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沈墨筠道:“我吃过饭了的。”
沈墨筠整理了一下衣衫准备从床铺上起来,她这样死赖萧泽宸成何体统,更何况他现在还是个病人。
“吃了饭?和谁吃的?”闻言,萧泽宸好看地眉头拧了起来,他对沈墨筠身边的异性生物始终抱着敌意。
沈墨筠失笑,“我自己吃的。”
萧泽宸紧绷地脸色这才缓和下来,拿起桌子上擦得干净得反光的餐具,保持着一个姿势却迟迟不肯动筷。
“你怎么了?”白荷疑惑地看着他,“菜色不合你的胃口?”
“妈,我准备要结婚了。”萧泽宸语气平淡地说道,黑眸幽邃地望向白荷,脸上没有一丝的情绪波动,仿佛是一早就下了决定般。
沈墨筠震惊地看着身边的男人,她都还没同意呢他就擅自替自己做主?
“你不是已经和墨筠领证了吗?”白荷蹙着柳眉问道,就连她也猜不透萧泽宸的想法。
“我打算补办一个盛世的婚礼,让全世界都知道沈墨筠才是我的合法妻子。”萧泽宸攥紧沈墨筠紧张得冒汗的手,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
闻言,白荷才了然地点了点头,“我自是不会反对,只是你爸那边还有墨筠父母那边,你要怎么去说?”
“杜叔叔那边我已经说好了。”萧泽宸淡淡地说道:“至于爸那边,我会给他送去请柬的,至于他去不去,我不在意。”
只要新娘在就好了。
“杜叔叔?”白荷微微一愣,看向沈墨筠,“杜天霖吗?”
难道沈墨筠真的是杜天霖的女儿?
萧泽宸微微颔首“嗯”了一声,执着筷子低头大口大口地吃饭,却没有发出出一丁点的声音,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优雅二字。
“你吃慢点,中午没吃啊?”白荷半开玩笑地说道,他儿子这样子,就像是饿了很久的难民一样。
“你别说,我还真没吃。”萧泽宸随口应道,话一出口,他想收回就已经晚了。
只见沈墨筠的脸色沉了沉,僵硬地转过头来问他,“为什么不吃饭?”他非要把自己的身体搞垮才甘心吗?
“没胃口,不想吃。”萧泽宸现在只想快点结束这个话题,老婆都跑了,他还有什么心情吃饭啊。
“萧泽宸你这人怎么这样?”沈墨筠杏目圆睁,瞪着萧泽宸怒气冲冲地说道:“你有胃病你知不知道?还不吃饭,你搞的是哪出?”
白荷愕然地看着沈墨筠,她平时都是安安静静的,就算是生气也不会写在脸上,今儿还是她第一次看沈墨筠发这么大的火,像只炸毛的小绵羊。
白荷甩了甩头,年轻人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做主,她能做的便是祝福他们。
萧泽宸自觉理亏,揉了揉被她震得生疼的耳朵,“你那么大声干什么?我喝了汤的,你带来的那个。”
闻言,沈墨筠的火气才稍稍消下去一些,语气依旧不善,“从早上到现在你就喝了碗汤?铁打的身体也经不起你这么熬。”
“我吃了饭了。”萧泽宸眨了眨眼,有些无辜,他把手中的碗翻了个面,只见里面空空如也,看起来胃口很好。
“……”沈墨筠默,用眼神不断地在萧泽宸身上戳小窟窿。
他拿起手边的餐巾优雅地擦拭着嘴,缓缓开口道:“还有沈墨筠,我不喜欢吃猪皮,下次不要放那么多。”
他上午的时候吃猪皮吃得都快吐了,感情这女人喜欢这玩意?
“吃哪补哪。”沈墨筠没好气地说道,起身去收拾碗筷,自然得就像是结婚许久的老夫妻一般。
路过洗手池的时候,沈墨筠瞅见里面的保温盒,是她上午带来的,被萧泽宸喝得干干净净。
这个男人,沈墨筠不由得轻笑出声,嘴上嫌这嫌那的,还是把她做的汤喝得干干净净。
洗手池传来水流的哗哗声,白荷收回视线重新看着萧泽宸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两个了。”
白荷微笑着站起身,一身白色的长裙衬得她仙气十足,“我先走了。”
“好,您路上小心。”萧泽宸点头。
“爸爸那边,我会找机会帮你旁敲侧击一下,你只管准备婚礼就好了。”走到门边的时候,白荷突然偏过头道。
“我知道了。”萧泽宸应道,语气里听不出多大的开心,“谢谢妈。”
沈墨筠从盥洗室出来的时候,病房里就只剩下萧泽宸一个人了,“荷姐走了吗?”她张望了一圈,问道。
“嗯。”萧泽宸面前驾着一个小小的办公桌,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屏幕,屏幕的光映在他的脸上。
“在看什么?”沈墨筠擦着手,踱到了萧泽宸的身边坐下。
“萧氏集团这季度的财务报表。”萧泽宸手指轻点了两下,关闭了图片转而打开了一份表格。
沈墨筠的目光扫了一眼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据,这几天萧泽宸卧病没去公司,工作也没见得他落下多少。
该开视屏会议就开视屏会议,该看表格就看表格,沈墨筠几乎怀疑他是个超人转世。
“看什么?”萧泽宸蓦地转过头来,与沈墨筠四目相对。
他的黑眸里噙着笑意,而沈墨筠就像是个被抓了现行的偷窥狂,“你的男人就这么好看?”
“嗯,好看。”沈墨筠杏眸直勾勾地盯着他,也不否认,满足了一回萧泽宸的虚荣心。
一年了,她绕了一大圈,最后又回到了萧泽宸的身边。
“你再看下去,我不保证我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萧泽宸挑了挑眉,揶揄地勾唇,目光下移便可以看到沈墨筠细长的脖颈和锁骨。
“你这腿不想要了是吧?”他一个浑身带伤的病人居然还在想那方面的事情?
“不要了。”
话音刚落,沈墨筠整个人就被萧泽宸推倒,他顺手把电脑合上放在旁边,欺身而上。密密麻麻的吻如雨点般落在沈墨筠的颈上。
他真的忍得太久了。
“唔……”沈墨筠忍不住发出一声嘤咛,彻底剪短了萧泽宸最后一根理智的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