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泽宸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声音冰冷刺骨,“你还杵在这里干什么?等着我请你出去吗?”
“不是、不是。”高医生苦着一张脸,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他哪里敢啊。
不等萧泽宸再度发话,高医生便逃命似的逃出了病房。
“梁晖。”萧泽宸换好衣服,朝着门外喊了一声,梁晖就毕恭毕敬地走了进来,“晨晨交给你。”
“少爷,还是让我去吧。”梁晖往前拦了一步,语气坚定地说道:“我一定把少奶奶平安无事的带回来。”
“梁晖,你什么时候变得跟女人一样婆婆妈妈的了?”萧泽宸冷冷地斜晲了他一眼,不怒自威,“还有,对于主子的命令,你只需要服从就是了。”
闻言,梁晖向后撤了一步,鞠着躬应道:“是……”
昏暗的审讯室里。
沈墨筠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那个审讯员也有模有样地给她做了笔录,合上册子。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沈墨筠冷静地看着她,两只手搁在了桌子上,“纵火的打火机是艾丽莎小姐自己带过去的。”
“嗯。”女审讯员敷衍地应了声,起身朝着审讯室外走去,过程中,她连看都不看沈墨筠一眼,态度恶劣。
明显是有人事先打过招呼的。
“请问我可以走了吗?”沈墨筠压抑住心中惴惴不安地感觉,望着审讯员的背影问道。
这个地方太过压抑,她一刻也不想多待。
“你现在是嫌疑人,我不能放你走。”女审讯员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说道:“按照规矩,我们要暂时刑拘你。”
“什么?”沈墨筠惊愕地看着她,刑拘?
她活了二十几年,一直都是安分守己,读书的时候她连家长都没被叫过,现在居然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要被刑拘。
审讯室的门口守着两个人,那个审讯员出去不知道跟他们说了些什么,两个膀大腰粗的人就要过来押她。
“你们有什么权利抓我?”沈墨筠害怕地向后缩了缩,惊恐地瞪着那两个人,“是克鲁斯家的人要你们这么做的?”
两个人并没有和沈墨筠废话的打算,他们一左一右,不由分说地把沈墨筠架起往看守所走去。
“你们放开我!”沈墨筠心中的不安在扩大,手脚不停地挣扎着。
她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丢到那阴暗潮湿的拘留室里去。
拘留室里只有一张低矮的椅子和桌子,连床都没有,光线尚且可以,那几道横纵交织铁栏杆刺痛了沈墨筠的眼睛。
“大哥。”沈墨筠努力让自己的头脑冷静一下,声音冷道地说道:“你们也知道我是萧泽宸的人,你们就不怕他找来吗?”
“呵。”其中一个人冷笑了一声,不屑地说道:“萧泽宸?他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来管你。”
说罢,他也不顾沈墨筠的挣扎和反对,硬是把她推到了拘留室里。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沈墨筠直接被他推得摔在地上,锁匙在锁孔转动的声音格外刺耳。
沈墨筠挣扎着站起来,脚踝处传来一阵剧痛。
脚崴了。
隔着冰冷的大铁门,他面无表情地说道:“字面上的意思,萧泽宸也在嫌疑人的范围之列,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沈墨筠无力地瘫坐在地板上,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恐惧不断地在她心里发酵壮大。
怎么办,要是克鲁斯家族硬是要把白的说成黒的,那她的大半生岂不是要毁在这牢狱里?
她慢慢地蜷成一团,把脸深埋在膝盖只见,眼眶湿润。
有谁……有谁可以救救她……
不知过了多久,沈墨筠坐得手脚麻木,脸上了泪痕干了一遍又一遍,隐隐听到外面传来的吵闹声和摔东西的声音。
“把人给我交出来。”萧泽宸居高临下地晲着一个女警官,赫然是刚刚给沈墨筠做笔录的那个人。
他的面前是一张被踹到的办公桌,桌上的文案连同茶水洒了一地。
那个女人咽了一口口水,缩在椅子上惊恐地看着萧泽宸,支支吾吾地连话都说不好,“我不是说了吗,你说的人不在我们这里。”
她没想到萧泽宸找上门的速度会这么快。
“快点,我没有时间跟你废话。”萧泽宸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戾气,温度一下子降了十几度。
他抬腿,对着椅子的脚又是一脚,那条椅子的腿生生给他踢断了,前不久还嚣张跋扈的女人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你……”女人坐在地板上,狼狈至极,声音明显有着底气不足,“萧泽宸,就算你有再大的权利也不能在这里胡闹。”
闻言,萧泽宸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阴冷地笑了两声。他突然蹲了下来,一手揪起了女警官的领子,“你大可试试我有没有这个胆子。”
他从来不打女人,可他不在乎为了沈墨筠破这个戒。
吵闹的声音持续了很久,沈墨筠隐隐辨出了萧泽宸的声音,抑制不住心里的激动大喊道:“萧泽宸,救我!”
萧泽宸的动作僵了僵,那人脸色也彻底白了,冷汗不断地从她的额头渗出来。
那人也看出来萧泽宸是真的怒了,声音止不住的发颤,“你放开我,我带你过去。”
萧泽宸冷哼一声放开了手,她一下子跌回了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身子颤抖得厉害。
“还磨?”萧泽宸黑眸里满是冷漠倨傲,他话音刚落,女人就一骨碌地爬起来,顾不上一身的灰尘,跌跌撞撞地在前面引着路。
她引着萧泽宸来到审讯室,门一打开,萧泽宸就看到了被关在笼子里的沈墨筠,脸色苍白如纸。
“把门打开!”萧泽宸冷冷地命令。
那个女人不甘地咬着嘴唇,按着萧泽宸的话慢慢把钥匙插进了锁孔。
“小筠,你别怕。”萧泽宸隔着笼子安慰她,沈墨筠脆弱的样子紧紧地揪住了他的神经,“我马上带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