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冠华点头,用不容置疑地口气道:“杜天霖说只要你去了,他就撤销和裘骁集团的合作。”
闻言,萧泽宸皱了皱眉头,这个老狐狸又在打什么算盘?
“我不去。”萧泽宸冷道,把那个烫金的邀请函重新丢回床上,他一向不喜欢这种宴会,在他看来这纯粹的是浪费时间和生命。
萧冠华不乐意了,严肃的面色染上了一丝薄怒,“让你娶艾丽莎你不要,现在让你去参加个宴会,你也不要,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我都照你的意思让艾丽莎住进我的别墅了,你还想怎么样?”萧泽宸冷冷地回瞪他,正因为这样,搞得他现在看到艾丽莎那张脸就头疼。
“你……”萧冠华气结,怒道:“你就算不为了我,也为了萧氏集团的未来想想,整天围着那个不三不四的女人团团转,像话吗?”
“沈墨筠不是不三不四的女人,她是我的合法妻子。”萧泽宸沉声,双手悄然握了起来。
“你偷偷娶她为妻的事情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但是这个宴会你必须得去!”
萧泽宸站在那里,冷着一张脸,不语。
“回去吧,我累了。”萧冠华站了起来,作势要往门外走去。末了,他微微侧目,补充道:“你去了,我便不再干涉你和沈墨筠的婚姻。”
萧泽宸微微一怔,萧冠华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病房里。
照着萧冠华的性子,他不可能这么容易就妥协了……
顾不上多想,萧泽宸提起地上那包收拾好的衣物,跟在萧冠华的身后离开了医院。
宴会的日期如期而至。
夜幕将至,萧泽宸给沈墨筠去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今天不回去吃饭了,便对着那张邀请函发呆。
距离宴会开始只有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了,萧泽宸想了想,把那张邀请函揉成团,优雅地投进垃圾桶。
他不想再过着任萧冠华摆布的人生了。
萧泽宸把签署好的文件往旁边一丢,手机在这里响了起来,他瞥了一眼,是萧冠华打来的。
犹豫了两秒,萧泽宸还是接起了电话。
“喂?”
“你老婆已经去了宴会了。”萧冠华的声音平淡得没有平仄的起伏,“该怎么办抉择你自己定吧。”
“你套路我?”萧泽宸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握着电话的手紧了紧。
萧冠华提了提嘴角,都说知子莫若父,沈墨筠是萧泽宸的软肋,要想让他乖乖地妥协只有把握好沈墨筠这颗棋子。
“没办法,谁让我的儿子像我呢。”萧冠华的嗓音带着点哑,他的面前摆着一副棋盘,他两指把玩着一颗棋子。
“……”萧泽宸暗骂了一声可恶,挂断电话直接往外面走。
听着电话传来嘟嘟的忙音,萧冠华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棋子落下,将军。
杜家。
沈墨筠站在这栋颇具江南风情的院落里,四周全是陌生的面孔,她不禁有些心惊,手攥紧了裙摆。
就在她刚刚,洛伯递给她一个镀金的邀请函,说是萧泽宸邀请她一起参加这个晚会,沈墨筠虽然心有疑惑,却还是照着做了。
出门前,尹嫂还特地替她精心打扮了一番。
她身着一条及地的晚礼服,胸前绣着一朵桃红色的花,脚踩恨天高,一路走来,还有不少纨绔少爷上前来搭讪。
沈墨筠的手抚上了罩住了大半边脸的粉色面具,尽管这样,还是无法掩盖住她自内而外的名媛气质。
她刚一到达,就有服务员递给她一个面具,恭敬地告诉自己这是个化装舞会。
偌大的院子里有着数万盏的彩灯,把这里照得亮堂。沈墨筠的视线环视了一圈,并没有见到萧泽宸的影子。
他不会进到里屋去了吧?沈墨筠自顾自地想着,踩着恨天高缓缓地朝着里堂走去。
“各位来宾,欢迎大家赏脸来参加杜某为小女举办的宴会。”一进去,沈墨筠便听到二楼的高台传来声音。
她抬头,依稀辨出那里站着一个体型微胖的中年男子,应该是这次宴会的举办人。
杜天霖在二楼的观望台上声情并茂地说了一堆,大概明白了举行宴会的目的。沈墨筠无心听,目光不停地在人群中搜索着。
尽管沈墨筠踩着十二厘米的恨天高,还是淹没在浩荡的人群中,视线所及之处皆是人,他们脸上无一不戴着化妆面具,沈墨筠根本看不清他们的脸。
萧泽宸赶到的时候,化妆舞会已经开始,他的脸上被门外的服务生强迫戴上了一个黑色的面具,却也难掩他与众不同的气质。
“那个男生是谁?好帅啊。”某家的名媛对着萧泽宸冒着爱心气泡,一脸的花痴。
“如果能请他跳支舞,这个宴会也不算白来。”名媛B道。
“别推我啊死女人,明明是我先要邀请他的。”名媛C道。
不多时,萧泽宸身边便围上了一圈莺莺燕燕,纷纷邀请他做自己的舞伴,萧泽宸被吵得受不了,低吼了一声,“滚。”
他的周身散发出冰冷肃杀的气势,那些淑女名媛被这突如其来的压迫力震慑住了,过了两秒,纷纷作鸟雀散。
这时,二楼观台上的杜天霖的声音再次响起,“我的爱女就在人群中,如果谁有幸邀请她跳第一支舞,那她将成为我杜家的女婿人选。”
杜天霖的话像是往平静的海面丢下了一颗鱼雷,人群一下子沸腾起来。
江城萧家,封都杜家,榕城克鲁斯氏并称为华南地区的三大家族,若能与其中之一结为亲家,无疑是打上了飞黄腾达的标签。
在场的家族少爷贵族像是疯了似的,见到气质非同的名媛便上去邀舞。
“萧少,我能请你跳支舞吗?”就在现场混乱面临失控之际,一个软软糯糯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慵懒。
她朝着萧泽宸伸出手,白皙的纤纤玉手就这么悬停在半空,静待萧泽宸的回应。
萧泽宸的视线从杜天霖身上收了回来,冷冷地望着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