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应该是只小猫吧,最近这边挺多猫的。”傅越泽平静的说道,脸上看不出半点情绪,他抬手看了一眼腕间,“好了,这个时候差不多李言津已经到小区门口来了,我们都没在,他开车进不来,你自己去门口吧,我还有些事,你到了美国再和我联系。”
说话间,男人的视线不断地往那棵树后面瞥,不知想到什么,薄唇掀起一抹弧度,看起来心情好像不错的样子。
“那好,我就先走了。”傅雪沁被他这样一说也想起来这里安保能力还是挺严的,一般没有经过认证的车牌号是不可以进来的。
要是被薛庄雯知道傅雪沁是这样评价的话,一定会狠狠地打脸,刚刚她就是那样大摇大摆的进来,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安保力度好的事!
“再见。”
“再见。”
见傅雪沁渐渐走远,傅越泽才满满的靠近那棵树,薄唇牵起的弧度越来越大,而后面已经坐在地上的薛庄雯懊恼的用另一只没受伤的捂着自己的嘴,自己刚刚那一声一定被他们听见了,她得赶紧走!
撑起身子转身,薛庄雯刚准备离开这让她难堪的地方,身后就传来一声清朗的男声:“薛庄雯。”
薛庄雯的背影僵了一秒,然后迅速恢复,之后撒开腿就往前面冲,完全没有注意到从右边开过来的一辆车。
“小心!”
站在阶梯上原本一脸闲适看着女人的背影的傅越泽在看见那辆车过来的时候,脸色顿时大变,脚下几乎不受控制的往女人那边跑,伸出手一拉,女人被扯进男人胸膛,车子擦着薛庄雯的袖子开了过去。
薛庄雯狠狠地撞进男人的胸膛,那坚硬的触感让她撞的有些头晕眼花,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只听见贴着自己耳朵的那块地方‘突突’的跳着,灼热的气息透过薄薄的衣衫传递过来,瞬间烫红了她的脸。
傅越泽紧紧抱着怀里的人,心跳加速一直都没有恢复正常,他低头看着女人的发顶,周围呼吸的空气里都是女人的气息,有些后怕的,他嘴里念着,“幸好没事,幸好没事……”
刚刚那一下都快吓死他了!那辆车过来的时候,他简直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停止了,直到自己圈上女人手腕一把拉住的时候,他才感觉自己心跳恢复,幸好这边是居民区,车速不是很快,不然刚刚那一下他自己也不确定能不能把女人拉回来,。
缓了好一会儿,他把怀里的女人放开,双手抓着女人的肩膀,一双黑眸定定的看着她,那张俊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严肃,语气也是一样,“薛庄雯,我看你有必要重新学习一下怎样安全过马路,这样过路你是嫌自己命太长了吗!”
语气大概真的很严肃,薛庄雯对上他的眼睛,突然间就红了眼眶,然后迅速蒙上一层水光,雾气氤氲,傅越泽气势倏地就消了大半,脸上的表情也绷不住了,只再度把女人拥进怀里,柔声哄道,“好好好,不哭,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薛庄雯也不知怎么,明明不是很想哭的,可是听见男人这样说,眼泪就控制不住地往下掉,沾湿了男人的肩膀,还是停不下来。
傅越泽感觉到怀里人的颤抖,顿时觉得自己刚刚的语气有些重了,宽厚的手掌在女人削瘦的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着,语气愈加的轻柔起来,“我没有凶你的意思,我只是担心你……”
说到后面傅越泽有些词穷,一个在古代几乎算是可以舌战群儒的人,面对怀里娇娇柔柔的女人,居然词穷了,一个律师做到这个份上也是挺丢人的。
然而怀里的女人完全不买他的帐,他越说,就感觉到肩头的部分越湿,最后他只能转移话题,“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怀里的人还一抽一抽的,像只受惊的小鹿,她用手撑开男人的胸膛和自己之间的距离,似乎对于自己哭了这么久有些不好意思,她一直没抬头,只哽咽着说,“我、我来这里是为了……为了还你的胸针……”
薛庄雯确是觉得有些尴尬,被发现偷听已经让她够难堪的了,现在又因为这样小的事哭的更小孩子一样在他面前,再没有比着更尴尬的事了!
“胸针?”傅越泽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想起什么胸针,不过女人和他拉开距离这一点他有些不舒服,刚想要重新把女人抱进怀里,就看见她退的更后了一点,低着头在包里翻些什么。
“就、就是这个。”女人说话的时候还带着哭音,尽管她真的觉得这没有什么好哭的,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就好像是做菜的时候切洋葱的感觉,根本不是自己能控制的。
傅越泽垂眸去看,眸光凝了凝,眼前白嫩的手掌里躺着一枚黑色的宝石胸针,看上去款式确实挺符合他的风格的,他有那么点印象,自己确实好像有这么一枚胸针,不过让他在意的不是这个,而是手掌心里其他的颜色。
红色的液体因为之前的挤压从伤口处溢出更多,在女人的掌心里显得比那枚胸针更显眼,或者说,是在傅越泽的眼底。
“你受伤了!”男人一把拉住女人的手,那些红色在他看来如此的刺眼,他沉着脸,声音也低沉了不少,很明显的不悦。
薛庄雯一下被拉住手掌,下意识的往后缩,可是男人的力气很大,她挣了几次都没挣脱出来,看着男人脸上明显的担忧,她突然想起来刚刚看见他和别的女人相拥的那幕,心里不舒服到极点。
这个意思算什么!一边已经有女朋友了,现在又摆出一副很关心的她的模样,到底是什么意思!
薛庄雯很气愤,态度自然也就跟着冷下来,“放开,你放开我!”
挣扎着,傅越泽也不肯松手,于是伤口处几乎凝结不了,尽管伤口很小,可是扎了一大片,那也看着挺吓人的,他眉头一紧,低低的凶了一句,“别动!”
薛庄雯就真的不动了,可是刚收回去的泪水,又一下子冒了出来,她用另一只手擦干,然后视线对上男人,倔强不已。
说不清她现在在和谁较劲,可能是和面前的男人,也可能是和之前已经离开的女人,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