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明白过来显然已经为时过晚。
“萧董,哦不。”苏卿宇碧绿色的瞳眸里是深深的嘲讽,“爸爸,我这么叫你,没有错吧?”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苏卿宇的一句话再次让人群炸开了锅。
“哧——”到处是倒吸凉气的声音,这剧情转折也太跌宕起伏了吧?
今天这个婚礼可算是来对了,猛料一个接一个地层出不穷,倒像是早已蓄谋好的一场惊天大局。
“萧冠华……”白荷愣愣地看着萧冠华,整个人都是颤抖着,“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开什么玩笑,他怎么会有个这么大的儿子呢……
“小荷。”萧冠华下意识地就要上前扶她,“你听我解释……”
白荷浑身一个激灵,用力地打掉了他伸过来的手,素来端庄平静的脸上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惶恐,“你别碰我!”
“他是……”萧冠华还想解释。
“爸。”苏卿宇凝视着他,唇角的笑意愈发深沉,“在场的媒体这么多,你不会想不承认吧?”
“够了!”萧泽宸暴怒的声音响起,他用力一踹,台子上的一架置物的长桌就这么被他踹飞了出去,人群尖叫着闪躲。
放开沈墨筠的手,他纵身一跃,从宣誓的台子上跳下,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地上。
“萧泽宸……”沈墨筠唤他,她伸手想抓住他的衣袂,却抓了个空气,眼睁睁地看着萧泽宸离自己越来越远。
她凝望着萧泽宸的背影,满心的期望变成绝望,红唇被硬生生地被她咬出了血。
“沈墨筠!”
“囡囡!”
杜天霖,王茗瀚和乔一前一后地跑上了台子,杜天霖心痛地看着一身白婚纱的女儿,关切道:“没事,没事,爸爸在。”
沈墨筠只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分不清外面射进来的是阳光还是闪光灯,刺得她几乎睁不开眼睛。
心痛得快要窒息。
“别看了,我扶你进去后面休息。”王茗瀚微微蹙眉,眼下这婚礼肯定是进行不下去了,还不如让沈墨筠少受点刺激。
杜天霖同意地点了点头,朝着王茗瀚使了个眼色,他们便一左一右地扶着沈墨筠往后面的休息室走去。
沈墨筠讷讷地摇了摇头,固执的挣脱开他们驾着自己的手,目光紧紧地跟随者萧泽宸的身影,脸上无喜无悲,像个没有生命的木偶。
“囡囡,你不要这样……”杜天霖还是第一次看到沈墨筠这个样子,哽咽道:“爸爸不想看到你这样。”
“是啊,墨筠。”乔清丽的脸上写满了担忧,“你先进去后面休息,这里的事情萧总会处理好的,他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天知道为什么好好的一个婚礼会变成这样,最可怜的还是要数这个坚强的女孩了。
沈墨筠不语,只是呆呆地看着前方。
萧泽宸仿佛从地狱爬上来的罗刹,硬生生地逼出了一条道路来,掠过萧冠华的时候,他冷冷地斜晲了他一眼。
里面包含了太多的情愫,失望,狠戾,决绝,太多太多。
就算是萧冠华也忍不住震撼,儿子的眼神让他心悸,知子莫如父,这次他是真的触碰到萧泽宸的逆鳞了。
收回目光,萧泽宸径直走到了苏卿宇面前,对着他英气的脸就是一拳,打得他整个脸都歪过去了。
“啊——”人群爆发出尖叫。
“萧泽宸,你想干什么?”苏卿宇捂着发痛的脸,睁着幽绿色的眸子瞪他,“这么多记者,你想杀人吗?”
萧泽宸怒极反笑,邪气地一勾唇,“有何不可?”
“呸。”苏卿宇啐了一口血沫在地上,挑衅地看着萧泽宸道:“我说的都是事实,你恼羞成怒的打人,心虚了?”
梁晖拉了萧泽宸一把,朝他轻轻摇了摇头,压低声音道:“别中了他的激将法。”
苏卿宇显然是故意激怒萧泽宸,这里记者这么多,他的每一个举动都会被那些无良记者加以放大。
“放开。”萧泽宸冷冷地命令,目光在整个会场扫了一圈,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今天这个事情要是谁敢透露出去一个字,就是与整个萧氏集团为敌。”
闻言,梁晖的脸色更难看了,萧泽宸的话无疑是把火往身上引,他是要成为全媒体的公敌吗?
场内顿时恢复了肃静,气氛压抑得吓人。
苏卿宇眼里闪过一丝阴鸷,扶着椅子趔趄地站了起来,目光落在了一脸呆滞的萧冠华身上,“爸,你说话啊。”
“你他妈再叫一句?”萧泽宸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额头上青筋暴起,眼看下一拳就要落在苏卿宇的脸上了。
正合他意!
“住手!”白荷清冷的声音响起,他的手硬生生悬停在了半空。
所有的目光都投向白荷,只见她步伐不稳地朝萧冠华走去,在他的面前站定,“你告诉我,是不是真的?”
只要他说是,她就无条件相信他。
萧冠华沉默了,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你冷静一点,听我说。”他伸手拽住了白荷的胳膊,咬牙道。
“是或者不是,我只要这两个答案。”白荷却像是没有听到一半,冷漠地掰开萧冠华放在自己身上的手。
“是。”萧冠华索性闭上眼,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可是小荷,我根本就不知道……”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偌大的展厅里回响,白荷力气不大,萧冠华还是被她打得偏过了脸。
“萧冠华,你真混蛋。”白荷颤抖地道。
落下这句话,她慢慢脱下了中指上的宝石蓝钻戒,用力地朝萧冠华丢去,戒指在他身上撞了一下,而后消失在了人堆里。
萧冠华,你混蛋。
你混蛋。
这句话像魔咒一样循环在萧冠华的脑海中,他双拳不由得握紧了,待他再次抬起头时,白荷已经从他面前跑开了。
她说的对,自己就是个彻彻底底的混蛋,耽误和白荷,还破坏了儿子的幸福。
“啊——”
突然,萧冠华只觉得一阵目眩,紧接着,那些嘈杂的声音在白光里消融得没有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