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到了萧泽宸宽厚的背上。
在众人惊羡的目光中,萧泽宸背着她,稳健地走完了隧道。
他们在巴黎又呆了几天,这次没有沈心宓和陆枫的干扰,他们的行程也变得顺利了许多,转眼就到了回国的日子。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宽敞的道路上,沈墨筠透过窗子往外看,建筑和雪松正飞快地往后退着,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我感觉,这半个月跟做梦一样。”沈墨筠说道,话语里透着一丝不舍。
毕竟巴黎这座城市,留给她太多美好的回忆,让沈墨筠得意抛开所有琐事,无忧无虑地在巴黎度假。
“你如果喜欢的话,”萧泽宸侧目,说道:“我们以后来巴黎度蜜月。”
他是认真的。
“噗。”沈墨筠被他这股认真劲儿给逗笑了,忍不住说道:“巴黎我们都快走一圈了,度蜜月来这里,玩什么?”
“只要跟你在一起,哪里都好玩。”萧泽宸勾了勾嘴角,随便一个动作都散发着致命的魅力。
“萧泽宸,我发现你越来越会讲话了。”沈墨筠揶揄道:“老实交代,你以前跟多少小妹妹说过这样的话?”
沈墨筠是用开玩笑的口气说的,心里却隐隐期盼着萧泽宸的回答。
“想知道?”萧泽宸挑了挑眉,故意吊她,他爱极了沈墨筠这表情。
沈墨筠把头点得像小鸡啄米,道:“嗯嗯。”
“只有你一个。”萧泽宸一字一字地说道,态度真挚,没有一丝一毫的欺骗意味。
“真的?”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沈墨筠不住地雀跃起来,也越发地得意忘形,“你跟沈心宓或者艾丽莎独处的时候,真的什么都没想过?”
“我想的只有你。”
简简单单的六个字,戳中了沈墨筠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萧泽宸……”沈墨筠一遍又一遍地呢喃着他的名字,她把头深埋进萧泽宸的臂弯里,嗓音闷闷地,“我爱你。”
萧泽宸一阵悸动,黑眸里泛起波澜,“傻瓜,我也是。”他俯身,轻勾起沈墨筠的下巴,准确攫住。
“咳咳。”一个不合时宜地咳嗽声响起,他们才猛地反应过来现在是在出租车上。
沈墨筠放开他,白皙的脸上红晕未散。
检票,登机。
飞机起飞,沈墨筠看着这座美丽的城市越来越小,最后演变成一副散着亮粉的画卷,美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