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茗瀚盯着服务生靓丽的背影,一副若有无所思的样子。
这小子,沈墨筠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回神啦。”他该不会真的对人家一见钟情了吧?
王茗瀚猛地回过神来,拿起面前的咖啡便喝,哈哈地笑道:“我们刚刚说到哪哇好烫!”
几点热咖啡洒了出来,落在了桌子上和他的衣服上。
没救了。
沈墨筠无奈地摇了摇头,把面前的那包纸巾递了上去,“你悠着点,从刚刚开始就心不在焉的样子。”
沈墨筠敢打赌,王茗瀚百分之一百在想那个服务员小妞。
王茗瀚的嘴唇上被烫出了一个水泡,看得出来他被自己的愣神害得够呛。他端正了一下坐姿,说道:“那沈心宓呢?你打算就这么放过她吗?”
沈心宓……
沈墨筠眸光一黯。
她面前摆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卡布奇诺,上面还有一个漂亮的小熊拉花,咖啡色和白色完美的融在一起。
沈墨筠拿起小茶勺,漫不经心地在上面搅了两下,没一会,咖啡色已然没有了小熊的影子,“我不知道。”
沈心宓虽然待她不好,可不管怎么样自己同她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二十余年,说没有一点感情是假的。
“要我说啊,你就该狠一点,给她一点教训,这样她以后就不敢再来缠着你了。”王茗瀚端起咖啡,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
“沈心宓平日里总和我作对,可是她特别好面子,我觉得她不会为了陷害我在公众面前演这么一出戏。”沈墨筠沉声。
王茗瀚夸张地睁大眼睛,“你的意思是有人指使沈心宓这么做?”
劲爆,太劲爆了。这狗血八点档的电视剧情居然发生在自己最好的朋友身上。
沈墨筠不置可否,目光看向别处,“我只是猜测。”
“你说那个人会不会是陆枫?”王茗瀚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陆枫?”沈墨筠一怔。的确,医闹的那天,陆枫也是有出现在现场的,不排除他和沈心宓串通勾结的嫌疑。
“对啊。”王茗瀚点了点头,“他之前不是和沈心宓有一腿,我看难说。”
沈墨筠陷入了沉思。
远在a市另一头的一家咖啡厅内,上演的却是与之截然不同的一幕。
“萧总。”沈心宓今天一袭贵气的黑色长裙,浓妆裹面。一听到萧泽宸约自己出来,她特意提早了两个小时准备。
萧泽宸双手交叠在胸前,沈心宓一靠近,一股浓郁的香水味便直直地钻入他的鼻孔,他好看的剑眉紧紧拧了起来。
萧泽宸并不反感女人身上的香味,像沈墨筠淡淡的花香味,就让他闻着很舒服。
只是沈心宓身上的味道,像是把香水直接泼在身上一般,浓郁且呛鼻。
“陆枫?”这时,沈心宓注意到萧泽宸对面的另一个人,顿时惊得叫了出来。
她原以为这是只有她和萧泽宸的约会,哪想到陆枫也在这,一股不好的预感在她心里升腾起来。
陆枫似乎也是没有预料会看到沈心宓,瞳孔紧缩。
“啪。”
一叠照片和文件被萧泽宸摔在桌面上,四下散开来。
“萧总这是什么意思?”陆枫瞥了一眼桌上的照片,照片上的主人公是他和沈心宓,有的还有一些他不认识的人。
萧泽宸没有理会他,转过头,一双冷冽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沈心宓,“我记得我已经警告过你了沈心宓,不准再找沈墨筠的麻烦。”
沈心宓一个哆嗦,往陆枫的方向缩了缩,不敢再说话。
“我要你们撤诉,然后完全消失在沈墨筠的世界里。”萧泽宸不想同他们多废话,直截了当地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撤诉?”陆枫心下一惊,和沈心宓交换了一下眼神。
“凭什么?”他鼓着勇气问道:“沈墨筠害死的是我和心宓的孩子,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乃天经地义,我要找她讨个公道有什么不对?”
“呵……”萧泽宸冷嗤,讥讽道:“孩子?你们的?”他看陆枫的眼神不知何时带上了一丝同情,那目光,就像在看一只可怜的小狗。
“你什么意思?”陆枫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萧泽宸明显的话中有话,那嘲讽的眼神看得他很不舒服。
萧泽宸审讯一般的看向沈心宓,只见后者脸色苍白,慌乱地避开了他的目光。
做贼心虚,说的就是沈心宓。
陆枫也注意到了沈心宓的不对,声音阴沉地问道:“你有事瞒我?”
“我……我没有!”沈心宓的声音越说越小,小到最后和蚊声差不多。
“没有?”萧泽宸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带有着嘲讽的气息,“自己看吧。”
萧泽宸话音刚落,陆枫便像疯了一样扎进那照片堆里,最后他的手指定格在几张照片上。
第一张照片是在一辆车子上,沈心宓勾着一个男人的脖颈,和他唇舌交汇。虽然光线昏暗,但可以清楚的辨别出女方是沈心宓。
第二张是沈心宓亲昵地搂着男人的手臂,脸上带着羞涩的笑,肩并肩地走进一间房间里,房间上面还有一块写着1008的房牌。
第三张……
陆枫已经看不下去了,一双手剧烈地颤抖着,如野兽一般狂怒的眸子死死地瞪着沈心宓,仿佛要把她杀死一般。
沈心宓自然也看到了他手上的照片,脸色唰的一下惨白,眼底流露出了恐惧。
“沈心宓,你这个贱人!你敢给我戴绿帽子?”下一秒,陆枫爆发了。
他从座位上站起来,抄起桌面上摆着的一个玻璃杯,就要往沈心宓的头上砸去。
“等等。”萧泽宸不轻不重的吐出这两个字。
沈心宓充满感激的看着他,以为萧泽宸是为了救自己才这么说的,而下一秒,她的笑僵在嘴角。
“我的时间很珍贵,没空在这里看你们处理家事。”萧泽宸的言外之意很明显,沈心宓的死活也和他没有一点关系。
陆枫目光阴鸷地瞪了沈心宓一眼,缓缓地坐了下来。只是他手上的青筋凸起,看得出来他正在极力地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