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筠坐在那里,安静地抬头看着他,杏眸里的情绪很复杂,“算了吧,我们已经有夫妻之实了,就算没有这些形式上的东西,也没有关系。”
真的,没有关系……
“不行。”萧泽宸单膝跪地,握着她纤细的手道:“有关系,对我来说,很重要。”
他要全世界都知道,沈墨筠是他萧泽宸的妻子。
“我们的婚礼,是不被祝福的婚礼。”沈墨筠的眸光黯了些,停在萧泽宸脸上的手微微一滞。
过了今天,这场闹剧就会传遍整个江城。
萧泽宸抬手覆在沈墨筠的手上,低沉地道:“沈墨筠,忘了今天的事情,这不是我想要让你看到的。”
“……”沈墨筠垂下目光,入眼便是象征着幸福的纯白色裙摆,像是在嘲笑她一般。
怎么可能忘得了……
“萧泽宸,你太固执了。”沈墨筠抬眸,微笑着看着他,“就算没有这个婚礼,我们也还是夫妻不是吗?”
“你别笑了。”萧泽宸忍不住微微蹙起眉头,腾出一只手捏了她秀气的鼻子一下,“比哭还难看。”
真的有那么难看吗?
沈墨筠无奈,心情却始终低落着,“疼吗?你太冲动了,苏卿宇明显就是有备而来,你还追出去。”
她说的是萧泽宸脸上的伤。
盯着他一身的淤青,沈墨筠一肚子的话全部被咽了回去,只剩心疼了。
“不疼。”提到苏卿宇,萧泽宸的眸色沉了沉,嗓音不自觉间带上了一丝狠戾,“我那时脑子很乱,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可当他看到白荷掴了萧冠华一巴掌跑出去的时候,他很愤怒,前所未有的愤怒,他恨苏卿宇,更恨的是萧冠华。
沈墨筠叹了口气,提着长长的裙摆站了起来,在柜子里翻了翻,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一些跌打的药水和创可贴。
她重新坐在了萧泽宸的面前,用棉签沾了点跌打药水,“你忍着点,我给你的伤口做一下应急处理。”
闻言,萧泽宸没有说话,默同地将自己挂了彩的脸送了上去。
沈墨筠小心翼翼地涂抹着他脸上的伤处,动作轻柔,萧泽宸就这么定定地盯着她,仿佛看着她身上的伤口就不会疼了。
她很美,长长的睫毛忽闪,眼尾还缀着提色用的亮粉,性感的红唇微微抿着,她本应是今天最幸福的人。
“好了。”沈墨筠道,打断了萧泽宸的思绪,“把衣服脱下来。”
“什么?!”他怀疑自己的听错了,沈墨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开放了?
沈墨筠意识到萧泽宸又异想天开,精致的脸上浮起红晕,没好气地道:“你不脱衣服我没办法处理你身上的伤,你想到哪里去了?”
萧泽宸“啧”了两声,惋惜地摇了摇头,却还是乖乖地站起来,把沾上的灰尘的黑西装一件一件脱下,露出精壮的胸肌。
他的身体沈墨筠已经看了不下十次,可是每一次看都有种惊艳的感觉,标准的身材比例,完美健硕的肌肉,不去当模特简直可惜。
如果可以忽略那一块又一块的淤青的话。
沈墨筠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你……你怎么弄成这样?”她还以为萧泽宸只有脸上挂彩比较严重而已。
“那个苏卿宇伤得更重,我听到他肋骨折断的声音了。”萧泽宸幽黑的眸子凝视着沈墨筠,话里多多少少带上了一丝得意。
“你几岁了?还打架?”沈墨筠突然就来了气,不自觉加大了手里的力气,“打赢了很了不起是不是?要不要我给你颁朵小红花?”
“嘶——”他吃痛地叫了一声,“你想谋杀啊?”
“痛死你最好!”沈墨筠嗔怒道,手上的力度还是慢慢地放轻下来。好在萧泽宸后背的伤口没裂开,要不然她会更生气。
“你舍不得的。”萧泽宸笃定的说道,突然一把揽住了沈墨筠,也不管他身上的伤处理好没有,“我的婚礼都被那个姓苏的破坏得不成样子了,我揍他,有什么问题吗?”
沈墨筠想推开他,但一想到他身上有伤,不由得放下了手,找了个合适的地方放,“外面那么多媒体……”
“放心,我会处理好的。”萧泽宸低下头,在沈墨筠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她的身上喷了淡淡的香水,很温和的味道。
过了许久,萧泽宸才不舍地放开她,一件一件地把衣服重新穿上。
“你爸……萧董事长,他怎么样了?”沈墨筠连忙改了口。
“不知道,被送医院去了吧。”
萧泽宸一边扣着西装的纽扣,漫不经心地道。
沈墨筠轻轻咬着贝齿,忍不住上前一步,替他扣好,“我们找个时间去医院看看他吧,不管怎么说,他只是个老人。”
“老人?!”萧泽宸的音量蓦地抬高,像看外星人一般看着她,“你别忘了,是他害得我们接不了婚。”
说起萧冠华,萧泽宸还是一肚子的气。
“他是被利用了,不是吗?”沈墨筠平静地看着他,道。
谁都看得出来,这一切都是苏卿宇一手策划好的,萧冠华只不过是他的棋子之一,他大概是明白过来了这一点才会气急攻心晕倒的。
萧泽宸默,性感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线。
“苏卿宇真的是萧董的儿子吗?”沈墨筠蹙着眉头,柔声问道:“会不会是他故意搞出来的噱头?”
萧泽宸盯着地面,英俊的脸上隐晦不明,半响,他才沉声道:“我不知道,不过他明显是针对萧氏集团来的。”
“不过他图个什么呢?”沈墨筠道:“他是裘骁集团的总裁,不愁吃不愁穿的,总不得为的是萧家的财产吧。”
对于苏卿宇这损人不利己的行为,她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裘骁集团……
裘骁……
仇萧?!
萧泽宸的瞳孔骤然缩紧,一个看似不可思议却最能解释苏卿宇行为的猜测在他脑海中生成,他是来复仇的?
“萧泽宸,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沈墨筠见他脸色变了又变,担心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