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行,我还真怕你误会我。”
他可不想留在她心里的印象,是个变态之类的。
“嗯,就这样吧,我该回去了,再见。”罗琰蔷转身往回走,不再和他多说。
“再见……”
楚润恒有些沮丧,有些失落,但他把这些都归为是,没有拍到自己想拍的照片的原因,没有往别的地方想。
一夜无梦。
薛庄雯家。
离门口不远的地方,一棵高大的月桂下,停着一辆黑色的车,此时正是秋季将入佳境,是赏桂的好时节。
缕缕凉风吹过,带动着枝头上细小的花朵舞蹈,飘飘洒洒的垂落,铺在纯黑的车顶上。
从车顶上散落的花朵的的数量来看,这辆车应该在这停了不短的时间,暗香浮动,整个车厢里都是桂花的甜味。
傅越泽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开车来了这里,停在这里也不进去,还一停就是一个多小时,
他在事务所清查父亲留下来的一些资料,发现里面的漏洞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人修补好,完全找不出可以反击他们的证据。
王珉最近也越来越奇怪,好像对于这件事不再上心,总是看着他欲言又止,等到他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说,他又摇头说没什么。
他知道,普通人本来就本能的逃避这种事,何况王珉完全属于不相干的人,所以渐渐把一些事收到自己手上,一下量的增大,让他感到很吃力。
手搭在窗户上,指尖上燃着一支烟,傅越泽的眉眼在半暗的光线下明明灭灭,凌厉的轮廓别烟雾虚掩住,看不真切。
混合着花甜味的烟草味,更加醉人。
屋子里亮着灯,从外面看,只看得见温暖的黄色调,印出一些高一点的家具的影子,
傅越泽知道,是米色的纱质窗帘,把这一切都印的模糊,里面还有一张大地毯,脚才在上面的感觉很柔软,就像被羽毛包裹着一样,很有家的温暖。
“哈哈,妈妈你快过来看……”
这里的房子,价格低廉,隔音的效果也不尽人意,
他时不时能听见孩子从房子里发出的笑声,带着天真欢乐。
薛庄雯提着厨房的垃圾准备出去倒掉,转过头对着正趴在沙发上画画的小家伙说道,“安安,妈妈出去倒下垃圾,你别乖乖的啊。”
“好,妈妈你快去吧!”小家伙举着一直蜡笔,头也不抬,只纠结这朵花应涂红色还是粉色呢?
薛庄雯摇了摇头,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
她就是渴望这种生活,安安陪着她身边,一切平淡、幸福。
走出房子,
垃圾桶之前好像一直是在那棵大树下的啊,怎么现在好像没有的样子,难道是光线太暗,看不清?
薛庄雯眯着眼,她有些近视,仔细往那个方向看去。
但是光线实在太暗了,什么也看不清。
走过去,薛庄雯觉得自己应该没有记错,毕竟昨天倒了一次垃圾,那个绿色的、大大的垃圾桶,还伫在那。
傅越泽猛地把手缩回来,把车窗摇上
她怎么出来了?
这么晚,一个女人,跑到外面来,
想到这,傅越泽的眉头渐渐皱起,心里涌上一丝不悦,
大晚上的,这女人怎么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
还是说,她看到自己了,所以跑出来的?
越走越近,薛庄雯才发现树下停了一辆车,怪不得看不到垃圾桶,原来是被车身挡住了。
绕过去,把手里的垃圾扔到里面,
拍拍手,准备离开,发现这辆车好像有些眼熟啊……
傅越泽脸上的表情僵住,
这女人,只是出来倒个垃圾,他还以为……
通过车窗,傅越泽可以把薛庄雯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微微颦起的眉,漂亮的眼睛里噙着一丝疑惑,嘴里好像还嘟囔着什么,车窗的隔音效果太好,傅越泽听不到。
薛庄雯当然不知道车里还坐着一个人,正观察着她的一言一行。
“这车……怎么好像是……傅越泽!”
最后的名字喊得特别大声,车里的人听到,嘴角勾起一丝笑。
原谅她在夜里大声喧哗,只是她太惊讶,确认了一遍车牌号,薛庄雯很惊讶。
“傅越泽的车怎么会停在这里?”
往四周瞧瞧,没有发现有熟悉的身影,“那他人去哪里了?”
说着,还把脸贴在后座的玻璃上,双手挡在两侧,眼睛往里面看,奈何窗户的贴纸实在太暗,里面什么都看不清。
傅越泽后仰着,躺在座椅上,饶有兴致的看着着薛庄雯的一举一动,薄唇不由得越翘越高,心情忽然一下子就变得好起来,还是那种特别好的。
薛庄雯站在车边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看见那个挺拔高大的身影,不由得心里有些失落,
一阵凉风拂过,薛庄雯使劲搓了搓两侧的手臂,刚刚出来倒垃圾以为用不了多久的时间,就只穿了一件薄毛衣出来,现在被风这么一吹,阵阵凉意透过衣服上的孔钻进皮肤,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算了,人家来这兴许是来会旧相好的,哪能记着她还住在这里……”
说着,跺跺脚,准备回家。
傅越泽眼看外面的女人就要离开,连忙把车窗摇下来,
“等一下。”
“啊~”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薛庄雯被吓得大叫一声。
傅越泽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大,叫声把他也吓着了。
薛庄雯要是知道她身后的某个人是这样想的,一定气到吐血。
先不说这声音是好听,但在这种环境下,薛庄雯明明在这待了一会儿,一直没有发现有除她自己以外的人在,突然间一道男声说一句‘等一下’
薛庄雯不吓破胆就算不错了。
傅越泽有些悻悻的摸了摸鼻子,“你声音超过60分贝了,邻居是可以告你扰民的。”
薛庄雯转过身,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车里的人。
“你……你什么时候进去的?”
“我一直在这。”说完这句,傅越泽莫名的心虚起来,这女人该不会炸毛吧?
果然,薛庄雯听完这句话,脸色一直变换,最后定格在在愤怒上。
“什么!你一直坐在里面,那我刚刚做什么,你都看见了?”
“看……看见了。”傅越泽在她的注视下,心虚的别开眼。
“看见了你还心安理得的坐在里面,还在后面吓我一句,傅越泽,你怎么……怎么……”薛庄雯‘怎么’了半天,也没想出一个形容词,
“你知道你这样是会吓死人的吗?!”最后实在接不上,把话一转。
傅越泽看着眼前炸毛的女人,觉得甚是可爱,就像一只小奶猫,张牙舞爪的,其实一点威慑力也没有,只想让他帮她顺顺毛。